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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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王小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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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洪武第一狂生:我在朝堂打脸权贵
作者:
苏宁襄垣
本章字数:
9414
更新时间:
2025-06-16

村里的闲话像夏天的苍蝇嗡嗡,有叹息王虎命薄的,有偷偷咒骂褚成心太黑的,更多的却是麻木、冷漠和习以为常。王小虎对那些目光和碎语充耳不闻,如同田间一块顽石,只有那双眼睛,日渐幽深冷冽,像淬了毒的针尖,日日夜夜盯着村外那条通向县城的、仿佛布满荆棘和罪恶的道路。

衙役们催逼税粮的马蹄声、鞭哨声、砸门声,还有村民绝望的哀求,每一次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王小虎心尖上最深的伤口里。他躲在门板后,指甲在朽木上抠出深深的沟壑,身体因极致的隐忍而压抑地颤抖。

那张横肉抖动的衙役脸、那个歪带帽子咧着嘴笑的爪牙……一张张丑恶的嘴脸如同钢印,狠狠烙在他的脑海里。仇恨的藤蔓无声疯长,缠绕着他的筋骨,深入他的骨髓。

时令转夏,洪武帝五年的湿热开始发威。村里青壮汉子熬不住生计,纷纷想法子进县城讨生活。张大叔看着越发空荡的村子,发愁地裹紧了破夹袄。

“小虎,”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天热了,熬秋粮还早……米缸要空咧。叔过两天也进城瞧瞧,码头上有没扛包的力气活。你这细伶仃的小身板,扛不动重家伙。要不……你也去城里看看?找个大户人家,跑个腿打个杂,哪怕给口饭吃……”

江宁县城!

王小虎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冰寒混着一股炽热的岩浆同时在血液里奔涌。那座城!是褚成盘踞的魔窟!是恶梦开始的地方!也……是他唯一能找到那把复仇之刃的方向!

“嗯,张叔,我去。”王小虎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眼底深处却有幽蓝的火焰在跳动。

几日后的天未破晓,露水还重,王小虎怀里揣着那包能硌死人的碎银子,跟着张大叔深一脚浅一脚走上了坑洼的进城土路。张大叔一路絮叨:

“……机灵点!见着穿官衣的,立马避开!瘟神附体!”

“……老老实实干活!甭跟主家硬顶!受点鸟气……忍!活着要紧!”

“……实在没处去,就回来!叔的锅……总有你一勺稀的……”

江宁县城那灰扑扑的巨大城门,在晨曦微光里像个择人而噬的巨兽之口。进城的人流喧嚣如沸,王小虎紧紧跟着张大叔,心里却像沉进了冰冷的河底。县衙,城里最气派的建筑,门口石狮子龇牙咧嘴,在他眼里像极了褚成那副肥腻虚伪的脸。

张大叔把王小虎托付给城西小码头上一个相熟的货栈老板老孙头。老孙头人倒不坏,叹着气看王小虎瘦弱的肩膀:“唉,细伶仃的伢子……留下吧,打打杂,送送小件东西,看看东西别丢了……一天三文钱,管顿晌午饭。”

王小虎二话不说就点了头。工钱?吃食?他不在乎。他只要一个能扎在这人蛇混杂的泥潭里的据点。

江宁码头,便是这大明朝底层众生最真实的画卷。力工黝黑油亮的脊梁扛着重货,汗珠子砸在地上碎成八瓣;船老大嘶哑着喉咙指挥;牙侩眼珠子滴溜溜转,算计着每文铜板;帮派泼皮叼着草根,盘踞一方收着“平安钱”;还有那些穿着皂衣、挎着刀的胥吏衙役,像一群散漫的鬣狗,在码头上来回逡巡,嗅着捞油水的机会。

酷热像一头无形巨兽,舔舐着江宁码头的每一寸

砖石地面。几个刚卸完漕粮麻包的力工,如同被抽了筋,瘫在仅存的一小片树荫底下,大口喘着粗气,破衣烂衫早被汗水浸透,紧紧贴在黝黑的皮肤上。

“作死哦!”阿牛扯开汗津津的衣领,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透口气,“这贼老天!喘气都是烧嘴的火!再晒下去,老子宁可跳江里淹死!”

“省省力气吧!”老孙头慢悠悠嘬着瓦罐里浑浊的、带着泥腥味的河水,浑浊的眼睛有意无意瞟向县城中心的方向,“天热?人心更燥咧!听讲了没?昨个夜里,褚剥皮又抬了他第五房小妾进门!红绸子从城门口铺到县衙!吹吹打打,排场大得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知府老爷娶亲呢!啧啧,那花销,怕是把咱一年血汗都搭进去还塞不满一个脚趾缝!”

王小虎靠在附近一个麻包堆阴凉处假寐,耳朵却如同最灵敏的猎犬,瞬间捕捉到了“褚剥皮”这个名字。一股冰冷的恨意无声地爬上脊椎。

“呸!”张铁柱朝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浓痰,仿佛要吐掉褚成的晦气,“造孽!他妈的凭啥?俺们在泥水里打滚卖命挣的血汗铜钿,都填了狗官贪得无厌的沟壑!老天爷咋不降道雷劈死他!”

“老天爷?”老孙头摇摇头,脸上带着无奈和一点点的神秘兮兮,“老天爷眼瞎!指望他?不如指望点别的。”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真要说江宁来了股不一样的风……你们晓得城南蒙馆巷那个穷教书的儿子陈砚不?”

“陈砚?”阿牛皱眉苦想,“哪个陈砚?”

“笨死算了!洪武三年的探花郎!咱们江宁本地人!想起来没?”老孙头提醒道。

“啊!是他!老陈家的伢儿!”张铁柱反应过来,“听说可有出息了!做大官去了!对呀?他不是该在京城享福吗?咋?”

“享福?”老孙头嗤笑一声,带着复杂的神色,“人在江宁!就是咱江宁县新来的七品县令!”

“啥?他当咱县太爷?”阿牛和几人都愣了,

“那褚剥皮呢?”

“褚剥皮?”老孙头嘿嘿一笑,“坐着一个衙门两把椅子!一个正堂,一个后衙!有意思吧?”他看着众人迷惑的表情,压得更低,“告诉你们个天大的新闻——这位陈县令,怀里还揣着一块三品副都御史的金疙瘩大印呢!”

“乖乖隆地咚!三品老爷来当七品县令?还揣着三品大印?”阿牛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算哪门子道理?被贬了?”

“贬?我看不像!”老孙头眼中闪过精光,“要真被贬了,还敢随身揣着那吓死人的大印?那是催命符还是护身符?”

他啜了口水,感慨道:“这小陈老爷……命也够苦。你们晓得他爹老陈头吧?南城根‘三味’蒙馆那个死抠字眼的穷教书匠!为人正派得有点迂,可惜命不好,婆娘早早没了,就守着这么一个聪明儿子。含辛茹苦供他念书,眼巴巴等着享儿子福呢!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洪武二年那场倒春寒,老陈头没扛过去,一场风寒人就没了……连儿子金榜题名,三元及第的风光都没能亲眼看见……唉,人走茶凉啊!”

王小虎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洪武二年?风寒?爹……他父亲也是倒在这贪官当道的世道里!同病相怜的痛楚和一种更深切的期盼涌上心头。

“穷教书匠的儿子……年纪轻轻又没了爹……这官当得也太……”张铁柱听了有些难受。

“人家可不止是当官,是当出大能耐了!”老孙头打断他,语气带上了敬畏,“前年震动天下的‘空印案’晓得伐?多少地方官府串通一气,拿着盖了官印的空白文书贪墨粮税?多大的黑窟窿!天都快被他们捅塌了!就是这位陈砚老爷!当时年纪比现在你们看还轻!硬是凭着一股子钻天入地的狠劲和精明,把这黑天黑底的天大案子给捅穿了!”

他模仿着说书人的腔调:“锦衣卫知道吧?就是照着他的法子搞的!皇上龙颜大怒,杀得京城满地找脑袋!这位爷,那真是踩着多少血淋淋的人头爬上来的!人送外号——‘活阎王’!”

“嘶……活阎王……”众人倒吸一口凉气,仿佛被这外号冻着了。

“所以你们想,”老孙头意味深长地环视一圈,“这位手段这么硬的活阎王,揣着三品尚方宝剑不去京城风光,反而蹲到江宁这巴掌大的地方来做县太爷,还跟褚剥皮坐一个院子……”他目光扫过阿牛铁柱等人,“你们说,他是来……干啥的?”

他的视线最终落向那巍峨县衙方向,缓缓吐出一句:“褚剥皮这两天,脸都是青的!走路都带着飘!衙门里的空气比冰窖还冷!还有应天府那位王老爷,怕是也觉着脖子后面凉飕飕的咧!谁晓得这位爷的阎罗刀,啥时辰落到哪个贪官污吏的脖颈上?!”

如同一道惊雷劈开混沌!王小虎猛地攥紧了拳头!活阎王!查空印案的杀神!专门来对付贪官污吏的?!一股前所未有的狂喜和希冀在他死寂的心底轰然炸裂!光!真的有光!就在县衙里!

几乎就在这股热流涌遍全身的同时,远处废弃仓库的方向,隐隐传来一阵刻意压低的、却异常急促紧张的争执声!

“……大人!通判大人催得实在太紧!五万两秋粮折色银,三天内必须……必须备齐啊!”那是褚成师爷的声音,带着哭腔般的惶恐!

“……哼!告诉你家主子!耽误了郭公的大事,十个脑袋都不够砍!‘三万两’必须足色足两送到指定地点!账目做干净!尤其是……别让县衙里那位新阎王嗅着鱼腥!不然……哼!”另一个沙哑冷硬、带着外地口音的男声毫不留情地打断,言语间充满了对新县令的忌惮,“现在整个江宁城,就属那姓陈的钉子最扎眼!空印案才过去多长时间?多少比他根基深、官帽大的老狐狸被他整得人仰马翻!我家大人交代了,在他眼皮子底下,叫褚成务必尾巴!把人和钱的事利落办妥!绝对!绝对不能在节骨眼上,被那块茅坑里的石头绊一跤!”

“阎王”?“茅坑里的石头”?他们也在议论他!在怕他!他们怕的就是那道光!那个叫陈砚的新县令!那把钉死贪官的阎王刀!王小虎只觉得浑身血液都沸腾了!

他像一头被彻底点燃的复仇野兽,凭借对码头的极端熟悉,悄无声息地潜行,将自己完全融入仓库破墙根下的幽深阴影中,屏住了呼吸,透过一条细微的墙缝望进去——

昏暗摇曳的油灯下,褚成的师爷一脸汗涔涔的谄媚,不住地用袖子擦额头。他身侧站着一个精悍的汉子,穿着不起眼的粗布衣服,眼神却如鹰隼般锐利冷冽。

“……名单……荐书!”密使声音低沉急促,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拿去!按名单办!动作要快更要稳!若再出纨漏……”他没说完,但冰冷的眼神说明一切。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厚实的、密封得严严实实的牛皮纸信封!

师爷双手颤抖着接过,如同接过了圣旨又像接过了炸弹,极其小心而迅速地将那信封塞进了怀里最贴身、似乎特意缝制的夹袋深处!

就是它!致命的证据!名单!钱数!或许还有他们口中那个更大的“郭公”!王小虎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这信封,就是他通向复仇之门的唯一钥匙!更是通向那道光的桥梁!

看着那个寄托着希望与杀机的信封落入师爷怀中,王小虎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如弦,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骤然涌遍西肢百骸!

机会具体降临的那个夜晚,闷热得如同天地之间扣了一口巨大的铁锅。一丝风都没有,空气粘稠到呼吸一口都觉得沉重。王小虎躺在麻袋堆上,汗水浸透了单衣,粘腻腻地贴在身上,蚊虫的嗡鸣在耳边轰炸。

他突然翻身坐起,心口莫名地悸动。一种难以言喻的首觉牵引着他,蹑手蹑脚溜出了栖身的货栈。废弃仓库的方向,隐隐传来压抑急促的说话声。王小虎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像鬼魅一样贴到仓库那堵残破断墙下,耳朵死死贴着缝隙。

“……太急了!上面催命……通判大人火气很大!秋粮折色那笔银子……必须在月底前交足五万两!一文不能少!”一个带着外地口音、沙哑冷硬的声音说。

褚成的师爷声音透着惶恐和谄媚:“大人放心!大人放心!小的……小的早就跟老爷汇报过!江宁这边……秋粮折色加上前个月截下的那份……拢共五万两足数!己经……己经按通判大人的意思分好啦!五分之三……足足三万两!妥妥的!绝无差错!余下的……”

“行了!账目一定要滴水不漏!通判大人要的是光面细瓷!还有上次大人圈的那几个位子……名单和荐书……”那冷硬的声音打断他,紧接着是纸张窸窣的声音。“这是新的名单!务必尽快办妥!该动的要动,该压的要压!明白?”

“明白!明白!通判大人放心!小的们一定办得利利索索!”师爷连声应诺,带着一丝贪婪的颤抖接过东西。

王小虎强压住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借着破窗缝隙里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模糊看到师爷将一个鼓鼓囊囊、厚实的牛皮纸信封,郑重地塞进了怀里最贴身的位置!

就是它!致命的证据!名单!数目!指令!一把足以将褚成和王茂行同时焚为灰烬的火种!

狂喜和冰冷的杀意瞬间冲昏了王小虎的头脑。但常年隐忍锻造出的神经让他瞬间冷静下来。等!要等到最稳妥的时机!

接下来的几天,江宁城像着了火。暗流汹涌在官衙内外。王小虎知道,风暴的种子己经播下。他如同最耐心的猎人,死死盯着那密使和师爷。

密使并未离城,反而住进了城南“悦来”客栈的后院一处独栋小楼。王小虎几次趁夜接近探查,心一次次沉入谷底。院墙高耸光滑,角楼有隐隐的灯光和人影,连条狗都钻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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