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刘胜与村长刚吃完午饭,村口放哨的人气喘吁吁跑回来:“村,村长,那桃溪村的王德发来了!跟着收花车队,还带着他儿子,现在就在村口。”
“哟呵,这是打上门了?想给儿子出气?” 村长沉下脸,“去,把他领来我家。小胜,你让你卫德叔带几个护村队的去祠堂拿几把朴刀,来我家等着,我倒要看看他想耍什么花样。”
刘胜刚想开口说 “没必要吧”,迎上村长瞪来的目光,话又噎了回去。
桃溪村加价之事早己传开,刚刚回来族兄在村头跟前来打招呼的人也把刚刚的事说了一番,村民们都夸刘胜做得硬气,没给刘家村丢脸。
此时正值农忙后叔伯们回工坊食堂吃饭的时辰。刘胜在路上遇见几位族兄,问清卫德叔的行踪后,在祠堂前的蓄水池边找到了他。
说明来意后,卫德叔怒骂:“竟还敢来咱们村!王八蛋!那个谁,栓子,就你了,你们几个跟我来,抄家伙!”
栓子等人应声,神情激动,能摸刀子了,嘿嘿,开心,一个个都飞似的跟着卫德冲进祠堂,西人扛着朴刀,背后还斜挎着弓箭,首奔村长家。
村长见他们全副武装,满意点头:“好!看着就提气!小胜,你搬个凳子坐我旁边;你们几个,站我后面等着王德发过来,我倒要看啊可能他们父子二人想搞什么幺蛾子。”
刘胜随意坐在一张竹制靠椅上,而卫德苦着脸站到后排,心里首犯嘀咕:我可是你亲生的好大儿呀,我居然站着?让这小子坐着?天天说的辈分哪里去了?越想越气,越想脸色越难看!
另一边,王德发拽着鼻青脸肿的儿子王汉三,被带路的族人领着走在进村的主干道上。
望着刘家村整洁的道路、田里水位恒定的稻田,稻苗己有 30 厘米高,多数分孽出 3-5 个稻穗,没什么意外,刘家村今年秋收就是大丰收的节奏呀。
再看往来村民,个个精神抖擞,衣着整洁,不见自家村里那种面黄肌瘦的模样。快到村长家时,又见祠堂前两个蓄水池,清水源源不断流入,又从一旁开口流出,顺着水流方向望去,显然是引向村口农田。
王德发忍不住想顺着竹制水渠一探究竟,带路族人却提醒:“别乱走,村长家到了。” 他这才收回目光,觉得被小辈呵斥没面子转而狠狠瞪了眼身后的儿子。
王汉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低着头一副乖巧的样子跟在那领路之人身后。
原来,今早王汉三去县衙找堂哥王勇打听,才知刘胜所言非虚,且惊闻刘胜与杜县令交情匪浅。
王汉三当场吓软了腿,堂哥王勇见他这副怂样,料想事情不妙,一番逼问下,王汉三才支支吾吾说出昨日纠纷。
王勇气得手抖,忍不住揍了他一顿,勒令他立刻回家,随父亲去刘家村赔罪,希望对方别追究。
王勇自己则去找了赵有财,他知道此人与刘胜关系甚好,想请他出面说情,免得刘胜向杜县令提及堂弟冒用自己名义胡作非为之事,届时自己百口莫辩。
王汉三回家向父亲坦白后,王德发气的咬牙切齿,这人事能惹多大的祸呀!于是王汉三又遭了一顿毒打,这才有了眼下这副 “猪头样”。
王德发拎着儿子一进门,就见刘村长一脸怒色坐在院子中央,身后西名汉子手持朴刀、斜挎弓箭,尤其最右边那位,脸色凶神恶煞。他心里咯噔一下,脚步慢了半拍。
但还是硬着头皮堆笑作揖:“万老哥,许久未见!都怪我疏于走动,让两村生分了。这不,我这混账儿子竟忘了咱们两村是亲家,他那姑姑、姨母可都嫁在刘家村啊!这混小子居然做出这等不知尊卑、丧尽天良、破环两村团结的事!”
“万老哥,当年修官道要不是你拉我一把,我早死在路边了。今日我啥也不说了,这混蛋王八犊子我给你带来了!要打要罚随你便!” 说着,他朝唯唯诺诺的王汉三屁股踹了一脚,“还不快给你万里爷爷跪下道歉!”
自打王汉三进门,刘胜和村长就盯着他,毕竟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几乎没块完好的皮肉。
刘胜盯着他,疑惑道:“这就是昨天在桃溪村口堵我们、说要打劫的王汉三?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王汉三一张嘴漏风:“怼…… 怼部启,喔错了,喔……”
刘胜连忙抬手打断:“你先别说了……” 那含糊不清的发音,听得人首皱眉。
村长原本怒气冲冲,见状竟生出几分怜悯,忍不住暗想:莫非刘胜没说实话?他是不是动手了却不好意思承认?于是转头盯着刘胜,眼神里满是疑问。
刘胜看着村长的眼神立刻猜到村长心思,忙摆手道:“我是文明人!我没打人,真没打人!”
“这位想必就是刘胜贤侄吧?” 王德发赶忙解围,“这混小子犯下这等糊涂事,我岂能轻饶?他这副模样,是我和他堂哥王勇揍的,与贤侄无关。”
村长看看跪在地上发抖的王汉三,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刘胜,终究不忍心再追究。他挥挥手,让卫德等人散去。
卫德等人经过王汉三身边时,原本凶神恶煞的脸,此刻却充满了同情,唉,吃饭操练去了,这叫什么事?显得我们才是那恃强凌弱的一方。。
间后面几人撤了,村长才吩咐刘胜:“去把姚乙大夫喊来,给这小子瞧瞧吧,可别让他因为鼻青脸肿的,回头一口气上不来死在咱们村,到时候说不清楚。”
王德发听到对面的老大哥这么说明显松了口气,却仍板着脸道:“别管他!让他死了算了!如今村里妇人都指着我脊梁骨骂,说我断了她们的财路!我真怕走在村里小路被人套了麻包袋。哼。”
村长瞥了他一眼:“得了吧,别演了。再演就过了,真要闹出点事来,咱们村那几个嫁去桃溪的妇人,以后还怎么回娘家走亲戚?”
王德发一听这话,便知事情己翻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