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惊澜踏入将军府的那一刻,府内死寂的氛围如潮水般将他淹没。月色清冷,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他孤独的影子。他的肩伤隐隐作痛,可与心中的绞痛相比,却显得微不足道。
“将军,您回来了。”老李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丝颤抖。林惊澜抬头,见他站在正厅门口,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担忧。林惊澜微微一笑,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老李,我回来了。”
他缓步走进正厅,环视西周,这曾满是欢声笑语的府邸,如今却如一座空城,只剩下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林惊澜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走向案几,轻轻坐下,手中捻动佛珠,那熟悉的触感让他稍感安心。
突然,府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林惊澜心中一紧。他快步走向门口,老李也跟着出门查看。只见张勇率领一队人马疾驰而来,他们身着便装,脸上带着疲惫与紧张。
“将军,大事不好!”张勇滚鞍下马,单膝跪地,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叛军内部出现分歧,部分旧部在皇帝的劝降下,己经开始动摇。他们要求您立即停止政变,否则将与皇宫守卫联手反击。”
林惊澜心中一沉,他深知叛军内部本就人心不稳,此刻的动摇无疑是对政变的重大打击。他转身回到正厅,取出皇帝赐婚的信物,那枚古老的戒指。他轻轻着戒指上的花纹,似在思索着什么。
“将军,您打算怎么办?”张勇的声音透着一丝急切。林惊澜沉默片刻,最终开口:“我们去后花园。”张勇虽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随他而去。
后花园的月色如霜,林惊澜立于池塘边,望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那双眼睛,曾经清澈如水,如今却被无尽的沧桑填满。他轻轻将戒指投入池中,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张勇,传令下去,停止一切行动,所有人返回府中待命。”
张勇大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将军,这怎么行?我们马上就要攻入皇宫了!”林惊澜微微一笑,转身面对张勇,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张勇,有些事情,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我相信皇帝,也相信林家的清白。”
张勇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林惊澜摆手阻止。他深深看了一眼张勇,转身走向府内。就在这时,一名叛军士兵跌跌撞撞地跑来,他的脸上带着惊恐与慌张:“将军,不好了!皇帝亲自率领大军前来,要求您立即投降!”
林惊澜心中一震,他缓缓转身,只见府外火把通明,一队队身着黑色制服的士兵如潮水般涌来,将将军府团团围住。皇帝楚昭然高坐马背,周身金光璀璨,仿若天神下凡。他身后,文武百官整齐排列,他们的面容或惊或喜,或忧或惧,可无一不在关注着林惊澜的下一步行动。
林惊澜深吸一口气,缓步走下台阶。他的战袍在夜风中轻轻飘扬,他立于府门前,如一尊孤傲的雕像。皇帝楚昭然的目光在火光中闪烁,他轻声笑道:“惊澜,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林惊澜微微颔首,朗声道:“陛下,惊澜在此,听候发落。”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清脆而坚定。皇帝楚昭然眉心微蹙,他挥了挥手,示意侍卫上前缴械。林惊澜没有反抗,任由侍卫收去长剑,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
“爱卿,你可知罪?”楚昭然的声音温和,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林惊澜微微一笑,单膝跪地:“臣知罪,臣擅自起兵,扰乱朝纲,罪该万死。”他的声音平静,却字字有力。
皇帝楚昭然微微颔首,缓步走下马背。他的目光扫过林惊澜,轻声道:“惊澜,你可知,朕曾多次试图与你沟通,可你却一意孤行,非要走到这一步。”林惊澜心中一凛,他深知皇帝的这番话,藏着无尽的深意。
“陛下,臣的忠心,天地可鉴。”林惊澜的声音微微颤抖,他想起自己多年的戎马生涯,想起与皇帝并肩作战的往昔,眼中的光芒渐渐变得坚毅。皇帝楚昭然轻叹一声,从怀中取出那枚古老的戒指:“惊澜,这戒指,可是你与瑶光的定情信物?”
林惊澜心中一震,那戒指,正是他与沈瑶光的定情之物,他从未想过,皇帝竟会知晓此事。他微微抬头,与皇帝的目光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竟藏着一丝温柔。林惊澜突然意识到,皇帝的所作所为,或许并非全然出于猜忌,而是另有苦衷。
就在此时,沈瑶光身着素色长裙,自皇帝身后走出。她的面容清秀,眼神中带着一丝忧伤与复杂。她缓缓走到林惊澜身前,轻声道:“惊澜,我们本可以有不一样的结局。”林惊澜心中一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皇帝楚昭然的声音再度响起:“惊澜,你可知,朕之所以如此对你,皆因你与瑶光的婚事?朕不愿看到你因一时冲动,毁了你们的未来。”林惊澜心中一震,他从未想过,这婚事竟是皇帝如此看重的关键。
然而,林惊澜的旧部们却在此时纷纷出列,他们的声音中带着恳求与劝降:“将军,投降吧!我们不能再眼睁睁看着您走向不归路。”林惊澜心中一沉,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沈瑶光突然取出一枚玉佩,那玉佩上刻着一道弯月,与林惊澜所见的神秘组织标志如出一辙。她轻声道:“惊澜,这玉佩是先帝留给我的,他说,有朝一日,我会因它而找到自己的归宿。”林惊澜心中一震,这玉佩与皇帝提到的戒指,似乎有着某种神秘联系。
皇帝楚昭然轻叹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惊澜,有些事,你还不明白。瑶光的出现,是为了完成先帝未竟的心愿,而你,正是那个关键人物。”林惊澜心中五味杂陈,他望着沈瑶光,又望向皇帝,终于明白,自己的命运,早己被卷入了一场更大的棋局。
林惊澜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中透着坚毅:“陛下,臣愿为大周的未来,做出最后的抉择。”皇帝楚昭然微微一笑,点头道:“好,朕便给你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