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找妹妹一事,而无限延期婚事的苏御,自认为对不起他女友,这次订婚典礼特意包下了,整栋度假别墅赔罪。
别墅管理人员,也按照最高规格的礼仪布置了现场。
服务生领着苏棉找到大厅里的苏母二人的时,他们正被一群人围着打招呼。
今天来的宾客不少,一哥和嫂子的同学,朋友们,二是借此机会来攀附苏家这棵大树的。
一段时间没有露面的苏姗姗也来了,她略带婴儿肥的脸,显得有几分憔悴,身上的礼服也松松垮垮。
两姐妹对视那一刻,苏姗姗垂下了眼睫。
“姐姐,近来过得很好吧?”
说实话,她被苏母赶出去住一事,曾让苏棉觉得自己有愧于她。
不是没有起过劝苏母把她接回来的念头,如今看来,苏姗姗不需要同情。
苏棉神色平常;“还行,夜里基本不做噩梦。”
“姐姐是苏家备受宠爱的大小姐,夜里睡觉都有人在旁边给你扇扇子,”苏姗姗讽刺说;“哪里像我们这些不受宠的破抹布,说扔就扔。”
苏棉很少有冷脸的时候,此刻眉眼间的冷气清晰可见;
“你身上穿的戴的,平日里吃的用的,每天的私人钢琴课,马术课,包括今天来的场合,哪一样不是苏家给的,破抹布在垃圾桶里呢,你也在垃圾桶里?”
“.........“你。
气氛僵硬间,苏御握着白鹭的手找来了,身后同行的几人,应该是他们的朋友。
见到苏御,苏姗姗立马恢复娇小可人的模样,亲昵地往苏棉身边靠,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亲昵。
苏棉垂眸看了一眼,她贴过来的手臂,避开的念头闪过一秒,今天是哥哥的大好日子,她不好因为自己那点小情绪闹得大家不愉快。
想通后,苏棉没动任由她靠近。
苏姗姗笑意吟吟,和白鹭打招呼的时候完全变了一副嘴脸。
“嫂子你穿礼服真好看,既衬得今日订婚的喜气,又不失平日里的温婉大气,我要是穿上这么一件礼服,做梦都能笑醒。”
回苏家一个多月以来,苏棉只在苏御手机上见过白鹭的照片,真正意义上来说,今天是她第一见到白鹭本人。
都说人如其名,白鹭本人恰似一只优雅翩跹的鹭鸟,轻盈地落入这尘世凡间。
身姿高挑而纤细,一袭白色拖地礼服将她的身形勾勒得恰到好处,乌黑亮丽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俏皮地卷曲着,为她增添了几分灵动。
触及到苏棉观察的眼神,白鹭柔和一笑;
“这位就是棉棉吧。”
说着白鹭将视线转到苏姗姗身上,笑意同样柔和;
“姗姗方才夸我礼服好看,我猜她一定有意逗我开心呢,你们瞧棉棉这一身,才真是别具一格。”
“礼服灰配红,色彩大胆又新颖,穿在棉棉身上,把她的大气与清纯展现得淋漓尽致,裙摆的褶皱也处理得恰到好处,走动间如行云流水。咱们苏家的姑娘,各个都这么出众,今日我这订婚宴,倒像是成了一场时尚盛宴,让我倍感荣幸。”
白鹭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拉起苏棉和苏姗姗的手,眼中满是真诚与亲近。
她这般高情商的夸赞,既没有让苏姗姗的话掉在地上,又不动声色夸了苏棉,惹得周围人跟着鼓掌。
唯有苏姗姗满怀恨意看向,苏棉身上那件她求了几次,苏母都不肯让人给她做的礼服。
“我的孩子们聊什么呢?”应酬完今天来的主要宾客,苏母端着酒杯走来。
“三十几年以来,我做梦全是你们几个站在一起的画面,如今终于梦想成真了。”
苏母说着声音就要落泪,听出她声音里的哽咽,苏棉立马上前去搀扶。
“妈,哥大喜的日子,可不兴见珍珠。”
苏母马上擦掉眼泪;“不见,不见,我给它们埋海里去。”
“妈,我听说封家在旁边的别墅过生日,我们要不要低调一点。”苏御本着谨慎问苏母。
他也是听朋友说起,封家六姐今天过西十岁的生日,特意包了庄园带朋友来玩。
封家过生日?
怪不得封于修会在这里,等等,订婚宴要持续两天,那她岂不是还会再见到那家伙。
苏棉整个人都不好了。
苏母听了苏御的问话,思量片刻说;
“我跟你爸等了多少年,终于等来你和鹭鹭订婚,我们凭什么低调。”
要低调也是他封家过生日的低调。
眼看到了算好良辰吉日,管家上前来请苏白两家移步到礼堂,举行叩拜仪式。
红毯从门口一首铺展至各个角落,天花板好似倾斜而下,倒立着色彩缤纷的流苏,灯光打在上面,唯美又温馨。
*
李非子找到封于修的时候,人家大爷一样正靠在沙发上葛优躺呢,
封家六姐过生日,规格只高不低,沿着大厅一侧缓缓步入,能看到一整面墙被打造成了 live舞台,此刻,知名乐队正在台上激情演奏。
再往深处去,琳琅满目的自助美食区,冰雕制成的餐台上,摆放着新鲜肥美的海鲜,龙虾、螃蟹、生蚝……个个张牙舞爪,
李非子穿过人群走近,才看见封爷手上捏着一瓶橙汁,透明玻璃杯里插着吸管,人家时不时抿上一口,活脱脱像个享乐惯的闲散公子哥。
没眼看的李非子把拎来的礼物往桌上一扔。
“礼物送到了,我可陪不了你多久,隔壁我表哥今订婚,我得去祝贺。”
封于修捏饮料的手保持不动,瞧他一眼。
“不是表姐订婚啊。”
李非子对他的防备己经打消了,毫无顾忌摆摆手;
“想什么呢,棉棉没有看上古典系教授,两个人吹了。”
“算她有眼光,”封于修冷酷地做出评判。
提起这事,李非子颇有埋怨,一屁股坐到封于修对面,气呼呼说;
“棉棉也真是的,明明想生个自己的孩子,又对追她的男人百般闪躲,照她这种躲法,什么时候才能生上孩子啊?”
躺了半天的封于修,慢吞吞坐起身,刚要拿正眼瞧李非子,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骤然响起。
“原来这世间,还有我弟弟在乎的人呢?”
封于婷的声音宛如寒夜霜刃,冷冽刺骨,又带着几分高高在上的戏谑。
她一头大波浪卷发肆意地披散在肩头,每一步都摇曳生姿,却又透着股逼人的锋芒。
见到她来,李非子反射性从椅子上弹跳起,堂堂七尺男儿的,脸刷地一下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