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岩宗演武场的晨光里浮动着淡淡药香,李十三站在颁奖台上,望着长老手中的玄铁剑发怔。剑身缠绕着青色罡气,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幽光,正是宗内长老级别的信物「青冥剑」。大长老李苍玄咳嗽一声,的手指敲了敲剑柄:"外院大比越级挑战,此剑当赏。"
台下爆发出稀稀拉拉的掌声。赵富贵戴着新配的水晶眼镜,酸溜溜地说:"这剑可是用玄铁混着陨铁打造,吹毛断发不说,还能自动格挡暗器。李十三,你拿得动吗?"他身后的跟班们立刻发出哄笑,活像群被踩了尾巴的鸭子。
李十三挑眉,伸手握住剑柄。剑身突然发出尖啸,罡气化作青蛇形状,在他手臂上缠了三圈。围观弟子惊呼:"这是认主仪式!难道此剑真认他为主?"
"认主?"大长老的肥肉颤了颤,"此剑需淬体境以上实力才能掌控,你若拿不稳......"
"那就劈开看看。"李十三突然抽出断刀,刀刃上的火鸟虚影与玄铁剑的青芒相撞,发出金石相击的清响。赵富贵吓得后退半步,水晶眼镜滑到鼻尖:"你疯了!这剑价值万两......"
"让他试。"大长老挥手打断,袖口的白内衬闪过一丝诡异的红光。李十三敏锐地捕捉到这抹红光,想起昨夜在槐树洞发现的白衣人服饰,心中警铃大作。
断刀缓缓举起,焚天雀武魂在识海展翅,赤红火光顺着刀刃蔓延,将整个演武场照得亮如白昼。玄铁剑的青芒不甘示弱,化作狰狞的狼头虚影,与火鸟对峙。李十三突然想起《丹武同修录》残页上的"以力破巧"之法,断刀重重劈下!
"轰!"
演武场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纹路,玄铁剑应声而断。断刀刀刃毫发无损,而青冥剑的碎片中竟掉出枚黑色药丸——正是幽冥阁的噬灵粉毒丸!
全场哗然。赵富贵的眼镜"啪嗒"落地,摔成两半:"这剑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李十三捏起毒丸,转向大长老:"长老赏赐的剑里藏着禁药,不知是何用意?"他故意将"赏赐"二字咬得极重,目光扫过对方袖口若隐若现的狼头刺绣。
大长老的肥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定是铸剑时被奸细动了手脚!来人,把铸剑师抓起来!"他挥袖示意执法堂动手,却不小心露出手腕上的赤练纹章——与血刀门杀手的标记一模一样。
李十三瞳孔骤缩,终于确认了心中猜想。原来大长老不仅是青岩宗的高层,更是血刀门安插的内奸,所谓的"白衣人",恐怕就是他本人!
"慢着。"李十三断刀一横,"铸剑师有没有动手脚,验验便知。"他掏出小乔特制的"验毒粉"撒在剑刃碎片上,粉末遇毒瞬间变成紫色,"这毒丸是用幽冥阁独门手法炼制,旁人根本模仿不来。长老如此急切抓人,莫不是想灭口?"
演武场突然陷入死寂。苏寒不知何时站在台下,紫衣上的血莲纹章与大长老的赤练纹章遥遥相对。她轻笑一声:"大长老,不如随我去执法堂走一趟?"
"放肆!"大长老暴喝,玉杖重重敲击地面。演武场中央突然裂开,无数铁甲傀儡破土而出,每个傀儡胸口都嵌着枚噬灵粉毒丸。赵富贵惨叫着躲到柱子后,尿骚味瞬间弥漫全场。
"杀了他们!"大长老怒吼,傀儡们挥舞着狼牙棒冲来。李十三断刀挥出,火鸟虚影化作燎原之火,将傀儡们烧得吱呀作响。小乔抛出爆鸣丹,七彩烟雾中,傀儡们的行动变得迟缓。
激战正酣时,大长老突然甩出一道白光,首奔李十三面门。他本能侧身,断刀下意识格挡,却见白光竟是枚血红色的令牌,上面刻着"血刀门"三字。令牌与断刀相撞,竟震得他虎口发麻。
"焚天刀主,这才是真正的考验!"大长老狞笑着摘下面具,露出左脸的刀疤——正是昨夜竹林遇袭的"白衣修罗"!他身后的执法堂弟子同时撕去外衣,露出清一色的狼头纹身。
"原来你就是血刀门的赤练堂堂主!"苏寒甩出血莲锁链,"青岩宗待你不薄,为何甘为走狗?"
"待我不薄?"大长老狂笑,"当年焚天老祖传位给旁人,我李家才是青岩宗正统!如今借血刀门之力夺回权位,有何不可?"他突然指向李十三,"尤其是你这小子,竟敢觉醒焚天武魂,今日便送你去见你爹!"
李十三心中一震,终于明白父亲当年为何被诬陷。断刀在愤怒中爆发出万丈光芒,火鸟虚影竟凝结成实体,三羽火翅展开,将整个演武场的温度提升数倍。
"老匹夫,拿命来!"李十三挥刀劈出,这一次,焚天刀法与丹道之力完全融合,刀刃上竟浮现出太极纹路。大长老的血刀虚影与之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烟雾散去时,大长老单膝跪地,血刀断裂,胸前的狼头纹身被火焰烧得焦黑。李十三的断刀抵住他咽喉,却在此时听到小乔的惊呼:"十三哥,小心!"
一支淬毒弩箭破空而来,首奔李十三后心。千钧一发之际,苏寒挥链挡下弩箭,链条却被毒腐蚀出个缺口。远处屋顶,赵富贵正握着弩机瑟瑟发抖,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
"赵富贵,你果然也是奸细!"小乔怒喝,甩出爆鸣丹。赵富贵被烟雾笼罩,惨叫着从屋顶滚下,正好砸在大长老身上,两人叠成滑稽的肉球。
演武场的闹剧以大长老和赵富贵被捕告终。李十三站在废墟中,望着断刀上的火鸟纹路,想起大长老临死前的话:"焚天与血莲,终究逃不过双生双灭的命运......"
小乔递来块桂花糕,声音还带着颤抖:"十三哥,你没事吧?"
李十三咬下糕点,甜香中混着硝烟味,却比平日更觉清醒。他望向青岩宗主峰,那里的云雾不知何时变得血红,像极了大长老面具上的赤练纹章。断刀在腰间轻鸣,他知道,这场战斗只是开始,真正的幕后黑手,恐怕还藏在更深的暗处。
"没事。"他轻声说,握住小乔的手,"接下来,我们要查清楚血刀门在宗内的余孽,还有......"他摸出从大长老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笺上只有短短一句:"血莲现世,焚天必诛——宗主令"。
小乔脸色一白:"宗主他......"
"别急。"李十三将密信收入怀中,"现在我们有了大长老的罪证,还有这把能劈开玄铁的断刀,总会有办法揭开真相。"他抬头望向天空,晨光穿透云层,在他脸上投下坚定的光影。
演武场的废墟上,玄铁剑的碎片还在发烫。李十三握紧断刀,知道这把曾被轻视的断刀,终将成为劈开青岩宗黑暗的利器。而他和小乔,也将带着焚天与血莲的羁绊,在这条充满荆棘的路上,坚定地走下去。
"走吧,"他轻声说,"去执法堂看看,大长老的密室里,说不定藏着更多秘密。"
小乔点头,发间血莲绢花在风中轻轻摇曳。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晨光中,演武场的战鼓却还在轻轻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