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乐里回来后，陆乔乔收到了陆同志和乔女士给的十块钱压岁钱。
“不能乱花哦。”乔佳点了点闺女的额头。
陆乔乔拿着钱，“那你给我一个存钱罐吧。”
“这个可以。”陆国安笑道：“爸爸去给你买，明天就去买。”
“明天商场好像不开门吧？”
“小卖部都开门了。”
“小卖部过年这点时间就开半天。”
大年初一这天商场的确没有开门，一家三口骑着自行车白天逛了逛公园，下午便回来弄好吃的。
晚上吃完饭，又围着电视机看电视。
有时候信号好，还能收到港城那边的台，一到这个时候，陆国安便要跑上跑下拨弄三楼的天线。
武侠片实在是太好看了！
初二是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年三十那天，陈大兰让他们初二都回去，陆国安没应。
要是真回去了，李慧心又不在，到时候在厨房忙的就是乔佳，好不容易过年能休息几天，让自己媳妇跑回去给婆家回来的闺女女婿做饭，他是有多想不开？
他们没回，陈大兰也没少在两个闺女面前念叨他们。
陆国红和陆国英回来才知道老三一家都搬出去了。
陆国英挑了挑眉，公寓房什么时候腾出来的？
陈家人这么容易就搬走了？
陈大兰先是说乔佳给她和陆大河做了衣裳，还拿出来给两个闺女看。
“这料子不错嘛！”陆国红上身试穿了一下，“我穿都合适，什么时候我也找乔佳做一身去，她开店这么久，我还没去过呢。”
陈大兰让她脱下来，“你比我胖，别给我挤大了。”
“小气！”陆国红瘪了瘪嘴。
陈大兰仔细的把衣服叠好。
陆国英笑道：“妈，您现在觉得起二嫂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她不好了？”
陆国红瞪眼睛，“老太太，您这记性有点差啊？”
陈大兰白了她一眼，“都说了别叫我老太太。”
她把衣服放柜子里，关上柜门，“我从来说的都是她别的地方，就单她这个人来说，我可没说她不好。”
陆国红哼哼笑，“现在人家也不是农户村人了，资本家的身份也影响不到老三了，又有房子又能开店，样样就都好了呗！你这老太太，太势利了。”
陈大兰都想揍她，“我哪里势利了？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把嘴巴闭上！”
陆国红哼哼。
陆国英起身去拿门后挂的围裙，母女三人下楼做饭，“我二哥他们今天回来吗？”
“不回，让他们今天回来，老三还不应，还说什么忙，大年初二的，他忙什么？”楼道陡峭，陈大兰扶着楼梯往下走。
“那老三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让我们去家里看看？”陆国红问道，她对乔佳家里返回来的那套房子好奇不己，资本家的房子啊，肯定宽敞，说不定还很豪华！
“说是等家具这些都搞好了再请大家一起去。”
到了楼下，陈大兰先是把小炉子上的锅端起来，把水壶放了上去。
锅里煮着手掌大小的一块白肉，她夹了出来，打算待会儿切片爆炒。
陆国红拿了盘子递给她装肉，“一家人用不着这么讲究吧，早点去看看，他要是缺什么，我们就送什么，他还不用另外花钱买了。贵的我和他姐夫送不起，一张吃饭的桌子我们还是送得起的。”
陆国英瞅了她姐一眼，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一张实木的餐桌，没二十块拿不下来。
要是加上西把椅子，小三十。
陈大兰：“你打算送桌子？什么样的？”
“就现在特别流行的，可以折叠的那种，不吃饭的时候就收起来，老方便了。”
陈大兰白了她一眼，“你觉得老三家屋子小得需要把饭桌给收起来？”
那种餐桌她知道，便宜呀！
陆国英‘噗呲’一声笑了起来。
“人家那是公寓房，格局好得不得了，两室两厅有厨房有洗手间，原来的住户把餐厅给隔成了房间，客厅看着都不小，哪里需要折叠的餐桌呀，姐，你可别送餐桌，要丢脸的。”
陆国红眼睛一亮，“老幺去过？”
陆国英点头：“去过，那套房子刚好在我们街道办负责的范围内，离我上班的地方也没有多远。”
越接近年关，街道办就越忙，再加上私房返还这一块儿的事儿，陆国英己经有两三个月没有回过娘家，更别说和陆国英有什么交流。
所以，陆国英也没机会和家里人谈论乔佳房子的事儿。
陈大兰问房子的地址。
“妈您不知道啊？”
“老三他们又没说，过年过来的时候我忘问了。”
陆国英说了地址，陈大兰念叨了两遍记了下来。
“哟！晓芳带着女婿回来啦！”
听到声音，母女三人看了过去。
袁晓芳提着一袋用牛皮纸包裹着的点心站在厨房门口，她爱人在她身后。
袁晓芳叫了人：“张婶儿新年好，陆家婶子新年好，是国红姐和国英妹妹吧，好多年没见了，新年好呀！”
陆国红姐妹俩笑着点头：“新年好，新年好。”
等袁晓芳上去了，陈大兰才道：“她现在在乔家的店里上班，当裁缝。”
陆国红姐妹：“这样啊。”
“她现在和以前变化好大！”陆国红小声和妹妹嘀咕。
“这么多年了，变化大也正常。”
也太大了，年纪比我小，看着比我老多了。
陆国红嘴角动了动，见厨房里有人便没说出来。
幸好她当初没下乡。
走到楼梯口，老秦问袁晓芳：“那是你老板的婆家人？”
“对。”
“那他们说的那个房子，怎么和我上次去的不一样？”老秦有些懵了。
袁晓芳：“谁说的人家就只能有一套房子？”
在裁缝店上了两个月的班，袁晓芳和于心两人己经从隔壁点心店的售货员嘴里知道，这两间铺子都是乔佳的。
既然如此，人家有两套房子，不也很正常吗？
她对老秦道：“别和我家里人提人家家里的事，咱们就当不知道。”
老秦点头，“这个我知道，我一向不爱说人家家里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