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杨宁的再次询问,妹妹依然做出和录像时一样的应对办法,笑而不答。
从妹妹的表情中,杨宁知道这是一个她不想谈了的问题,杨宁就主动的转换了聊天话题,东拉西扯,胡乱攀谈,毕竟杨宁和盼弟都感兴趣的话题也不多。
不过幸好今天中午杨盼睇和王方凯是步行过来的。到下午的4点多的时候,妹妹就说他们要回家了。
虽然母亲留他们在这里吃过晚饭再走的,但妹妹还是坚持要回婆家了。
妹妹走后,母亲就在厨房里开始摸摸索索忙碌着,杨宁就在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电灯泡,在那里温习的功课。
现在杨宁知道自己要把一切心思放在学习之上,对于家庭琐事,家人也不会让她插手的。
母亲己经把晚饭的红薯米汤熬好了。这时父亲的两个好友来到了家里。
看到他们手里的酒瓶,杨宁就把自己的小书桌搬到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在正间的客厅里放着一个小蜂窝煤炉,杨宁坐在火炉边写作业比较暖和,但杨宁知道父亲的好友来了,他们避免不了要喝酒。
在他们喝酒的时,这个蜂窝煤炉还要担任不停烧开水与供暖的作用。
而杨宁只能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温习功课。
他们家的房子是三大间的坐落在院子北侧,面朝南的瓦房。
自己和妹妹住在最西侧的房间里。按着她们房间是弟弟的卧室。而母亲的房间和客厅是连着的,中间有一套组合柜隔离着。
厨房是在院子的东侧面朝西的,一间小平房,厨房从一定程度上也承担了院墙的作用,毕竟它和大门儿是连接着的。
杨宁喜欢坐在客厅的火炉边写作业。当然是在父亲的好友没有来家里喝酒的情况下,现在自己只有让位,回到自己的西厢房里开着昏暗的电灯泡去温习功课。
母亲把父亲他们三人的下酒菜准备好之后,才喊杨宁到厨房里去吃点儿饭。
杨宁对这种行为己经是见怪不怪了,今天也没有妹妹刚出嫁那天中午,父亲领着一群朋友在家里喝酒时的心烦。
杨宁心平气和的喝了一大碗米汤,又吃了半个馒头,就着母亲给杨宁拨到碗里的父亲的下酒菜。
吃完饭,杨宁还到客厅里和叔伯们打了个招呼,才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温习功课。
接下来的日子里,可以说母亲在大年三十之前,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厨房,但母亲从来没有喊杨宁进厨房帮过忙。
即使她一个人要擀饺子皮又要包饺子。对于一个从小学三年级就练习擀饺子皮的杨宁,此刻母亲也没有占用她的时间。
在家过年的这段时间里,杨宁每天都吃的很踏实。用另一种方式来说,就是非常符合自己胃部的召唤。
虽然每天早晚的稀饭不是大米粥,就是小米粥,偶尔还会喝点儿面汤,但杨宁知道这正是自己胃里需要的软糯清淡食物。
母亲炒的菜,也没有学校那种飘着一层明油或者饭店里油乎乎的感觉。
即使母亲做的白菜炖粉条,杨宁都感觉比学校食堂里的大厨更懂得自己的口味儿。
或许这就是游子怀念的母亲的味道吧。
但杨宁此刻却没有任何的怀念。相对怀念与珍惜,她想要的只是一味的离开这里。
通过自己努力学习,逃到一个距离母亲比较远的城市里去生存。
杨宁知道自己早己过了青春的叛逆期。因为自己马上就要过21岁的生日啦。
过完年,再过三西个月的时间,自己将不再是一个20岁的大姑娘,而是一个21岁的人了。
杨宁知道自己该对自己的人生有所规划。
因为按照上学年龄的规定,七岁上一年级,现在杨宁不该是一个高中生的身份。
毕竟19岁参加高考才是正确的大学身份打开的年龄方式。
但今年的杨宁,将要参加她的第三次高考。
并且杨宁知道,也就是在这个寒假里,杨宁知道了,自己将是他们姐弟三人之中唯一上过高中的孩子,也即将是唯一会上大学的孩子。
虽然弟弟被送到私立学校上了一个学期,但下一个学期的学费,母亲迟迟还没有给弟弟交。
因为弟弟己经明确告诉母亲,“你让我去上学也可以,你交了学费,我就在课堂上睡觉。”
母亲也让杨宁劝劝乐乐。
但是杨宁毕竟阅历不够深。她也没有很好的例子来对弟弟说教,并且对于他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正是对外面世界充满好奇的时候。况且同村儿和他一样大的男孩儿己经早早的都己辍学。
弟弟今年己经是初三了。杨宁试探的信对弟弟说,“弟,要不你再坚持一下,考考高中,试试,真考不上了,你再不上。”
弟弟给杨宁的答案是“我根本不可能考上高中,我几门成绩加起来也就一二百分儿,你说有哪个高中可以收留我?”
“再说了,姐,你当时学习成绩那么好,上了高中,现在高考都不怎么好,我上了高中又怎样?还不是一样要外出打工。”
是啊,面对弟弟的这段话,杨宁也不再劝慰弟弟,毕竟自己没有做好,做一个很好的榜样。
如果杨宁从高一开始,就像在初中的时候一首是班里的前几名,甚至全校的前几名。现在是一个名牌大学的学生。也可以用自身的真实事件来激励弟弟不断的学习。
可是自己现在还被拒在大学的校门之外。还在高考的路上攀爬,自己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说教弟弟。
杨宁知道面对乐乐的这种态度,现在父母己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杨宁这个大闺女的身上了。
虽然父母都没有说过什么,但杨宁现在认真想想,在妹妹结婚的时候,母亲坚决让她去学校学习,似乎就己经透露出了这个意思,只是当时的杨宁还不知道乐乐己经又开始逃学了。
在寒假的时候,乐乐己经向父母摊牌,表示不愿意再去学校,即使去工地上搬砖。也不想再去学校受那份儿苦了!
用弟弟的话来说,坐在教室里对他是一种煎熬,一种漫无目的浪费时浪费时间的熬煮。
其实杨宁也是清楚知道这种感受的,从高二下学期开始,杨林的生活也可以说是学习生活就失去了明确的目标。
虽然杨宁知道自己是想上大学,是想上一所不错的大学,可是自己每天在课堂上都是晕乎乎的状态。
有时换个方式或许也是一条不错的道路吧。
毕竟条条大道通罗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