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于修垂眸,睨了眼她的手。
苏棉回过神后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深如幽潭的眼睛里。
“摔的挺自然,”封于修笑意不达底;“还真是饥渴难耐。”
本能找地方撑住的手在他的讥讽中有了自主意识,手掌之下的胸肌如两块锻造完美的盾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线条硬朗而流畅。
苏棉心慌意乱地快速抽走手,盯着地面道;
“抱歉,对不起。”
封于修挑眉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
“脸不红心不跳,看来经常对男人投怀送抱。”
“.........”
他还押韵上了!
“没人想故意摸你,”苏棉后退一步特意提提裙子给他看。
“裙子太笨重了。”
封于修歪着头一副懒不正经的模样,语气磁性又低沉;
“摸哪?”
‘摸’这个词汇本就容易让人联想暧昧画面,又被他用慵懒暗哑的音调说出来,足己引人无限遐想。
他穿衣服也是,衬衫领口的几颗扣子总解开着,露出一小截胸膛,微微起伏间,能瞧见那藏在衣衫下若隐若现的胸肌,虽未全然展露,可那紧致的轮廓、隐约透出的力量感,无端给这闲适画面添了几分撩人的暧昧。
苏棉待不下去,正欲走,这时出来寻人的苏御步伐急切朝这边走来。
苏棉脑海中立马拉起了警报器,看看就要走到跟前的苏御,再看看近在眼前的封于修。
她要哭了;
“你能先离开这里吗?”
苏棉试图说服封于修先躲开,没到老眼昏花程度的封于修,掏了掏耳朵;
“先什么?”
“........”
苏棉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但她没有证据。
封于修往墙边一靠,身姿松垮又随性,一只手随意地插在裤兜里,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西服裤。
他微微仰头,目光散漫地在半空中上游移,像是这周遭的纷扰与他全然无关。
嘴角噙着的那抹笑,轻佻又不羁,仿佛要饶有兴致地等着看热闹。
说话间,苏御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原来你在这呢,棉棉,害我好找。”
他担心苏棉一个待着无聊,去白家接完人就马不停蹄赶了回来,结果被服务员告知苏棉不在房间。
说服不了封于修先行离开,苏棉又不会大变活人的招式,又不能让他和苏御碰面。
她可真难!!
苏棉快速头脑风暴,提着裙子闪到封于修,将他挡住。
“哥,你接到嫂子了,我们回房间吧。”
苏御嘴上挂着浅浅的笑,整个人温和谦逊,摸了下苏棉的头发。
“不急,山庄室外空气好,我陪你走走也无妨。”
“........”走走?
身后的封于修此刻像一个提线木偶,而自己就是他手上的绳子,紧紧扯住她的身上的每一根神经。
而他那个人性子又阴晴不定,突然来一句暧昧,说些有的没得,又不是没可能。
心有牵绊的原因,苏棉看苏御的神情僵硬不安;
“改天吧,嫂子应该在等你。”
你说好,赶紧答应我。
“她在化妆,还要半个小时结束,”苏御笑意绵绵;“你身后站的是上次救过你的司机吗?”
“...........”
“司机?”封于修猝不及防开了口,散漫的语气带着质问。
没人会知道他开口的那刻,苏棉的心跳失停了多久。
她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都是懵的。
感受到她的反应,苏御笑了下;
“棉棉紧张什么?”
苏棉快速找回自己的声音,强装镇定;
“我迷路了,刚刚找他问了路,怕你笑话我。”
苏御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苏棉趁这个机会转头,推了封于修一把。
“谢谢你送我回来,你的同伴都在等你呢,再见。”
她心跳如雷,像是有无数鼓手在她心头击鼓,雷鸣声快要震破她的神经。
苏棉希望封于修能听懂她话里的潜台词,一声不吭离开这里。
希望他不跟自己做对,说些惹苏御起疑敏感词。
苏御其实早就起疑了,封于修身上穿的那件西装,是他亲自送去干洗店的,细致的针脚他记忆犹新。
苏御顿了下问;
“棉棉,这位司机朋友叫什么名字,他救你哥正好还没有当面对他表示感谢。”
封于修气笑了。
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无非是他那晚把西装拉苏棉那,被苏御发现了,他就成了苏棉口中的司机。
“不必了,你妹妹会感谢我。”
封于修说完,给苏棉留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总算是迈开大长腿闪人了。
他的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声,苏棉被牵起的神经,随着他逐渐远离的步伐,长舒一口气。
首到确定他走远,苏棉才发现,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一样,脊背上的礼服湿了一大片。
封于修的突然闪人,让心思细腻的苏御暗自嘀咕。
“棉棉,那位司机是仰仗他救了你,以此强迫你为他做什么吗?”
见多了用小恩小慧来攀附,谋取私利的人,苏御眉头微微皱起,眼神里透着几分审视与不悦。
“你还小,又没有接触过商场上的黑暗,哥哥提醒你,断不能答应他任何条件,也不要再见他。”
晚了,
她早己经跟封于修结上了梁子,
“好的,哥,”苏棉主动挽上了苏御的胳膊;“我们去找嫂子吧!”
山峦连绵起伏,绿意葱茏,像是一幅徐徐展开的水墨画卷,山上的树木枝繁叶茂,为这山庄勾勒出一道道天然的绿色屏障。
苏棉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美景之上,她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封于修又像个幽灵似的冒出来,搅乱她刚刚平复的心绪。
苏御沉浸在司机的高大身形中,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棉棉,我总觉得见过那位司机。”
“...........”
扯了几次谎,苏棉己经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了。
“非子带他朋友找你玩的时候见过吧?”
“苏少爷,苏小姐,苏先生和夫人到了,”远处传来服务生的声音。
苏棉悬在半空中,上不去下不来的心,总算能彻底落地了。
“妈妈到了,”怕苏御追着刚才的问题不放,苏棉主动系着领结的服务生接话。
“他们人在哪?我们这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