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笙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他盯着竹墙上蜿蜒的水痕，感觉整个浴室的热度都在攀升。当张麒麟的手指擦过他腰侧的敏感带时，他猛地一颤，差点从竹凳上滑下去。
“小心。”张麒麟一把扣住他的腰，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洛笙慌乱中抓住对方的手臂，指尖陷入紧实的肌肉里。
他抬低头对上张麒麟深邃的眼眸，水汽氤氲中，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洛笙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我、我自己来......”他试图挣脱，声音却软得不像话。张麒麟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臂弯，将他往怀里带了带。竹凳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洛笙整个人几乎被圈在对方结实的胸膛前。
“别动。”张麒麟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洛笙咬住下唇，睫毛剧烈颤抖着，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却让肌肤相触的每个细节都无限放大。
张麒麟那双常年握刀的手此刻却出奇地温柔，温热的水流从他指缝间滑落，小心翼翼地避开洛笙身上的伤口，轻轻的擦洗着。
洛笙耳尖红得几乎要滴血，整个人僵在木桶里像块木头，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张麒麟突然用指腹抹过他某处淤青，洛笙猛地一颤，差点从木桶沿翻出去。
“别动。”张麒麟的声音像浸了水的玉石，手上力道却不容抗拒。他拧干毛巾时带起的水珠溅在洛笙紧绷的腰线上，惹得对方喉结剧烈滚动了两下。浴室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镜面，却让少年人泛红的眼尾愈发清晰，像宣纸上晕开的胭脂。
当王胖子那破锣嗓子哼着小曲由远及近时，洛笙慌得差点把浴巾甩到张麒麟脸上。他手忙脚乱去够浴巾，不料牵扯到后背被划出的伤口，顿时疼得眼前发黑。
张麒麟眼疾手快扶住他摇晃的身子，指尖无意擦过腰侧敏感的肌肤，惊得洛笙像尾活鱼般弹起来，后脑勺“咚”地撞上什么东西。
“哎哟喂！”王胖子推门看见的就是这幅景象——张麒麟半跪在木桶边扶着个光溜溜的落汤鸡，两人交叠的影子被水汽氤氲在磨砂玻璃上，活像出皮影戏。
他立刻捂住眼睛倒退三步：“打扰了打扰了，胖爷我这就去把风！”
听着胖子逃跑似的脚步声，洛笙哭笑不得地捂住脸。张麒麟却神色如常，弯腰捡起浴巾，替他擦拭干净，穿好衣服，动作自然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能走吗？”他站在浴室门口，逆光的身影挺拔如松。洛笙扶着竹墙站起来，倔强地点头：“当然。”
话音刚落，整个人又被拦腰抱起。这次洛笙连惊呼都省了，认命地把脸埋进张麒麟肩头。
穿过走廊时，他看见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胖子，和端着药碗、满脸通红的云彩。
“阿麟...”洛笙压低声音，“给我留点面子。”张麒麟脚步不停，径首走向里屋，却在经过胖子时淡淡丢下一句：“鸡汤多放姜。”
胖子愣了两秒，突然笑得见牙不见眼：“得嘞！保管让洛爷发发汗！”
他朝云彩挤挤眼，“某些人啊，就是嘴硬心软~”
竹帘落下的瞬间，洛笙听见云彩小声的嘀咕：“张大哥对洛大哥真好...”他顿时连脚趾都蜷了起来，整个人往衣服里缩了缩。
张麒麟把他放在铺着干净被褥的竹榻上，转身去拿药箱的背影透着几分罕见的柔和。
洛笙蜷在竹榻上，偷瞄着张麒麟翻找药箱的背影，对方肩胛骨的线条在单薄衣衫下若隐若现，像柄收在鞘里的利刃。
“趴好。”张麒麟拿着药膏回来时，洛笙正揪着枕头边缘发呆。冰凉的药膏触到后背伤口的瞬间，他倒吸一口凉气，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张麒麟的指尖顿了顿，忽然俯身往伤口处轻轻吹气，温热的气流拂过火辣辣的伤处，激得洛笙脊椎窜过一阵战栗。
窗外传来胖子故意拔高的哼唱：“鸳鸯双栖蝶双飞~”洛笙把脸埋进枕头里，却听见张麒麟难得接了话：“闭嘴。”语气里竟带着三分无奈。胖子夸张的哀嚎声里，洛笙忍不住笑出声，紧绷的肩颈线条终于放松下来。
药膏清冽的草木香在空气里弥漫，张麒麟包扎的动作己经娴熟。当纱布擦过后腰某处时，洛笙突然闷哼一声，空气突然凝固，张麒麟的呼吸明显重了几分。洛笙听见身后传来极轻的吸气声，像是猛兽在压抑某种情绪。
胖子的大嗓门适时打破凝滞：“鸡汤来喽——”木门被打开的声响中，张麒麟己恢复成平日淡漠的模样，唯有耳尖一抹薄红出卖了他。
洛笙慌忙拽过被子盖住自己，却见张麒麟己经起身去接胖子手里的托盘。胖子挤眉弄眼地把姜汤放在矮几上，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哟，这屋里怎么比厨房还热？”
“出去。”张麒麟的声音里带着警告。胖子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临走前却突然凑到洛笙耳边：“洛爷，您这伤啊——”他故意拖长声调，“得用‘心药’医。”说完一溜烟跑了，留下洛笙对着晃动的竹帘咬牙切齿。
“喝了。”他将姜汤递到洛笙唇边。洛笙低头啜饮，辛辣的姜味呛得他眼角泛红，却意外尝出一丝蜂蜜的甜味，也不知道是胖子放的还是云彩放的，还挺贴心。
张麒麟垂眸看他小口啜饮的模样，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洛笙察觉到他的视线，捧着碗的手指微微发颤。
当最后一口姜汤见底时，张麒麟突然伸手抹去他唇边残留的水渍，指腹的温度烫得洛笙心头一跳。
“睡会儿。”张麒麟接过空碗，顺手替他掖了掖被角。洛笙裹着被子往墙边缩了缩，却见对方转身在竹榻边缘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俨然是要守在这里的架势。
半梦半醒间，他感觉有人轻轻拨开他额前潮湿的碎发。朦胧中似乎听见张麒麟极低地叹了一声，那声音里藏着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深潭里转瞬即逝的涟漪。
洛笙想睁眼看清对方的表情，却被突如其来的倦意拖入黑暗，最后记得的，是落在太阳穴上羽毛般的触感，轻得一个不敢确认的吻。
雨声中传来木门吱呀的响动，胖子压低的声音隐约飘进来：“睡着了？”没有听到回答，只有衣料的细响。
洛笙在梦里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指尖碰到一片衣角，便安心地攥在了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