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檀木暗格“咔嗒”弹开时,林清棠的指尖还沾着给暴君磨的徽墨——他说喜欢她磨墨时哼的前世小调,总说那调子像“裹着糖霜的风”。
暗格里躺着块褪色的灯牌,塑料边缘缠着泛黄的红绳,“林怼怼天下第一”的荧光字早己斑驳,却在她触碰到的瞬间,突然亮起微弱的光——是系统感应到前世物品的共鸣。
“叮——前世记忆加载85%,触发‘孤舟应援’隐藏剧情。”机械音在脑海里震动,她看见灯牌背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墨迹早己晕染,却仍能辨出日期和短句:
“【2024.3.15】棠花穿了青色襦裙讲段子,裙摆扫过镜头时,像落在人间的青鸾。”
“【2024.5.20】她举着比耶手势说‘单身狗也要快乐’,我屏屏幕前比同款款,可惜她看不见。”
“【2024.7.28】暴雨夜她忘带伞,我冒雨送伞却不敢靠近,看她小跑着进首播室,发尾滴的水珠,像我没说出口的‘小心路滑’。”
林清棠的指尖划过最后一行字,忽然想起系统曾说过的“跨世伤痕”——灯牌边缘的缺口,竟和暴君左眼角的疤痕形状一致,像是当年他护着灯牌被黑粉撞到时,留下的印记。
“太傅在看什么?”暴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批完奏折的疲惫,却在看见她手中的灯牌时,忽然僵住。
她转身时,看见他袖口的“棠”字刺青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和灯牌上她前世的签名,连笔的弧度都一模一样。暗格里还躺着半枚比耶兔子徽章,别针处缠着根银色细链,正是她前世抽奖送的周边。
“陛下的暗格,”她捏着灯牌,看他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藏的都是臣前世的‘黑历史’?”
暴君别过脸,指尖无意识地着腰间的玉佩:“不过是……路过古玩铺,见着些零碎,随手收了。”话虽这么说,却没否认灯牌背面的字迹——那些跨越时空的注视,此刻正透过泛黄的纸页,烫得她掌心发疼。
“随手收的?”她忽然想起灯牌上的日期,正是前世她被黑粉攻击最狠的日子,“那陛下可知,这灯牌上的每句话,都记着臣前世的‘高光时刻’?比如这句‘青鸾裙摆’,其实是臣穿错了汉服,被网友笑了一整天。”
暴君猛地转头,面具下的眼睛映着灯牌的荧光:“在朕眼里,你穿什么都好——哪怕是……”他顿了顿,指尖划过她发间竹簪,“哪怕是现在的男装,也藏不住你眼里的光。”
林清棠的呼吸忽然乱了节拍,灯牌的微光映着他眉心的红痣,竟和前世首播间里,那个总在角落默默点亮灯牌的身影重叠——原来他说的“路过”,从来都是“刻意追寻”;他说的“随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
“叮——前世羁绊实锤,暴君好感度+50,解锁‘孤舟日记’记忆碎片。”系统提示音里带着少见的雀跃,她看见暗格深处还躺着本泛黄的笔记本,扉页画着只笨拙的比耶兔子,旁边写着:“如果有来生,想做能站在她身边的人,而不是躲在屏幕后的‘月下孤舟’。”
“萧砚,”她忽然喊他的名字,看他身体猛地绷紧,“前世你总说我是‘带刺的海棠’,可你知道吗?你的每句弹幕,每个灯牌,都是裹着刺的糖——让我在被黑粉攻击时,总觉得身后有片不会倒的光。”
暴君的指尖颤了颤,忽然伸手拿走她手中的灯牌,灯光在他面具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极了前世首播间的应援海。他的声音哑得像是含着碎糖:“林清棠,你知道吗?前世我最怕听见你说‘谢谢大家的火箭’,因为我总在想——什么时候,你能只对我说‘谢谢’,只对我笑?”
窗外的月光忽然漫进书房,照亮暗格里的比耶兔子徽章——别针处还刻着行小字:“棠花亲启,来自永远的榜一”。林清棠望着他面具下微动的睫毛,忽然想起前世最后那场首播,暴雨冲刷着首播间的弹幕,只有他的留言像锚点:“棠花别怕,孤舟永远为你漂着。”
“现在我可以了,”她忽然伸手,指尖轻轻触碰他面具边缘,“现在我想对我的‘月下孤舟’说——谢谢,谢谢你跨了一世,还能让我在这金銮殿里,看见当年那个为我点亮灯牌的傻子。”
暴君的呼吸忽然变得灼热,下一秒,她被他按在暗格旁的书架上,檀木书页蹭过她的侧脸,而他的指尖正沿着她锁骨的海棠胎记,画出当年灯牌上“鸾尾”的弧度。他的面具蹭过她发间竹簪,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颤:“林清棠,这次换我问你——现在的‘月下孤舟’,能不能从‘榜一’,变成你心里的‘唯一’?”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灯牌的微光恰好落在他眉心红痣上,像颗终于落下的星子。林清棠望着他眼底翻涌的光,忽然觉得这御书房的暗格,从来不是藏旧物的地方,而是他跨越时空,为她攒下的、满格的偏爱。
她指尖勾住他腰间的比耶兔子吊坠,吊坠内侧的海棠,正贴着她锁骨的胎记,在月光下拼成完整的花形。而远处的更夫敲过三更,御书房的烛火映着两个交叠的影子——一个戴着鎏金面具,一个发间簪着海棠,却在彼此的眼底,看见了跨越千年的、终于圆满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