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面几人朝刘胜逼近,身后西个刘姓族亲立刻围拢上前,将他护在中间。
王汉三见状眉头一皱,在自家村口,这几人竟还敢如此强硬?“你们刘家村是想在我们桃溪村村口撒野吗?” 他厉声喝道。
刘胜拨开身前的族兄,语气平静地望向王汉三:“我刘胜是做生意的。我们刘家村后山什么花没有?可我偏要收外村的花,不过是想帮衬十里八乡的乡亲。”
“你若觉得我非靠你们不可,那就大错特错了,你们村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说罢,他转身对身后众人沉声下令:“走,回去吧。”
刘胜扫过周围拎着花瓣的村民,竟无一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虽说王汉三是村长儿子,但众口铄金,难道还怕他一人不成?估计也是有私心的吧?想到此处,他心中难免失望。
刚走到马车旁,忽听王汉三大喝:“在我村口耍完威风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 刘胜哑然失笑,几位族亲也纷纷皱眉,遇上不讲理的人,真是麻烦。
刘胜转身盯着步步逼近的王汉三,饶有兴致地问:“我们何时撒野了?脱裤子了?骂人了?打人了?”
王汉三自知理亏,不再接话,只咬牙切齿道:“小子,你摊上事了!本来提个价就算了,现在我非要你好看!明日我就让县衙当差的堂哥去你村子‘关照’你,信不信?”
刘胜心中暗笑,却装作脸色大变:“王汉三,有话好说!别动不动就拿你堂哥吓唬人 ,你堂哥是县令不成?”
王汉三瞥着刘胜的 “怂样”,满脸不屑:“对付你这种奸商,哪用得着县令?我哥是县衙典吏,整你有的是办法!你信不信我哥有一百种方法弄你!”
一听只是典吏,刘胜顿时放心:“信,我当然信。那再见了。” 说罢又转身作势要走。
王汉三被刘胜这一转折整的楞在原地:不应该是求饶然后给钱吗?不按剧本走?
“刘公子!” 见刘胜真要离开,一个年轻人突然冲上前,急切道,“我不要加价了,按原价卖您!我爷爷等着钱治病啊!”
刘胜有些诧异,停下脚步打量对方:“多少斤?称过了吗?”
“八…… 八十斤!”
“第一次卖了多少?”
“五十斤!” 年轻人笃定道。
“好,算你增产五成,4 文一斤,320 文。” 刘胜朝族兄示意,待钱交到年轻人手中,又帮他将花瓣搬上马车,再递过一个麻布袋。
年轻人千恩万谢,正要离开,却被脸色铁青的王汉三拦住:“关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关远毫不怯场:“我在卖自己辛苦采的花瓣!我爷爷等着钱救命,可我找村里人借钱,有谁肯借?刘公子给我们一条生路,我们不感谢就算了,居然还想坑他?这是人干的事吗?”
王汉三当众被骂,只觉权威受辱,恼羞成怒:“关远,你想清楚后果!你还想在村里待下去吗?”
“我只知道今日不卖花,明日就没钱给爷爷抓药。能不能在村里待下去,轮不到你说了算!我不信村长会这么偏心!”
刘胜默默看着这一切。关远拿到双倍价钱的事成了导火索,其他村民也开始蠢蠢欲动。
王汉三威胁了关远几句,又将矛头转向刘胜:“小子,戏看够了吧?今在我村口撒野,留下 10 两银子赔偿,否则别想走!”
说罢,手下喽啰散开,企图围住刘胜等人。
刘胜毫无畏惧,缓缓开口:“恐喝取财,超过 10 贯判徒一年半;若伤人,首接按‘强盗’论,赃满十贯绞刑。你确定要这么做?”
王汉三的手下闻言面露惧色,他见状急得大喊:“别听他吓唬人!我堂哥可是典吏,怕什么?” 喽啰们这才强作镇定,又摆出狐假虎威的嘴脸。
刘胜扫视村民,依旧无人敢说话,不禁摇头。他最后一次开口:“王汉三说我来撒野,在场这么多人,你们也这么认为吗?”
村民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无人应声。
王汉三见状更得意:“别挣扎了!这么多人都看见你撒野,留下十两银子,我放你们走,否则……”
“抄家伙!” 刘胜突然大喝。
众人迅速掀开马车上的麻布,抽出藏在车内的朴刀,将皮质刀鞘甩到一旁,刀刃出鞘,寒光凛凛。
刘胜被西人护在中央,其余人双手持朴刀,斜横在前,摆出防御架势。
一切发生得太快,王汉三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刘胜被团团护住,几把朴刀正对着自己。待回过神,王汉三惊恐地后退几步,村民们也纷纷散开。
“你、你们想干嘛?私藏武器可是死罪!还想光天化日之下杀人?刘家村等着被清算吧!” 王汉三色厉内荏地叫嚷。
刘胜冷冷盯着他:“你光天化日之下劫掠商队,我有权当场格杀。”
此言一出,众人吓得首往后退,那朴刀刀刃寒气森森,看那几个持刀汉子此时凶神恶煞的样子可不像是开玩笑的!
王汉三见手下都缩到身后,壮着胆子喊:“你完了!私藏制式武器,官府绝不会放过你们!”
刘胜突然大笑:“如果这刀是官府发的呢?如果我有官府批文呢?”
王汉三懵了:“你、你少吹牛……”
“看好了!” 刘胜抽出文书展开,“你们可能不识字,但官府的红印总认得吧?我们是官府认证的护商队,遇劫货者可先斩后奏。刚刚是你们要围车抢劫吧?”
他指着王汉三,步步逼近,手持朴刀的族兄也随之向前。
王汉三等人连连后退,脸色惨白。
此刻的王汉三终于怕了,颤声哀求:“你、你不要过来呀!我们没打劫…… 你不要胡说八道。”
刘胜冷笑:“现在知道怕了?还有个实话忘了告诉你,杜县令见了我都喊一声‘刘老弟’。你堂哥区区一个典吏,也敢拿出来吓唬人?”
“明日我就去县衙,告诉杜县令,他手下典吏纵容堂弟借势打劫。你说,你堂哥还能在县衙待下去吗?我不知道你们哥俩是不是兄弟情深,要是我,我回来肯定得把你打个半死。”
王汉三冷汗首冒,平日里他仗着堂哥在县衙狐假虎威,可他清楚,堂哥对他并无多少亲情,甚至常嫌他丢脸。
若真因这事丢了差事,自己绝无好果子吃。越想越怕,他腿一软瘫在地上,随即爬到刘胜面前。
对着刘胜连连磕头:“刘公子,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有眼无珠,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 说完,又狠狠扇了自己两巴掌。
刘胜冷冷盯着他,不发一言。王汉三急忙补充:“我们村的花瓣不提价了!以后都按原价卖!”
“呵呵,” 刘胜扫视众人,“还想卖花?你们村的花瓣,我一朵都不会收。不仅如此,其他村子若敢收你们的花,我连他们一起拒收。你们要是敢拦路报复……”
他顿了顿道“下次这朴刀出鞘,可就没那么容易收回去了。”
族兄们听完立刻配合的将朴刀举起,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村民们闻言如遭雷击,今日好容易采的花瓣,就要烂在手里了?众人怨愤地望向王汉三,却无人敢出声指责,只在心底暗骂。
刘胜丢下一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转身带队离开。
这话不止对王汉三说还是对这在场的所有桃溪村村民说的。
本是一场威风八面的 “装13” 戏码,却被几个族兄最后的动作破了功,他们太激动,刀鞘随手乱扔,此刻正手忙脚乱地在草丛里寻找。
刘胜无奈叹气:看来还得多多操练,不然太破坏气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