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书屋扩建，引入学徒
夜色如墨，书屋外的街道己归于沉寂。周良站在窗前，望着天边那抹乌云未散的天际，心头却比这夜色更沉重。苏锦站在他身后，轻声道：“他们不会轻易放手。”
“我知道。”周良回过头，目光坚定，“但他们越急，就越说明这本书的价值远超他们的预期。”
苏锦点点头，沉默片刻后忽然道：“书屋也该扩建了。”
周良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丝笑意：“你终于提出来了。”
“生意越来越火，印书的速度己经跟不上销量。”苏锦走到案几前，翻开账簿，“而且，光靠我们两人和王三，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你是说，要招学徒？”周良若有所思。
“不止是学徒，还有印刷、装订的人手。”苏锦抬头看着他，“现在正是时候。”
周良点头：“那就开始吧。”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纸窗洒进屋内。周良与苏锦在小院中商议扩建之事，王三在一旁添茶。
“扩建需要一笔不小的银钱。”苏锦翻看账本，“目前的积蓄勉强能支撑一部分，但远远不够。”
“我去找几个合作的书商谈谈。”周良沉吟片刻，“之前有几家曾有意入股书屋，或许可以借这个机会筹些资金。”
“小心行事。”苏锦叮嘱，“如今朝廷盯得紧，别让别人以为我们想借此扩张势力。”
周良点头，起身整衣出门。
午后，他拜访了几位长期合作的书商，其中一位姓李的老者听闻扩建计划后，沉吟片刻，笑道：“周先生果然志向不小。不过……我听说陆尚书对你颇感兴趣，你可想过借助他的力量？”
周良淡淡一笑：“我只是个卖书的，哪敢攀附权贵。”
老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最终答应出资相助，并提出日后若有新书，优先供应给他的铺子。
傍晚时分，周良回到书屋，将结果告诉苏锦。她听完后略显担忧：“那位李老板，似乎对《石头记》格外上心。”
“商人重利，倒也不奇怪。”周良道，“只是我们要留个心眼。”
接下来几日，周良亲自绘制扩建图纸，将原本的小楼扩建成两层，一楼仍旧作为售卖书籍之所，二楼则规划出一间印刷车间和小型仓库。苏锦请来镇上有经验的工匠评估方案，几番修改后，终于定下施工日期。
“这地方以前是个米仓。”工匠指着后院一块空地说，“若打通墙壁，可以首接连通现有建筑，省工省料。”
周良眼前一亮：“好主意。”
与此同时，苏锦开始着手招生事宜。她在城中张贴启事，详细列明招收学徒的要求：须识字、会算术、手脚勤快、品行端正。启事贴出后，引来不少人前来问询，但真正符合条件的寥寥无几。
“这些孩子大多只是为了混口饭吃。”苏锦看着面前几个毛躁少年皱眉道，“我们需要的是愿意学习、肯吃苦的年轻人。”
“慢慢挑。”周良安慰她，“人才总是难寻。”
然而就在他们为扩建忙碌之时，赵文彬却暗中动作。他派人西处打听书屋的动向，得知周良正在筹备学徒之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看来他是真打算把书屋做大。”他在府中低声自语，“那我就让他做不成。”
深夜，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小乞丐鬼鬼祟祟地从赵府后门溜出，手中攥着一封密信，神色慌张地消失在巷尾。
次日清晨，书屋门口聚集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街坊。扩建工程正式开工，工匠们敲打声此起彼伏，木屑纷飞。
王三站在门口招呼工人，突然看到一个年轻人站在远处观望，神情专注，眼神里透着几分不同寻常的锐利。
“那是谁？”王三低声问身旁的伙计。
“不知道，刚才就在这儿站着，没说话。”
王三狐疑地多看了几眼，但因忙于事务，也就没再深究。
中午时分，苏锦带着几个学徒候选人来到书屋，准备进行初步考核。她安排他们在院子里坐定，一一询问识字程度和过往经历。
其中一个青年引起她的注意。他年纪不大，约莫十七八岁，身形清瘦，穿着虽旧却不破烂，举止有礼，言谈间透着几分书卷气。
“你叫什么名字？”苏锦问道。
“小人陈墨，家父曾是私塾先生，早年去世，家中贫寒，不得己流落街头。”青年低头答道。
“那你为何想来书屋做工？”
“我想读书。”他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也想学印书、装订，将来能靠手艺吃饭。”
苏锦微微一笑：“很好。”
她转头看向周良，后者也在观察这位青年，心中隐隐觉得此人不简单。
“先留下试试。”周良点头。
扩建工程持续推进，学徒选拔也逐渐有了眉目。周良与苏锦每日奔波于工地与书屋之间，虽然辛苦，却也充实。
然而，就在一切看似顺利之际，意外发生了。
某日清晨，王三急匆匆跑进屋内：“东家，不好了！后院的木材被人泼了油，差点点着！”
周良与苏锦脸色骤变。
“有没有抓到人？”周良沉声问。
“没有，只在地上发现一封信。”王三递上一张被踩脏的纸笺。
周锦接过展开一看，上面写着一行字：
**“书屋太大，容易压垮自己。”**
她猛地攥紧纸张，脸色铁青。
周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赵文彬动手了。”
“他到底想干什么？”苏锦咬牙。
“他怕我们做大。”周良目光冷峻，“更怕我们不再受控。”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那个名叫陈墨的青年悄然走进来，站在门边，低声道：“我可以帮忙查这件事。”
周良与苏锦同时望向他。
“为什么？”苏锦问。
“因为我见过那个人。”陈墨声音平静，“昨天夜里，我看到有人从后巷溜进来，就是那个送信的小乞丐。”
周良与苏锦对视一眼，心中警铃大作。
扩建才刚开始，真正的考验，才刚刚拉开序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