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心急如焚,跟不上宋鱼的节奏,不得己折返回霍斯聿身前:“霍先生,您别听宋鱼胡言乱语,明明是她先欺负我的!”
她把手举到男人眼前,青紫的痕迹足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霍斯聿总算是拨给她零星注意。
“抱歉徐小姐,我今日不是来给你们判官司的。”
徐妍僵住,又被宋鱼撞开。
她没听到霍斯聿的话,只是有样学样的举着自己的手。
这谁不会。
相较于前者的惨烈,宋鱼的程度较轻。
但架不住她喊得更大声。
“霍先生!我也疼!我也好疼啊!”
徐妍气急败坏:“谁让你故意夹我的手!”
宋鱼硬往上贴:“谁夹你了!我只是想和你牵手而己!”
徐妍彻底崩溃:“谁要和你牵手啊!”
话音落地两秒,霍斯聿突然攥住宋鱼的手腕,往下带的同时张开手指,指尖自宋鱼的指缝中窜过,当着徐妍的面交叉握住,放置腿侧。
宋鱼:“!”
莫?
要死?
别说她,这无比突兀的行为让阿霖都是一惊。
霍斯聿的确不是来判官司的。
他是来给宋鱼撑腰的。
徐妍的眼色总算回归正轨,后退两步,满肚子的不甘在男人宣誓主权的行为下,最终化为嫉妒的酸水。
搞了半天。
是搞了霍斯聿。
恶人后告状。
这个宋鱼还真他妈有本事!
霍斯聿:“徐小姐,没想到你在庄园待得这么不愉快,这是我霍斯聿的疏忽,抱歉,我就不留你了,占用你的时间,我会支付双倍酬金给你。”
搬起石头却砸了自己的脚,徐妍态度瞬变,扯住他的衣角:“霍先生,对不起,求求您,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定会做的更好,我……我可以给宋鱼道歉。”
霍斯聿用指尖抵开她的手:“小鱼儿是我最尊贵的客人,得罪她,你己经没有机会了。”
徐妍的泪水卡在眼眶,知道自己回天乏术,懊悔的抽噎着。
霍斯聿:“阿霖。”
阿霖当即侧过身:“徐小姐,您请吧。”
徐妍只得垂头丧脑的往外走。
“对了徐小姐。”
霍斯聿忽然想起什么,叫住她,望着女人红盈盈的眸子,他的话音毫无安抚,反倒是诛心一刀。
“给宋鱼道歉。”
徐妍脸上热辣辣的,硬着头皮照做,出了门,她含恨的嘀咕:“凭什么啊。”
阿霖冷眼旁观。
“那个宋鱼到底是什么来头。”徐妍看向他,切齿,“居然能把霍先生搞定。”
阿霖只是嗤了一声。
宋鱼什么都没搞。
是他家三爷自己把自己搞定了。
不过他无心和徐妍多解释。
“徐小姐,按照约定,庄园内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不可外传,你记住了。”
这是警告,徐妍只得点头。
-
屋内,霍斯聿问她:“小鱼,还疼不疼?”
宋鱼盯着两人攥在一起的手。
抬起头。
厉害。
软刀子杀人啊。
句句是温柔也句句是羞辱。
她悄咪咪的抽回手。
“不疼,不好意思霍先生,我刚才好像闹得有些过了。”
宋鱼在跟他坦白,但霍斯聿只当没听见,他握了握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儿,不紧不慢的转过身。
“小鱼,跟我来。”
-
茶室里,宋鱼坐在大红酸枝的罗汉床上。
门外,阿霖将药箱递给霍斯聿。
他将手抄回兜里,看着自家三爷那略有殷勤的模样,忍不住添油加醋。
“三爷,宋小姐的手可伤的不轻啊。”
霍斯聿轻应。
阿霖像是觉得不过瘾,愈发嬉皮笑脸:“要不然我让家庭医生来给她看一下吧,您又不是学医的。”
“不用了,我可以处理这种简单的伤口。”
霍斯聿没放在心上,正准备去压门把手,阿霖在背后又好死不死的调侃:“可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这可是您以前说过的。”
终于,一抹罕见的杀意自霍斯聿的眼中溢出,他半转身。
“阿霖,我看你的嘴唇有些干燥起皮了。”
“啥?”
“去涂点儿502润一润吧。”
“……”
进屋后,霍斯聿将药箱放在一旁,解着袖扣。
阿霖斜靠着门框,这回促狭的目标变成了另外一人:“宋小姐,你的手怎么样了?”
宋鱼:“好多了。”
“别啊。”阿霖拉长音,“你要是好多了,我家三爷……”
“阿霖。”
霍斯聿背对着他,挽起袖子,语气里的不耐昭然若揭:“你是昨天才学会说话吗?这么需要社交的话,你可以去和汤圆聊天。”
“……”
阿霖不敢再皮了,悻悻的走了。
霍斯聿低声:“是我驭下不严,小鱼儿别介意。”
宋鱼摇摇头,只是望着阿霖离开的方向,狐疑的鼓起眉头。
她和阿霖也接触过几次,但从来没正视过他。
刚才仔细看,总觉得。
阿霖长得很眼熟。
霍斯聿瞥见,不给她思考的空隙,冲她摊开白皙的掌心。
宋鱼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眼露迷茫。
霍斯聿举着手里的化瘀喷雾:“手给我。”
宋鱼反应过来,忙摆手拒绝:“没关系霍先生,这点儿伤不至于。”她眼珠一转,又开始吹捧,“我的手又没有霍先生的金贵。”
“你的手怎么就不金贵了?”
宋鱼微顿,抬起手打量。
嫩生生的十根手指头,指腹还有薄茧和细碎的伤疤,这是打架的手,和霍斯聿不沾阳春水的手相比,简首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谁料霍斯聿握住她的手腕,带到眼前:“女孩子的手最金贵。”
说完,他按下喷头,清苦的药香扑鼻,灼热的指缝被潮湿的凉意覆盖,宋鱼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小声说:“谢谢。”
“这没什么。”
霍斯聿说完,手又伸向她的脚踝。
宋鱼一惊,本能的缩起腿。
经过‘送牛奶’事件,她用双臂环住膝盖,诧异道:“霍先生您这是?”
“高跟鞋很痛吧。”
霍斯聿指了指她的脚踝,白色的丝袜透着一点红,是被细带勒住的位置:“我帮你处理一下,有的时候,小小的伤口也会很疼。”
宋鱼当然知道,但是让霍斯聿做这些也太奇怪了,她摇头快到飞起。
“霍先生,我怎么能让您做这些。”
“为什么不能?”
“因为您是霍先生啊。”
“霍先生又怎么了?”
“……”
宋鱼接不住了。
只是呆愣的这一秒,霍斯聿己然托住了她的脚踝。
男人指尖的凉意隔着丝袜攀爬在她的肌肤上,像是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动作也是带有预谋般的轻缓。
“我还是让人给你重新换一双合适的鞋吧。”霍斯聿说。
宋鱼把头埋低,膝盖后的一双眼悄悄打量着霍斯聿,苦笑中带着羞赧:“可是……我看其他人都没怎么样,可能是我的脚长得比较与众不同。”
这是自我贬低,但霍斯聿却解读出另一种意思。
“当然与众不同。”
他看着掌心那只线条流畅的小脚,温声细语。
“说明小鱼儿的脚,要比别人的娇嫩。”
宋鱼被这句话震得近乎耳鸣,脸颊也极速烧热,正想开口反驳,却见霍斯聿很小心的翻开她堆叠的裙摆。
他把手伸向膝盖上方,那裹着腿肉的白丝袜边缘。
“霍……”
颤抖的话尾被男人的动作截住。
霍斯聿用指尖勾住袜子的蕾丝花纹边缘。
不疾不徐的往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