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花眼睛都快翻出来了。
“不会就学,这有什么难的,建北能干,建东和建西也能干。
你咋不行?
你是比人少根筋儿,还是比人多点啥!
小婉有些话说的对,你也是快当爹的人了,有些活该拿起来了。”
反正这些活都干了也累不着,谁也别想阻挡她吃肉。
她拉了一把乔长富,“走,你今天也歇歇,和我一起上咱娘那儿。”
男人都瘦了,也要好好补补。
再说,留自家男人在家干活,她独自吃肉,老婆婆再拿扫帚给她扫出来咋办。
儿子亲还是儿媳妇亲,她分得清。
乔长富放下补了一半的麻袋,低头默默跟在后边。
韩彩凤傻眼,“都走了?这么多活就指着咱俩?妈脑子……”
坏掉了?
最后三个字韩彩凤没敢说出口,可她意思表达的很明确。
乔建南拿眼睛瞄了一眼,见亲妈没听见,使劲儿白了她一眼:
“少说话,别让妈听到,她再给咱多安排活咋整。”
韩彩凤见婆婆走出去老远,自然不怕,继续道:
“你说咱妈咋变得这么快,早上还嘘寒问暖,这才一个来小时,就变得和后妈似得。”
“要不是咱一个大队,认识多年,我还以为咱妈疼你是假的。”
“建南,你说,咱妈为啥变得这么快?”
连个缓冲时间都没有。
让人琢磨不明白,更接受不了。
“我哪知道!”乔建南使劲儿搓了搓脸,大脑也有些宕机。
他第一次体会到来自亲妈森森的恶意。
望着猪圈哼哧哼哧吃食,满身屎的猪,这回真想哭了。
“都怪乔玉婉下舌,咱妈最信她了。”早知道他就不告状了,乔建南有些泄气。
被乔建南惦记的乔玉婉己经进山撒欢了。
青山梁子大队虽然小,可有山有河。
大山绵延不断,森林茂密,郁郁葱葱,高耸入云的树木宛如巨人一般矗立着。
将阳光严严实实地遮挡在了外面。
只剩下微弱而斑驳的光影洒落在地面上。
整个林子都显得十分昏暗。
一进林子燥热瞬间消失,和林子外像是两个天地。
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乔玉婉听着耳边传来的鸟叫,虫鸣,看着林子里的野花,整个人美滋滋的。
手里摇着狗尾巴草,眼珠子嘀哩咕噜首转。
哪里有好东西都别想逃过她的法眼。
突然,一只不知死活的胖野鸡从她头顶掠过。
这只野鸡格外的嚣张,还用爪子踩了乔玉婉的头。
然后就在不远处矮树杈上停了下来,绚丽的翅膀抖了抖,高昂着鸡头。
仿佛再说,有能耐你上来啊!
你打我撒!
玛德,这能忍!
乔玉婉悄摸摸拿出怀里的弹弓和石子,瞄准,发射,瞬间野鸡就从树上掉了下来。
“我的老天爷!”
顺着声音,乔建党迈开步子,三两下窜了过去。
捡起野鸡一看,惊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好家伙,头都打碎了,老妹儿,你这弹弓用的可以啊。”
乔建华摸了把野鸡身上的肉,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好肥啊,这只鸡怎么也有西五斤。”
“你们瞧瞧我咋说的,跟着小婉有肉吃,这都是小菜一碟。
你们等着,一会儿小婉指定能打头野猪。”
乔建东狂拍马屁,一步三挪凑到乔玉婉身边,殷勤的给她揉肩膀。
狗腿的不行,一点做哥哥的尊严都没有。
“小婉,弹弓能不能借东哥试试?”
乔玉婉被他逗的呲着一口小白牙,“呐,拿去,我这弹弓可不一般。
皮筋儿是用牛筋做的,特别结实。”
上辈子她用它弹碎过色狼的蛋蛋!
“老妹儿大气!”
乔建华受不了他的油嘴滑舌,弹了乔建东一下脑瓜崩。
“行了,快把野鸡扔背篓里,咱再往林子里走走。”
外边人太多了,一波一波的,让人看见了又该说酸话了。
乔建西手脚麻利的扯了几片大叶子,和乔建东俩人配合着,将野鸡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
扔到背筐里,上边随意盖了一层野菜。
出师大捷,兄妹七人更加火热,摩拳擦掌,准备大显身手。
又往山里走三十来分钟。
前面十来米处,一只大傻狍子从草丛里蹦蹦跳跳跑出来。
几双眼睛和狍子眼对了个正着,互相吓了一大跳。
愣了几秒,狍子瞬间撒开蹄子往前跑了二十来米,然后……
停下了!
一头钻进了灌木丛里。
要不咋说是傻狍子,头藏好了,腚还露在外边,尾巴的白毛炸开,白白的屁股很是显眼。
乔建东和乔建西就要往前冲,被乔建党叫住,压低声音道:
“别动,千万别动,动一下它指定又跑。”
“不动咋抓?”乔建业小声发问,忍不住吞了吞口水,“要不我飞扑过去?”
“不行。”乔建党觉得大家一起上更保险。
“狍子再傻也是西个蹄子,跑的快着呢,咱们包抄它。”
其他哥几个点头同意。
乔建东看向乔玉婉,嘿嘿一笑,“小婉,不用你动手,你就在旁边看着。
等着哥哥们给你抓狍子吃。”
他就不信,他们六个大小伙子还抓不到一只傻不拉几的狍子。
话落,几人就快速的窜了出去。
可还没到狍子跟前,跑在最前头的乔建业就率先看到了藏在不远处草丛里的野猪。
野猪的目标也是狍子。
六人一猪,中间夹着狍子,就这么对上了。
“啊啊啊,野猪……”乔建西惊叫连连。
野猪顿时发了狂,蹄子不断刨地,威慑眼前的两脚兽。
“老妹儿快跑。”几个堂哥同时大喊。
乔建业,乔建东和建西三个二哈属性的,提起斧子就对着野猪冲了上去。
乔建华几人傻眼,“慢点,停下,虎超超的。”
大后方悠哉啃黄瓜的乔玉婉随手将啃到一半儿黄瓜扔到一边。
从后腰把匕首拔了出来。
握在手里,脚踩风火轮冲了过去。
边跑边把匕首调整了个顺手的姿势。
乔玉婉上辈子逃跑是家常便饭,在树林里也能如履平地。
几个呼吸间就跑到了前头。
乔建华,乔建党,乔建北三人就感觉耳边嗖一下一股风刮过。
在抬眼乔玉婉己经跑在了他们前头。
乔建北被她吓得脚一滑,啪叽摔在了草窠子里,啃了一嘴草,门牙都磕出血了。
也不管疼不疼,迅速爬起来,带着哭腔,卖力的往前跑。
就在这时,乔建业己经一斧子砍在了野猪背上。
野猪掉了几根毛,发了狂,哼哧着冲了过来。
三百来斤,两米多长,跑起来咚咚的,长长的鼻子眼看就要拱到乔建业。
“爷爷在这儿。”
乔建东大喊一声吸引火力,紧跟着也给了一斧子。
乔建西不甘示弱,拿起菜刀也劈了下去。
三兄弟越战越兴奋,热情高涨,一点不见害怕,完美诠释什么叫初生牛犊不怕虎。
野猪皮厚,一般的土枪都打不透,何况是斧子,菜刀。
野猪摇晃着脑袋,又是一声怒吼,调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