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鼻青脸肿的郑麻子才看清刚刚来的这位年轻人,他十分诧异:“刘胜?刘家村?”
于是郑麻子一脸激动地喊道:“胜哥儿,我是麻子呀!我是你的兄弟麻子呀!”
刘胜看着眼前这个被揍得看不出本来面目的混混,心中满是疑惑。
不过,他慢慢重复着 “麻子” 这个名字,记忆逐渐与原主的过往重叠。
“你是那个带我去赌场赌钱的麻子脸?郑麻子?”
“啊对对对!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熟人,都是熟人。” 郑麻子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地想站起来。
然而,他刚刚双手扶地,就被刘胜猛地踹了一脚,像狗啃泥一样扑倒在地。
刘胜上前对他拳打脚踢,骂道:“就是你这个王八蛋,骗我去赌钱!”
“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和赌场老板一起坑我!”
“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我全家一贫如洗!”
“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我爹娘被气死!”
“就是你这个王八蛋,让我背上不孝败家子的骂名!”
刘胜心里还默默加了一句:“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我穿越了!我好不容易熬到的部门主管职位都没了!”
他每骂一句,就踢一脚,郑麻子则不停地哀嚎。
此时,村长、二叔等人己经知道郑麻子就是让刘胜染上赌瘾的罪魁祸首,他们都冷冷地看着刘胜对郑麻子拳打脚踢。
有几个还在哀嚎的混混,被二叔狠狠地踢了几脚:“再鬼哭狼嚎就打死你们!”
于是,现场出现了一幕诡异的场景:其他混混战战兢兢地看着刘胜当着他们的面对他们的头目拳脚相加。
而郑麻子也很抗揍,被刘胜打了几分钟,竟然还在挣扎哀嚎。
刘胜打累了,这时,那些开荒的外村汉子也闻声围了过来。
他们看到几十名刘家村的汉子手持武器,一个个凶神恶煞地围着那群混混,都不敢出声,只是在一旁好奇地看着。
平日里,他们见到的刘胜总是笑脸相迎、谦谦有礼,而此刻,这个年轻人脸色冰冷地对一个混混拳脚相加,这让他们对刘胜有了新的认识。
刘胜揍累了,便让二叔把几个混混的手倒扣绑起来,带到一个草棚前。
他舀了一勺盐水喝下,然后开始审问他们。
“二叔,你们几个人带一个混混,分开一点距离审问,问清楚他们是什么人,受谁的指使来的。要是有乱说的,首接把他们的腿打断,交给官府。”
短短几分钟内,那些混混就被这些带刀的汉子吓得全招了。
刘胜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这些人的来历:“这些都是城里的地痞混混,受城里几个员外的指使,过来威胁我们刘家村”
“让我们停止开荒和建房子,想把你们重新赶回城北,好让他们低价雇佣你们。”
“哗 ——” 开荒队的汉子们顿时愤怒地议论起来。
“这群王八蛋,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想把我们当牛马使唤!”
“太可恶了,怎么能这样做?”
大家义愤填膺,有的甚至控制不住情绪,想拿着锄头上去揍那些混混。
有人担心刘家村会扛不住压力,真的停止开荒、解雇他们,便上前小心地问道:“那刘家村会停止开荒吗?”
话音刚落,除了那些混混低微的哀嚎声,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眼睛都盯着村长和刘胜。他们知道,能做决定的就是这两个人。
刘胜看向村长,投去询问的目光。
村长坚定地回了一句:“你放心去做。”
其他拿着武器的刘姓族亲也眼神坚定地看着刘胜,无声地表达着他们的支持。
刘胜瞬间热血沸腾。既然村长不怕,族亲们也支持自己,那自己还有什么顾虑呢?士绅豪强?是你们先出手的,那就别怪我了!
他望向那群殷切的汉子,坚定地说:“我们刘家村,绝不向那些士绅豪强妥协!”
“凭什么?凭什么我给乡亲们高工钱,他们就不开心?”
“凭什么?凭什么他们想把我们当牛马使唤?”
“如果他们想来捣乱,那就来吧!”
“咱们姓刘的怕吗?我们刘家村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 几十名手持武器的护村队齐声呐喊。
声音震耳欲聋,在荒地上久久回荡,其中充满了愤怒、不甘,更多的是亢奋。
郑麻子看着眼前这位慷慨激昂的少年,很难想象他当初是个纨绔子弟。
此时,他也开始后悔了。他这才看清这些汉子的精神面貌,就算他们整个赌场的混混一起上,估计也打不过这帮人吧?
更何况他们还有武器,话说这些制式武器是从哪里来的?
那些外村人也被这情绪感染,从一开始的担心变成了感同身受,内心也在愤怒地质问:“凭什么?”
既然刘家村的人都不怕,那他们也没什么好怕的,跟着刘家村的汉子干就完了。
于是,那些汉子们继续干活,而且更加卖力了。
他们觉得,刘家村虽然是为了自己村子开荒,但也完全可以停下来,这终究也是为了他们这群汉子。
刘胜让二叔从今天开始,把操练分成小组,20 人一组,分别在村内学堂工地旁边、村外开荒的地方和工坊旁边的空地进行操练。
如果有情况,就敲锣通知大家响应。
等那些开荒的汉子都散去,只剩下村长和二叔卫德在场时,刘胜冷冷地对郑麻子说:“我知道我以前是被你们设局了,说说吧,是不是赌场的老板和你一起干的?”
“你可以不说,不过我可以打断你的一只脚,甚至可以当场把你们斩杀。” 刘胜突然眯起眼睛,冷冷地看着郑麻子。
郑麻子浑身冒冷汗,这种眼神他只在他大哥 “笑面虎” 身上见过。
他知道刘胜不是开玩笑的,刘胜真的敢这么做。
刘胜见他还在犹豫,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我不知道你的老板是不是想除掉你,连我们村获得护商队资格的事情都没告诉你?”
“这些武器是县衙批的。护商队遇到来打劫的人,可以先斩后奏。”
看着刘胜冰冷的目光,郑麻子再也忍不住了:“我们,我们不是来打劫的。”
“谁能说清楚?你们一个个带着木棍来到我们村头,围住我们的人,意图不轨,那些在开荒的汉子就是证人。”
“我没抢东西,我身上没有抢你们的东西。” 郑麻子惊慌地说。
“哦,你倒是提醒我了,到时候可以在你们每人身上塞点东西。”
“胜哥儿,不,胜爷,我错了,我说,我全说!求求你饶了我。”
刘胜不理会他,只是冷冷地说:“说吧。”
于是,郑麻子把从和刘胜相识到刘胜把家产输光的具体事情详细地说了出来。
一旁的村长和二叔听了,脸色都极为难看。
刘胜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笑面虎是吧?很好。”
就是这淡淡的一句话,让郑麻子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村长和二叔担心刘胜会做傻事,赶紧说:“小胜,可不许胡来。那笑面虎听说以前是草莽出身,平日里逞凶斗狠,还和县尉关系很好。”
刘胜看着关心自己的长辈,心里一暖,笑着说:“我才没那么傻,我不会乱来的。”
“况且,县尉而己,能比县令还大吗?”
二叔觉得刘胜这话没什么不妥,但村长和那些混混听了,却觉得刘胜是气急败坏了。
县尉还只是个小官?这县城的治安都由他说了算。
他说你是盗匪,你就是盗匪,你懂不懂?
赌坊每年都要把西成的利润孝敬给他,不然笑面虎怎么能在县衙里混得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