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淼你有什么事吗?”杨宁从自己的上铺缓缓的下来,来到门口。
眼睛正正的盯着崔淼,脸上依然带着客气的笑容。
崔淼说“杨宁,我知道你在心里是记恨我的。但我也不想为我那天的行为道歉。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往来。可我依然觉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事情的原委。毕竟是你先伤害了我,所以没有必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受害者。”
杨宁似笑非笑的目不转睛的看着崔淼。
她心里没有任何的愤怒。
虽然崔淼的眼里闪亮着晶莹的东西。但杨宁感觉这与自己己经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崔淼说“这封信你要认真看一下,你就会知道你对我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崔淼把手伸在了半空中。
杨宁迟疑了有1分钟的时间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用两个手指夹起,崔淼手中的那被叠成西西方方的信纸。
崔淼转身,捂着脸跑开了。
但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是自己的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是她崔淼对我怒目相待。
杨宁很想把这西西方方的信纸首接扔在飘着纸屑的门口。
但毕竟有7双眼睛在齐齐刷刷的盯着自己。
那样做的话,也太不礼貌了。
杨宁用左手揉搓着自己的握着信纸的右手。
像是握着一个刚从锅里捞出来的鸡蛋。
想看吧,当着大家的面,自己也没有面子;扔掉吧,自己又对信里的内容充满了好奇。
她真的很想知道被怒骂的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对他崔淼造成什么伤害?
算了,杨宁握了一下信纸,把它放在自己牛仔裤右侧的裤兜里面。
虽然对信的内容有些许的好奇,但杨宁还是要控制住自己内心的。
为什么?凭什么?毕竟己经被缝合的伤口,万一在流血了怎么办?
可是当杨宁把自己的装着被褥与衣服的两个大袋子从上铺慢慢的往下铺运的时候,晓悦对杨宁说“你把袋子递给我就可以啦。”
杨宁本来是想微笑着拒绝的。但还是说“好滴”,然后把自己的编织袋递到了晓悦的手里。
晓悦把两个编织袋都放在自己己经光秃秃的露出木质床板的床上。
杨宁从上铺下来说“谢谢”,然后就准备去拿自己的编织袋。
晓悦说“你真的应该好好看看孙淼给你的信。”
杨宁又用刚才看崔淼的眼神盯着晓悦。
“算了”,然后晓悦从自己的牛仔裤袋里拿出了一个依然被叠的西西方方的信纸,说“杨宁,这个是给你的!你一定要看看。”
杨宁微微扬了扬嘴角,说“好的,我收下啦。”
杨宁把晓悦给自己的信纸放在了左侧的牛仔裤后袋里面。
接着,就毫不迟疑的就去抱自己的编织袋。
心想“你们果然是一伙的,这叫什么?”
在心里暗暗的对晓悦郑重的说了一声“再见”。
在她一手抱着一个编织袋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暗暗的说了一声“再见”。
虽然这两封信应该是揭开崔淼伤心事的谜底。但杨宁觉得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啦,自己没有必要再去撕开被自己的缝合了n多针的伤口。
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任。
自己的生命,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以让别人这样轻松的拿捏。
在走去公交车的校门口,杨宁悠哉悠哉的,心里又换上了舒畅感。
在她哭过电话亭的时候,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走进电话亭去给母亲打电话,告知她接自己的时间。
反正公交车就在校门口等待着,反正自己就要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待在家里了。
杨宁出校门是属于比较早的,公交车上还有大片的座位等着她。
司机师傅让她把自己的两个编织袋放在车厢里装货的侧盖子里。
杨宁说“没事儿,我把它们放在我的身边吧,我首接抱着就可以了。不占地的。”
虽然杨宁的编织袋里放的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有陪伴自己5个年头的一个1米2宽,1米5长的铺地与一个单人被子,还有学校发的一个蓝淡蓝色的床单。再有就是自己日常的一些母亲给她买的衣物。
所以即使丢了也值不了几个钱,但这毕竟是陪伴了自己5年高中生活唯一的自己留下来东西。
况且这被褥,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也还是要用的。
所以杨宁依然怕把它们弄丢了,依然坚持自己坐在座位上抱着就可以了。
售票的大姐看她如此的固执,也不再坚持要把行李放在行李箱里。
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今天的行李箱绝对是不够用的。
车上的时钟显示己经10点了。这辆公交车上己经足够的再装下哪怕一只稍微肥点的苍蝇的位置。
售票员才把车门关上,司机师傅也终于发动了车子。
好多同学都是站着的,杨宁感觉自己抱着两个编织袋坐着,也是蛮幸福的。
看来做什么事情都不可以拖到最后。如果自己昨天像他们一样去出去玩儿,那今天也不可能是第一个上了这趟公交车的人。
积极的人总有积极的好处!
从距离车门第二排位置下车的杨宁,扛着自己的包袱,看着少了母亲等待身影的街道。
但她觉得这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自己的行李也不是很多,待会儿给母亲在这个镇上的电话亭打个电话就可以呀。
这个6月9号的上午,虽然太阳是大大的,但它也是温柔的。
杨宁拎着自己的编织袋,晃晃悠悠的向着转盘在西边走过去。
她感觉今天自己应该走了没多久吧。
反正自己也没有做任何的计量。就来到了以前她觉得距离有些远的电话厅里面。
在要去给母亲打电话的时候,杨宁意识到自己考虑的真是不周到。
竟然把自己装笔的文具盒与自己那个记有电话号码的从本子上撕下来的那张纸一起放在了装衣服袋子的深处。
可是现在自己除了能够把衣服一点点的倒出来,然后再去打电话,似乎也没有什么其它更好的办法。
但是望了望地上滚圆浑厚的被塞的结结实实的编织袋,杨宁觉得自己还是先努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