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粉和蚯蚓粉勉强吊住了村民的性命,但长期缺乏油脂和碳水化合物,人人面有菜色,体力也大不如前。更糟的是,随着天气转凉,野菜枯萎,虫豸匿迹,这点微薄的“肉食”来源也即将断绝。饥饿的阴影,再次沉沉地笼罩下来。
晓薇坐在自家勉强修补好的草棚门口,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掌心紧握着那块温热的碎片,旁边放着一小把刚采的、叶缘银线黯淡的星纹草。碎片传递的暖意依旧微弱,对星纹草的“滋养”也慢得令人心焦,远不足以催生出一株合格的药材。现实的困境,冰冷而残酷。
“晓薇姐!”小草气喘吁吁地跑来,小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后山!后山背阴的石头缝里,我找到这个!闻着好香!”她献宝似的摊开小手,掌心躺着几颗小小的、深褐色、皱巴巴的干瘪果子。
晓薇接过来,凑近闻了闻。一股极其浓郁、带着辛凉和微苦的药香首冲鼻腔!她精神一振,仔细辨认——是野生薄荷的种子!而且这香气…远比她记忆中普通的薄荷要浓烈得多!
她下意识地将这几颗种子靠近掌心的星纹碎片。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碎片那恒定的温热,似乎瞬间活跃了一丝,传递出一种近乎“愉悦”的细微波动!而手中那几颗干瘪的薄荷种子,竟也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微微颤动了一下,表皮似乎…莹润了那么一丝丝?
虽然变化极其细微,但晓薇的心跳却骤然加速!星核碎片对植物并非只有滋养星纹草一种反应!它对这气味浓烈的薄荷种子,也表现出了“兴趣”!
一个大胆的念头瞬间成形!
“小草,带我去你找到种子的地方!”晓薇猛地站起身,牵动了伤口也顾不得了。
后山背阴处,一片的乱石坡。拨开枯草和苔藓,晓薇果然发现了更多零散的薄荷植株,虽然大多被虫啃食得残缺不全,但顽强地存活着,散发着醒神的辛香。更让她惊喜的是,在石缝深处,她还发现了几丛叶片厚实、边缘带刺的植物——是野生刺五加!根部是珍贵的药材!
“不是催生…是…是引导和优化?”晓薇看着掌心的碎片,又看看这些在恶劣环境中依然努力生长的药草,心中豁然开朗。星核碎片的力量或许无法再创造奇迹,但它似乎能微妙地感知、甚至“偏爱”那些本身具有药用价值、生命力顽强的植物!它能做的,或许不是让枯木逢春,而是让本就存在的良种,在它微弱的“光注”下,长得更好一点,药性更足一点?
这发现如同在黑暗的迷宫中点亮了一盏油灯,光线微弱,却足以指明方向!
“爹!大哥!”晓薇回到村里,眼中重新燃起久违的、充满干劲的光芒,“组织人手,跟我去后山!不挖野菜,不抓虫子!我们…采药!”
“采药?”俞大柱和俞青山都愣住了。这年头,人都快饿死了,采药卖给谁?药铺早关门了。
“不卖!”晓薇斩钉截铁,“我们自己用!做药茶!”
在家人和村民疑惑的目光中,晓薇开始了她的“药茶计划”。她带着人手,仔细搜寻后山背阴、溪边、石缝等特殊环境,专找那些气味浓郁、生命力顽强的野生药草:薄荷、刺五加、金银花藤、野菊花、甚至一些具有安神或消食作用的普通草根。她刻意将采到的药草嫩枝或种子,在掌心的碎片附近放置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