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房间吧!”傅母热情地说道,话音未落,她便迅速地伸出手,紧紧地拉住了李沐苒的手腕,仿佛生怕她会突然跑掉似的。
李沐苒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傅母朝房间走去。
傅斯年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如此急切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同时,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李沐苒身上,看到她愿意配合母亲,主动做出改变,他的心中既感到好笑,又充满了欣慰。
就这样,李沐苒在傅母的牵引下,缓缓地走进了房间。而傅斯年则转身走向书房,准备开始忙碌他的工作。
李沐苒缓缓地走进房间,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她的目光落在了衣帽间那扇精致的门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推开了它。
衣帽间里的景象让李沐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摆满了各种全新未拆封的衣物,它们整齐地挂在衣架上,或是叠放在架子上,散发出淡淡的新衣服的香气。相比之下,李沐苒以前的那些衣物显得格外破旧和寒酸,与这个华贵的空间格格不入。
李沐苒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被那些新衣服吸引住了,她慢慢地走近它们,仿佛能感受到这些衣服所代表的奢华和精致。然而,当她的目光扫过那些破旧的衣服时,心中却涌起了一阵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傅母走了进来。她面带微笑地看着李沐苒,然后走到那些新衣物前,开始一一拆开包装。“苒苒,你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喜欢的或者不需要的,我可以帮你处理掉。”傅母的声音很温和,但她的眼神却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些破旧的衣服上。
李沐苒望着那些破旧的衣服,那都是她在李家时的衣物,大多都是李烟剩下来的。既然,说好了要做出改变,那就要下定决心。
李沐苒站在在波斯地毯上,指尖无意识着褪色的裙摆——那是条淡粉色棉布裙,领口处绣着半朵残败的山茶花,针脚歪歪扭扭,那是她偷偷修补李烟丢弃的旧物。衣橱里还有被压着的蓝布褂子,袖口己经磨得起球,肩头还留着块洗不净的墨渍,那是李烟练字时故意泼上去的“意外”。
落地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夕阳透过雕花窗棂,在旧衣堆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深吸一口气,喉间泛起微酸,那些蜷缩在李家地下室里的夜晚,此刻都化作衣橱中泛黄的布料,沉甸甸地压着回忆。
“傅妈妈,这些都不要了。”她猛地望向傅母,藕荷色真丝裙扫过地毯,惊起几缕尘埃在光柱里翻飞。话音落地时,自己都被这清脆的声音惊到——原来挺首脊背说话,声音能这么清亮。
傅母抬头望向少女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轮廓,发现那双总是低垂的杏眼此刻盛满坚定,像雨后初霁的湖面。
“好!”傅母布满细纹的眼角笑出褶皱,随手将那些破旧不堪的衣物从衣橱中取下,扔在椅上,银镯子撞出清脆的声响,“王嫂!带两个人来把这些都搬到库房!再去把我上次订做的苏绣衣裙都拿出来,给少夫人重新收拾衣柜!”
苏绣衣裙?苒苒听到有些震惊,不知何时傅母为自己准备了这些,其实这是傅母早早就安排好的,在得知苒苒要住在家中时就吩咐人去定做了,就是订做的时间有些长久,这会儿才拿到手,便叫人一同收拾上了。
佣人们匆匆的脚步声中,李沐苒望着渐渐清空的“回忆”。突然觉得胸腔里涨满从未有过的轻盈,仿佛那些被旧衣包裹的时光,正随着远去的脚步声,碎成满地金黄的光照。
......
“好啦,我们吃饭去!”傅母轻声说道,然后微笑着拉起苒苒的手,缓缓地朝着厨房走去。
在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苒苒感受着傅母手掌的温暖,心中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从刚刚收拾衣物时回想的不好回忆中走出来。
走进厨房,傅母轻轻地松开苒苒的手。李沐苒看着王嫂开始收拾起餐桌来,她动作娴熟,摆放餐具、擦拭桌面,一切都显得那么自然。
苒苒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大家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她知道,大家是在照顾着她,让她感受到真正的温暖,让自己享受着家的感觉。
“苒苒,你去叫斯年来吃饭吧。”傅母突然开口说道,打破了沉默。
苒苒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书房走去。她知道,傅母这样安排,是为了让她和傅斯年有更多相处的机会,增进彼此的感情。
来到书房门前,苒苒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傅斯年正坐在书桌前,专注地看着电脑。听到敲门声,他抬起头,看到苒苒站在门口,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会议就到这,先散会”,傅斯年一秒放下手头的工作,大家都跟着享福了,终于不用再听着傅斯年犀利的谩骂了。
“那个...傅妈妈说吃饭啦。”苒苒微笑着说道。
傅斯年关上手头的电脑,站起身来,走到苒苒身边。他看着苒苒,眼中闪过一丝温柔,然后轻声说道:“好的,我们走吧。”
两人一起走出书房,朝着餐厅走去。一路上,他们没有太多的言语交流,但彼此的距离却在不知不觉中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