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站在药房门口,看着院子里堆成小山的药材包装箱,叹了口气。自从林晓晓那次首播后,“养颜润肤散”成了爆款产品,订单如雪片般飞来。原本冷清的药材市场突然热闹起来,连带着周边农户种植的紫草、金银花价格也水涨船高。
“秦大夫!”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天豪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手里还拎着一袋晒干的根茎类药材。
秦风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完了完了……”周天豪把袋子往桌上一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我这几个月囤的货全砸手里了!”
“什么意思?”秦风皱眉。
“你那个面膜火了以后,药材行情疯涨,我本来想趁机赚一笔。”周天豪苦着脸,“结果现在家家户户都种这个,收购价反而跌了,我手里的存货成本太高,卖不出去。”
秦风沉默片刻,拿起那袋药材翻看了一下:“这是什么?”
“黄芪边角料。”周天豪叹气,“以前做饮片剩下的碎屑,以前没人要,现在更没人要了。”
秦风没说话,只是低头盯着那些细碎的粉末。灵犀眼悄然开启,透过表层,他看到其中蕴含的挥发性成分和芳香物质比完整药材还要浓郁。
“这些边角料,你还剩多少?”他忽然问。
“大概有三吨左右吧。”周天豪苦笑着,“再加上其他药材的边角料,估计得有个七八吨。”
秦风点点头,转身走进药房,不一会儿拿着一张泛黄的纸出来,上面是几味药材的配比。
“这是什么?”周天豪凑过来看。
“驱蚊香包的配方。”秦风说,“我小时候在山里长大,老辈人用这种香包防虫避瘴。这些边角料虽然不能入药,但做成香包倒是正好。”
“你是说……把这些废料做成香包卖?”周天豪瞪大眼睛。
“对。”秦风点头,“现在夏天快到了,市面上驱蚊产品需求量大。我们可以把这些边角料打碎混合,加入艾草、薄荷等驱蚊药材,做成便携式的香包,挂在床头、背包或者婴儿车上。”
“可问题是……”周天豪犹豫道,“谁会买这个?”
“你放心。”秦风笑了笑,“我让晓晓帮你推广。”
第二天,林晓晓就带着几个村民开始试制香包。她特意找来了村里会缝纫的大妈们,在村文化礼堂里搭起简易生产线。孙佳佳也帮忙在医院做了个小范围测试,给带孩子的家长每人发了一个样品。
“你们闻闻看,有没有刺鼻的味道?”孙佳佳一边递过去一边叮嘱。
一位抱着孩子的妈妈轻轻嗅了嗅:“有点中药味儿,但不呛人,挺舒服的。”
“我家孩子晚上睡觉老被蚊子咬,这个挂床头试试。”另一位爸爸接过香包,放在孩子枕头边上。
一周后反馈回来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很多家长都说晚上孩子睡得安稳多了,甚至有几个说自己也跟着用了,感觉提神醒脑。
“看来真能行。”林晓晓兴奋地拍板,“咱们先做一批试试水。”
第一批香包上线当天,首播间就爆了。林晓晓亲自示范使用方法,还现场拆开一个香包给大家闻味道。
“天然草本配方,无毒无害,宝宝也能用。”她笑盈盈地说,“关键是便宜实惠,一个才五块钱。”
弹幕瞬间刷屏:“我要十个!”“给我来一打!”“能不能定制图案?”
订单像潮水一样涌进来,周天豪忙得脚不沾地。他没想到自己囤了一年的边角料,居然靠一个小小的香包盘活了。
“秦大夫,你真是救了我的命啊。”那天晚上,他在诊所门口拦住秦风,眼圈都红了。
“别这么说。”秦风摆摆手,“做生意嘛,总会有起伏。”
“我不是说生意……”周天豪抹了把脸,“我是说,我这辈子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个投机倒把的人。”
秦风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那你就好好做下去。”
几天后,林晓晓又搞了个新点子——在香包上绣上可爱的卡通图案,吸引年轻人购买。果然,很快就有情侣专门买来做情侣挂饰,还有大学生买了挂在宿舍阳台上驱蚊。
“这下真火了。”孙佳佳看着后台数据,“要不要申请专利?”
“不用。”秦风摇头,“中医讲究共享共荣,别人愿意学,那就一起推广。”
这话传到周天豪耳朵里,他默默记在心里。后来他真的在县城开了个小型加工厂,专门回收中药材边角料,培训了一批下岗工人和留守妇女做手工香包。
某天,秦风路过镇上的集市,看见一个小摊前围了好多人,摊主正热情地介绍一款新款香包。
“这款加了陈皮和木香,安神助眠,特别适合考试季的学生党。”
秦风走近一看,那香包上赫然印着一行小字:“传承古法,守护健康——由秦氏医馆指导生产。”
他站在人群外,嘴角微微上扬。
夜色渐深,他回到诊所,打开《九针金典》,书页间依旧空无一字。但他知道,这本书真正的内容,早己化作无数细流,汇入人间烟火之中。
窗外的月光洒在地上,照出一片银白。远处传来狗叫声,混着风吹竹叶的沙沙声,像是某种古老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