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中奖了!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苏荷两眼一睁就是个迷茫,眯着眼看到破破碎碎的屋顶缝隙隐隐透露出一小块蓝天。
神志回笼,她挣扎着想坐起来,腿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她“嘶”地一声,又躺平了,躺平的结果是后脑勺也传来剧痛。
不对啊,我明明是为了救一个跳河的小妹妹,在水里扑腾着想托着那个小妹妹起来。
结果那个小妹妹可能不想死了吧,双手双脚蹬着她的身体往岸上够。
她啊呜啊呜喝了几大口水,呛的她呼吸不过来,带着窒息的绝望慢慢地往下沉了。
那她这是被人救上来了?可这也不是医院啊!是什么新开发的主题医院吗?
苏荷好奇地左右转了转脑袋,又默默地闭上了眼,希望再睁开眼这一切都是幻觉。
泥土劣的地,泥巴夹杂着草糊的墙,老旧破烂的长形木桌跟板凳,还有个中间破了个洞的房门。
此刻她躺在有些刺挠的床上,身下的被单是五彩斑斓的黑……
中奖了…
举起手看了下,嗯,不像我的小胖手,这手不仅细,虎口、手指还有掌心上都有些茧。
穿越了,但穿了个穷的,天杀的开局,怎么破?
苏荷是骄傲的21世纪新时代女性,32岁,父母离异多年,主打的就是互不干扰。
人生奉旨:踏实赚钱,身心健康,吃喝玩乐,不婚不育。
很多男人以为不婚不育的女人就是封心锁爱,她不是,她从来没有停过谈恋爱。
婚肯定是不结的,恋爱还是要谈的。
原生家庭的破碎,让她恐惧婚姻,她主要是怕嫁人的话,跟对方家庭的那种牵扯,对方父母、亲戚,很少有不作的。
穿过来的时候正好是上一个分手没多久,因为他想结婚,她可不想。
二十岁的时候,野机大专毕业,第一份工作是销售。
很多人都说,做销售的女人,只要长的不丑业绩都好。
她不丑,业绩也不差,但是做了一年就不做了。
赶业绩、性骚扰、酒桌文化等,她很佩服能干很多年销售的女人,她们一定有着强大的内核。
那个时候她羡慕在办公室吹着空调坐着工作的文员,于是她也去当文员,在勾心斗角的职场也当牛马好几年,实在腻了。
历经十余年社会的毒打,她想换一个简单、社交不多、工资够用的工作。
正好去年在超市买菜,遇到同小区的阿姨跟她聊天时,说他们垃圾压缩站招人,工作是很轻松的,只是有些脏,上班时间也短。
于是想摆烂的苏荷轻松争取到了在垃圾压缩站的工作机会,换个地方当轻松牛马!
阿姨说的垃圾压缩站,就是在一个小区内扔垃圾的地方。
寻常小区可能有几个定点垃圾桶,但是这个小区里不仅仅是业主扔垃圾的,里面还有个小型垃圾压缩机,隔壁小区也会拖垃圾过来压缩。
压缩机是可以把垃圾进行压缩,然后每三天叫人把压缩了的垃圾箱(一个内置3吨的铁箱子),专门有人拖走,再在第二天上班前空箱子又拖回来。
垃圾压缩站每天上班六个小时,但是全年无休,如果有事可以请假(不扣工资),有领班替班,工资是每月五千。
废品都可以自己捡出来攒了卖了,这方面每个月有八百左右的收入。也就是一个月收入为五千八百元左右。包住,小单间,不包吃。
她上了一年的班,臭点脏点,但是身心是前所未有轻松!
小区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了,大家都很友好,还得是有钱。
这是在H市的小区,基本上都是买的房,小区里还有几幢别墅。
所以都有钱、讲究。
菜放了一天就是不新鲜了,东西放了半年就不要了。
苏荷上了一年班,简首收到太多好东西了,瓜果蔬菜、牛奶饮料、饼干泡面、米面油、洗漱护肤品。
还会有没拆的纸巾、毛巾等等,过年前好些人要回老家,吃不掉也带不走的鸡虾鱼肉。
所以苏荷在原来的世界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每个月自己做饭花销也不多,每天就上六个小时的班!
天杀的,魂穿到这个身体,也没个记忆。对啊,金手指呢?
苏荷心中默念:空间?金手指?灵泉?异能?进去!等了半天毫无反应……
坏了……
蒜鸟蒜鸟~跟谁过不去也得跟自己过得去。
想通一切的苏荷忍着疼慢慢坐起来,脏脏的裤子己经看不出原本什么颜色,但是血色晕染成黑红的一块很显眼。
左腿裤腿己经摞到膝盖的位置,小腿外侧一片血肉模糊。
小心翼翼摸了摸骨头,虽然有些疼,但是应该没有骨折。后脑勺也疼,身上哪都疼。
拽了拽衣服仔细瞧,嗯,像古代贫穷的百姓,给我干哪个朝代了。
完犊子,身无所长,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爱死不死。
想是这么想,不过她还是打算看看这到底是哪个朝代,说不定也有一番机遇,毕竟都是穿越女了,主角光环啊。
还没等她挣扎着下床,破了洞的房门突然打开。
一个披发炸毛,露出一双杏眼,衣服宽宽大大的,大概六七岁小孩。
她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看到苏荷坐起来很是激动地跟她说。
“娘!你醒啦!我煮了点野菜汤,你吃点就有力气了。”
苏荷头脑发蒙的手指指向自己,“谁?你说我?”
小孩的声音听出来是个女孩,连忙上前将碗放在木桌上,走近苏荷。
一双眼白有些发黄,眼球凹陷的眼睛就这样看着她,嘴巴嚅嗫了几下,最终只抿成了一条线。
小朋友,我知道你有些问号,我自己也是大大的不解。
贼老天!金手指都不给一个,穷成这样,还无痛有娃了。
苏荷连忙扯了一下嘴角,打算先用穿越小说万金油理由。
“我刚醒来,浑身疼,记不得了,我都忘了我是谁。”
小孩抿着的嘴巴下撇,带着哭腔说道:“娘,你不记得玉儿了?你是娘啊,我是玉儿。”
她小小的肩头抖动,豆大的泪珠划过脏兮兮的小脸。
“我,我都让你别去,呜呜,你非要上月山。就算是饿死,我们一起饿死好了,现在你都不记得玉儿了,玉儿该怎么办!呜呜呜……”
苏荷是不婚不育主义者,不过她并不讨厌小孩,她只是怕自己生又没能力养好。
而且这是原身的孩子,既占了身子,肯定得负责。
她擦了擦玉儿的脸,下意识地把擦黑了的泪水揩在玉儿的肩膀上。
“你别急,你是我女儿,我是你娘,这不是没有变吗。娘还是娘,娘在的。”
玉儿止住了哭声,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她,双脚慢慢移动,小小的脸蛋埋在苏荷的怀里,发出闷闷的声音。
“娘说的对,可能是娘从山上滚了一跤,太疼了,记不得了。没事没事,娘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