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的铜鹤香炉飘着松烟，林清棠握着笏板的指尖发紧——今日早朝，她特意检查了三遍袖口，确保吊带睡衣的蕾丝边没再钻出来。
“启禀陛下，”白胡子老臣颤着笏板上前，视线在她发间竹簪上打转，“太傅近日言行愈发荒诞，竟在堤坝教百姓唱俚曲，成何体统！更有甚者，臣听闻其衣物上绣着……”
“绣着什么？”暴君的声音从龙椅上落下，指尖敲了敲案上的奏折——正是林清棠昨夜熬夜写的《治水新政十二条》，边缘还画着比耶手势的小涂鸦。
老臣猛地抬头，雪白的胡子抖成筛子：“绣着粉色花鸟纹！此等女气之举，岂不是坏了朝堂礼制？”
殿内瞬间静得能听见香炉灰簌簌掉落的声音。林清棠的心跳漏了半拍，忽然想起昨夜换衣服时，暴君塞给她的那件玄色中衣——袖口内侧，分明绣着半朵若隐若现的海棠，针脚歪歪扭扭，像被风吹乱的花瓣。
“哦？”暴君忽然起身，袍角扫过龙椅边缘，露出一截粉色布料——竟是她那件被雨水浸透的吊带睡衣，被人细心裁成了内衬，蕾丝边在朝服下若隐若现。“依爱卿之见，”他指尖抚过袖口的蕾丝，眼尾斜睨着老臣，“朕的朝服内衬，也该算‘女气’？”
满朝文武集体抬头，望着暴君袖口的粉色蕾丝，惊得笏板落地。林清棠盯着那截熟悉的蕾丝，忽然想起昨夜在帐篷里，他说“布料太软，怕太傅穿不惯粗麻”，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偷偷把她的现代衣物改造成了“朝堂专属内衬”。
“陛、陛下！”老臣扑通跪下，额头磕在青砖上，“您乃天子，自然能穿……”
“自然能穿？”暴君忽然笑了，转身时袖口的蕾丝扫过林清棠的笏板，“那为何太傅不能穿？朕瞧着这蕾丝，比你们的朝珠精致，比你们的奏折合用——至少太傅穿着它，能让百姓吃饱饭，能让堤坝不垮塌。”
林清棠的喉咙发紧，看着他袖口的粉色蕾丝在晨光里轻轻颤动——那是她前世最爱的草莓图案，此刻却成了他护短的“利器”。殿外的阳光穿过窗棂，在他眉心红痣上镀了层金，像极了前世首播间里，他给她刷火箭时，屏幕上炸开的金色光效。
“叮——暴君护妻值MAX，当前好感度：+20。”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蹦跶，她忽然想起昨夜帐篷里，他掌心的海棠贴纸，和他说“终于等到你绽放”时，眼底的光。
“再者说，”暴君忽然伸手，指尖挑起她发间竹簪，簪头的海棠坠子晃了晃，“太傅发间的海棠，是朕亲赐的‘朝堂祥瑞’——你们连祥瑞都要弹劾，莫不是觉得，朕的眼光，还不如你们？”
老臣的额头在青砖上磕出红印，半天憋出句：“臣不敢……”
“不敢就好。”暴君松开手，竹簪落回她发间，指尖却悄悄勾了勾她的小拇指——隔着三层朝服，她仍能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像块煨暖的玉，“从今日起，朝堂之上，不必再提‘礼制’二字——朕的朝堂，只论‘对错’，不论‘男女’。”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却没人敢再开口。林清棠望着暴君袖口的粉色蕾丝，忽然想起前世她在首播间说“女性从来不该被定义”，此刻这话竟在千年后的朝堂上，由他替她喊了出来。
退朝时，暴君忽然叫住她，袖中掉出个小纸包——是昨夜没吃完的草莓硬糖，金箔上的海棠图案，和他腰间的比耶兔子吊坠撞了个正着。“拿着，”他别过脸，耳尖却红得透亮，“早朝太长，怕你饿。”
她接过糖块，指尖触到纸包上的褶皱——分明是他昨夜在帐篷里，用剑尖一笔一划刻下的“棠”字。远处的铜钟敲响，阳光穿过殿门，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而她发间的海棠簪子，正映着他眉心的红痣，在地上画出半朵完整的花。
“萧砚，”她忽然轻声喊他的名字，看他转身时耳尖颤了颤，“你说，前世你给我刷了那么多火箭，图什么呀？”
暴君的脚步顿在门槛处，晨光勾勒出他面具的轮廓，却遮不住嘴角的笑：“图什么？”他忽然回头，指尖比出个笨拙的比耶手势，“图你这句‘萧砚’，图你发间的海棠，图这天下——终有一日，能容得下你我的‘不合礼制’。”
殿外的风掀起他的袍角，粉色蕾丝在青砖上扫出细响——那是她前世的睡衣，此刻却成了他护她周全的“战衣”。林清棠捏着糖块笑了，忽然觉得这金銮殿的晨光，比前世首播间的灯光更暖，而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暴君，比任何打赏都更让她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