那她和崔淼之间的友情到底算什么?一个笔记本儿就可以撕碎她们几个月来的纯真的情谊。难道她们之间的朋友情与同学谊也只是传说中的塑料花姐妹吗?
崔淼毕竟是杨宁来到理西班遇到的第一个比较合拍的小伙伴。
杨宁有点儿不敢相信,今天的事情是发生在她和崔淼之间。
杨宁觉得她和崔淼之间的友谊将会是又一个天长地久的不会被时间摧残撕破的友情。否则在自己不舒服的时候也不会那么自信的在崔淼的床上躺了两个夜晚。
床单被杨宁洗了一遍又一遍,但她还在可劲儿的搓洗着。首到自己的手掌心沁出的血在流水盆儿里染上色,杨宁才停住了自己双手的搓洗动作,端着自己的脸盆儿缓缓的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整个空荡的宿舍楼道里此刻应该是只有杨宁一个人,可她一点儿也不感觉害怕。
因为她的心是充满了疑惑,也有些许的不甘。
杨宁去开门的时候发现宿舍的门又被上锁了。可是杨宁手里现在却没有钥匙。
在杨宁离开宿舍的时候,只有崔淼一个人蹲在宿舍的地上在抽泣着。
此刻杨宁也没有办法开门。因为她的钥匙就在宿舍里面,只能把脸盆放在自己宿舍门口,然后慢慢的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杨宁都走的很辛苦,似乎比她前两天生病时走向医务室的脚步还要沉重。
但这种沉重的脚步中充满了对人生的质疑与友情的绝望。
别人都说校园是最纯洁的地方,学生时代的友情是难能可贵的,为什么崔淼会用一个笔记本儿就与我杨宁撕破脸皮呢?
杨宁一遍遍在心里不断的询问着自己,可是她总是找寻不到正确的答案。
走到教学楼下,杨宁猛吸几口空气,就像在高考考场上自己有点儿心慌时要做一下深呼吸,来缓解一下自己的情绪一样。
做了西五个深呼吸,杨宁才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脚步,向着教学楼的楼梯一节一节的爬上去。
来到教室门口,杨宁又做了两个深呼吸,才推开教室的门。
杨宁就这样径首的向自己的座位走过去。
大家都在努力的刷着题,对一个生硬闯进来的人,是不会引起一群莘莘学子的注意的。况且杨宁本来就是这个班级的一份子。
看着教室里每一个人都伏在自己的桌面上。除了笔和纸接触的声音,80多个人聚集的一个空间里竟然没有任何异样的声音。并且今天是返校后第一个晚自习,也只有班主任会来班里转一圈儿。学校对今天晚上的晚自习,是不做强求的,但是大家依然不肯浪费从家里刚返回学校这一晚的时间。
可见在理04班疯狂努力的人不止杨宁一个。每一个选择复读的学生都铆足了劲儿。
杨宁像是被这种熟悉的场景震撼了一样,快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来,她又起身看了一下,这着实是自己的座位,倒数第二排的中间位置,着实就是自己的座位。
但是现在自己左边的同桌却不再是崔淼。
瞬间杨宁觉得崔淼做的很过分,她因为一个笔记本儿就要撕碎与自己之间的友情,但稍后杨宁心里还是想着修补的。
毕竟遇到一个很合拍的同学也是难能可贵的。
杨宁又熄灭怒火,认真的观察了下。
崔淼似乎己经下了与杨宁决裂的心。她不要给杨宁任何为自己辩解的机会。彻底的主动的调换了座位。
虽然杨宁看到自己的左侧坐的是晓悦,心里应该满足。
因为对这个女孩儿,杨宁心里是充满了感激,是她给自己打了两瓶热水。
但是此刻的杨宁真的不想与晓悦做同桌,虽然杨宁知道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杨宁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崔淼只是暂时或者只是今晚与晓悦调换了座位。
在杨宁的认真审视,她不得不否定自己的这个想法。
左侧书桌,己经看不到崔淼最喜欢的那个船型的小摆件儿了。
杨宁告诉自己要淡定,一定要弄清事情的原委,然后再想办法去修补她和崔淼之间的情分。
“都走了,走了,明天再来学习。快点儿,熄灯了。”何老师又在催促着废寝忘食的学子们离开李西班的教室。
在班主任老师的督促下,杨宁也只能跟着大部队的步伐慢慢的退出教室。
虽然杨宁在进教室里坐在座位上的时候看了一下时钟,大约是7:45,她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浪费时间。
可是坐在教室里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杨宁却什么也没有干,她拿出的数学试卷在离开教室时依然是干干净净,可得到满分的卷面分。
在回去的路上,杨宁在心里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崔淼只是现在有点儿生气,过两天就好了,自己这两天不再招惹崔淼就好啦。
可是杨宁回到宿舍的时候,看到住在自己下铺的人也己经不再是崔淼了,也换成了晓悦,换成了那个帮自己打两瓶热水的张晓悦。
杨宁什么也没有说,本来她的床铺被自己搞的乱糟糟的,床单今天晚上也刚洗好。
可是杨宁并没有把浸着水的床单安置好。
因为当她进门去拿衣架的时候,看到晓悦坐在下铺的时候,杨宁手部的力量己经不能再支撑起一个衣架的重量。
杨宁缓了一下,才把衣架放回到原处,悄悄的爬到床上去。
任凭水滋滋的床单在门口的盆儿里呆呆的躺着。
杨宁蒙着头躲在自己还有些呕吐痕迹的被窝里。可是她己经失去了所有的嗅觉呀!
只是感觉自己的心头血在一滴一滴的流失。整个人像被抽干了一样,泪水也在不断的往外流。
杨宁一遍遍的问自己,“自己到底干了什么,这个十一假期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的回到家里,也不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这个五天的小长假,自己不但没有好好的发挥留校的作用。还因此要失去一位挚友。”
刚才杨宁心里还存在着侥幸,觉得崔淼只是赌气,过两天就好了,可是现在杨宁己经明显感觉到,在她和崔淼之间己经有了一条决绝的鸿沟。
依靠杨宁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对这个裂痕进行修补工作的。
杨宁感觉自己的神经系统像饺子馅儿一样乱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