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顶部的钟乳石被赤金火焰映得通明,李十三挥出断刀的瞬间,九条火蛇顺着刀气钻入老族长的龙杖。杖头血莲雕刻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声,像极了王顺偷吃桂花糕时咬碎核桃的动静。老族长的山羊胡被气浪掀起,露出里面藏着的半截桂花糕——果然是用糕点粘的假胡子。
"好个断刀门余孽!"老族长暴退三步,龙杖砸在石台上,震得石棺里的红衣少女咳嗽不止,"当年没斩草除根,倒是养出你这么个......"
"这么个让您夜不能寐的煞星?"李十三冷笑,断刀挑起地上的沙盗面具。面具在火蛇烘烤下露出真容,竟是用噬灵粉混合人骨磨成的粉末压制而成,边缘还沾着未洗净的血垢,"沙盗们用这面具易容,怕是连亲娘都认不出吧?"
红衣少女突然拽住他衣袖,指尖点在面具的狼头标记上:"这标记下面有血莲暗纹,是老祖宗用活人血祭刻的......"她突然停顿,眉心血痣泛起红光,"小心!他们在溶洞里布了'血莲噬魂阵'!"
话音未落,洞壁突然渗出黑血。数十个沙盗从阴影中冲出,弯刀上的噬灵粉在火光下泛着幽蓝,活像一群举着荧光棒的夜游神。李十三深吸一口气,逆脉真气运转,火蛇在丹田内盘成丹炉形状——这是他从《焚天丹经》残篇中学的"以气炼丹"之法。
"王顺,把'笑里藏刀丹'扔过来!"李十三大喊。
"好嘞!"王顺的声音从洞外传来,炸药箱"哐当"落地,滚出颗颗颜色各异的丹丸。沙盗头子见状,挥舞狼牙棒砸来:"想用假药糊弄爷爷?"
"是不是假药,尝尝就知道。"李十三断刀挑起一颗绯红丹丸,火鸟虚影包裹着丹丸飞向沙盗。为首的沙盗张口吞下,突然定在原地,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却不由自主地笑出眼泪——正是小乔改良的"含笑半步颠"加强版,中者会在狂笑中经脉逆行。
"哈哈哈......你......你们看他那傻样......"王顺笑得前仰后合,不小心触发了炸药箱上的机关,喷出的不是炸药,而是五彩纸屑。
李十三趁机甩出第二颗丹丸——通体乌黑,散发着浓郁的烤肉香。沙盗们闻香止步,竟有半数人忍不住咽了口水。老族长怒吼:"别碰!那是......"
"那是'饿鬼道丹'。"李十三轻笑,丹丸在掌心爆裂,化作无数细小的食蚁兽虚影。这些虚影专啃武者丹田气海,沙盗们惨叫着捂住肚子,弯刀掉在地上砸出火星。
"有点意思。"老族长突然甩出铁链,缠住红衣少女咽喉,"李十三,用你的逆脉血换她的命,如何?"
李十三瞳孔骤缩,断刀险些脱手。红衣少女却突然笑了,血莲胎记与石棺共鸣,竟在老族长身上烧出断刀门的图腾:"老祖宗,您忘了这石棺是做什么的?"
话音未落,石棺突然喷发出海量丹气。李十三福至心灵,运转逆脉真气吸收丹气,九条火蛇竟在体内凝成丹核。他挥出断刀,这次刀光不再是赤金,而是七彩流转,正是融合了丹道与刀道的「丹火焚天斩」!
刀光过处,沙盗们的弯刀尽皆融化,露出里面藏着的血莲令碎片。老族长惊呼后退,龙杖顶端的黑蛇突然暴走,竟将他的手臂啃噬得鲜血淋漓:"不可能!这石棺明明是......"
"是断刀门初代门主的炼丹炉。"红衣少女挣脱铁链,指尖轻点石棺,"当年焚天老祖的孪生弟弟——也就是您,偷学逆脉功时,被门主用此炉镇压过吧?"
李十三震惊地看着石棺上浮现的古老文字,终于明白老族长为何如此忌惮。他握紧断刀,丹核与逆脉真气共鸣,刀身竟长出完整的刀柄,刀刃上的火鸟纹路流动着液态丹光——焚天刀彻底觉醒!
"老祖宗,您的死期到了。"李十三的声音冰冷,刀光首指老族长眉心。
就在此时,洞外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王顺连滚带爬冲进洞,胖脸煞白:"十三哥!不好了!沙漠里的血莲藤蔓全活了,还......还卷着青岩宗的弟子!"
老族长闻言,突然狂笑:"听见了吗?这只是开始!等血莲花开,整个大漠都会变成老夫的......"
话未说完,红衣少女突然扑向石棺,眉心血痣与棺盖上的血莲图腾融合,竟在溶洞上空凝成巨大的丹阵。李十三本能挥刀注入真气,丹阵爆发的瞬间,他看见老族长的身影被吸入石棺,而石棺内壁显露出的,竟是青岩宗初代宗主与断刀门门主的合影——两人分明是孪生兄弟!
"原来如此......"李十三喃喃自语,逆脉真气突然失控。他感觉丹田内的丹核正在与焚天刀共鸣,而在遥远的青岩宗,苏寒的声音突然传入识海:"十三哥,宗内长老团......全是沙盗假扮的!"
红衣少女拽住他手腕,血莲胎记与他的逆脉纹路交织,竟在地面形成传送阵:"快走!老祖宗的本体在九幽殿的还魂池,而这里......"她突然咳嗽,吐出黑血,"这里是他用沙盗魂魄炼成的丹炉!"
传送光芒亮起时,李十三看见石棺中的老族长正在融化,化作无数血莲种子。而在洞外,整片沙漠都在沸腾,血莲藤蔓卷起的不仅是青岩宗弟子,还有无数戴着断刀门令牌的骸骨——那是三十年前被灭门的断刀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