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大家醒的都有些晚了,偶尔放松那么一次也不打紧。
苏荷更新了物资。
奶糖*12个、话梅糖*11个、爆米花*1桶(过期)、海苔肉酥*1桶(过期)、年糕*2袋、卤蛋*3个(过期)、碧根果仁*1袋(过期)、桂圆*1袋(过期)、梅花鹿茸片*1盒(过期)。
这次的东西零散,都是分散的,也没法一起变。
垃圾站没有生鸡蛋的,臭鸡蛋都没见过,卤蛋不知道会不会有科技与狠活……
苏荷把卤蛋、碧根果仁、梅花鹿茸片,变好了。
收获卤蛋*26个、碧根果仁*8袋、梅花鹿茸片*3盒。
梅花鹿茸片是一个非常高档的木盒子装的,里面有一个小的塑料盒,鹿茸片像鳞片一样被摆放整齐。
不过在现代,鹿茸片其实己经不贵了,像这种高级盒子装的,可能也就一两百块钱。
像桂圆、鹿茸,不建议孕妇食用,都是有活血的作用。
鹿茸片,男人吃了呱呱叫~
碧根果仁,这种坚果类的,孕妇可以适量吃。
她也管不了科技与狠活了,没有鸡蛋卤蛋也行,一家老小尝个味。
等一行人都收拾好,便去了昨日挖葛根的地方。
足足又挖了一个时辰,才把那片葛根挖的差不多。
有肯定还有,但不多了。他们还要赶路,继续挖,付出的时间与收获不成正比。
一家三个麻袋,一麻袋得有个六七十斤。
天空像蒙了一层灰色的纱,阳光也没有暖意,树枝在地上落下清冷的影子。
一行人都把狼皮衣穿上了,大部分人做的都是马甲,做起来容易。
一头狼也只能做个马甲,边角料缝个帽子或者靴子。
做靴子也不难,她们把布料剪成脚的大小,几层缝上,连着狼皮一起缝。
说是靴子,其实也不过过脚踝上面一点点。
苏大河跟苏荷就有一双,家里其他人是没有的。
他们有帽子,有围巾,有口罩,有狼皮,己经是逃荒最好的配置了。
王冲抢了苏广的帽子硬塞进他的大脑袋上,于大芬还首夸好看。
苏广觉得,这家里,他是没位置了……
上午的路,走的心惊胆颤的,时不时能看到路边野地躺着一具脸色青紫的尸体。
苏大河琢磨着,南面肯定乱了,指不定,往南边逃荒的都往东面来了。
他猜想的没错。
——
白家跟着附近几个村子一起往南境逃荒,在队伍里也算是不小的规模。
白家族长带着六十多号族人,其中白华大哥一家也在其中。
白华大哥叫白财,白财白财,一听就是财到他手里全白费。
他是个赌徒,在村子里就经常跑去县里赌场赌,可嘴是个甜的。
白老爹被他哄着,又是大儿子,要什么不给。
杨招娣就是白财老娘,白财媳妇何莲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她当然偏爱大儿子家。
逃荒家里带了六百斤粮食上路,白财推了个板车,白老爹也推了一个。
十五岁的白安在一旁,也不说帮阿爷推一把,百无聊赖地踢地上的枯草。
十二岁的白宁胆子小,跟在何莲身边畏畏缩缩的。
去南境逃荒的越来越多,白家己经跟好几波人干仗了。
族里六十多人也只剩下五十多人。
逃荒一个半月,他们剩的粮食不多,路上连仅有的一些绿叶子都被薅光了。
白财自出生哪这么累过,自己推车上的粮食没两袋了,全搬去老爹车上,自己推个空车。
推车是不能丢的,他晚上还要睡板车上的。
到中午歇脚时,杨招娣抖了又抖,挖出一碗陈米,放在锅里煮粥。
吃饭时,白财第一个盛,把底下有米的先盛到自己碗里。
他颇为不满叫嚣:“族长就是个孬种,别人都抢,我们干嘛不抢!不抢都要饿死了。”
他说的容易,白家不过六十号人,别的村子多的有一两百号人。
你去抢人少的,人家不跟你拼命?
杨招娣盛了上面的米汤吸溜了一口,语气遗憾:“早知道把两个贱蹄子带上了,还能卖两袋粮食。”
何莲皮笑肉不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怕她们吃粮食的。
她可不是好人,虽然看不惯杨招娣光会欺负孤儿寡母,但她也不会开口求情。
反正欺负的又不是她。
白老爹的碗里也只几粒米,不过五十的老头头发花白,瘦的跟竹杆子一样。
他不多说话,做的就不是人事了。
等他们家吃好,收拾东西的时候,队伍前面一片骚动。
白财放下板车就挤上前看热闹,嘴里喊着“让让,让让!”
“发生什么事啦?”
前面别的村子人,一股脑的往后面掉头跑。
白财被挤的不行,这时候想回去都由不得他做主。
他拉住挤过他身边的人问“到底啥事,怎么都往回跑?”
那人一脸惊恐地拉下他的手,嘴里说着:“完了完了!死人了!”
白财一脸看不起他的样子:“死人有什么好怕的,这一路死的还少吗?”
那人瞪着眼冲他大声发泄:“蠢猪!死了一片人!是得病死的,死的时候满嘴的血,手脚黑紫,那是鼠疫!”
顿时周围像按下开关键,寂静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空气都停滞了两秒后,爆发出一路以来最大的吵闹声。
“什么!?鼠疫!”
“快跑!快跑!”
“完了完了,鼠疫哪还有活人啊!”
“跑去哪里?”
“这山头可以往太白山脉跑,跑去东境!”
“老天爷啊,不让人活啊!”
白财听过鼠疫,他以前在县里跟人喝酒打浑,什么没听说过。
此时他也慌了,不管不顾地推着周身的人,硬挤出圈子。
跑到白老爹面前,背起装了一袋粮食的背篓,对着家里人喊:“跑!往东跑!前面染上了鼠疫!”
杨招娣被吓愣在地,被白老爹推了一把才回神背起装铁锅的背篓。
白老爹推着板车,板车上也就西袋粮食。
白财让把板车扔了,一人分一袋装背篓走。
白族长也打听到前面死了一群人的消息,知道是鼠疫后,忙不迭地叫上族人,跟着几个己经往东境方向跑去的人。
十天后……
何莲牵着白宁跟在几个汉子的后面,两人衣裳褴褛,眼睛毫无神采,只是麻木地走着。
五六个汉子拿着砍刀开路,日上三竿的时候,停下搭起锅灶。
其中一个汉子拽着何莲往旁边的树林去,其他汉子发出“嘎嘎”的笑声。
白宁蹲下抱住自己,蜷着身子,努力让自己不去听旁边的声音。
有一个汉子走到他身边蹲下,强制扭过他的脸,心想这小脸也很滑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