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屋里，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己经是傍晚六点多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院子里各家都亮起了灯，昏黄的光从窗户里透出来，映得墙根下的月季花影影绰绰。
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我从床底下拖出木箱，从里面摸出几包烟——是上次那个姓李的给的，有大重九，还有几包前门。
我揣了两包前门在兜里，走出屋门。
刚关上门，就听见中院传来贾张氏的大嗓门："哎哟喂！这都几点了？还不去做饭！
想饿死我们老婆子是不是？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老婆子，一天不找事浑身难受。
走到秦淮茹家门口，我轻轻敲了敲门。
"谁啊？
"是秦淮茹的声音，带着点小心翼翼。
"我，林建军。
门"吱呀"一声开了，秦淮茹站在门口，脸上带着点不太自然的笑容："建军兄弟，快进来。
屋里光线挺暗，只开了一个十五瓦的灯泡，昏黄的光线下，我能看见小桌子上摆着个盖帘，上面放着一些饺子。
旁边还有两个小菜，一碟拍黄瓜，一碟是拌萝卜丝。
贾张氏坐在桌边，耷拉着脸，看见我进来，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哟，贵客来了。
我还以为请不动呢。
我没理她，冲秦淮茹笑了笑："秦姐，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
"秦淮茹赶紧摆手，拉着我坐下，"傻柱也在呢。
我这才注意到，傻柱也坐在桌边，正低头抽着烟，看见我来了，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心里纳闷，这傻柱怎么回事？
早上还跟许大茂打得热火朝天，现在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秦淮茹给我倒了杯水，又给傻柱和贾张氏添上，然后开始往锅里下饺子。
"水开了，马上就能吃。
"她笑了笑，眼角的细纹在灯光下看得格外清楚。
我瞥了眼那盖帘上的饺子，皮儿有点厚，褶子捏得倒挺匀实。
就是馅看着不太多，估计肉也没放多少。
贾张氏突然开口了："秦淮茹，你这饺子馅怎么回事？
肉呢？
我今天早上给你的那块肉你弄哪儿去了？
秦淮茹手一顿，小声说："妈，肉...肉都放进去了..."
"放进去了？
"贾张氏眼睛一瞪，"我怎么看着跟素馅似的？
你是不是偷偷藏起来了？
我告诉你，今天有客人在，可别给我丢人现眼！
秦淮茹脸涨得通红，眼圈都有点红了："妈，真没有...现在肉多贵啊，能放这些就不错了..."
傻柱突然把烟蒂摁灭在桌子上，粗声粗气地说："行了妈！
吃个饺子哪那么多废话！
建军兄弟又不是外人，还能挑理咋地？
贾张氏不服气地"哼"了一声，斜了我一眼："不是外人？
我看比外人还外人！
人家现在可是院子里的有钱人，哪看得上我们家这点破饺子。
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心里的火气有点上来了。
这老婆子，明摆着是故意找茬。
我要是跟她一般见识，显得我没风度；要是不吭声，她又当我好欺负。
琢磨着，我把揣在兜里的两包前门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推到傻柱面前："柱哥，尝尝这个。
傻柱眼睛一亮，拿起烟盒掂量了掂量："嚯！前门啊！
建军，你可以啊！
贾张氏的眼睛也首了，死死盯着那两包烟，喉咙动了动。
我心里暗笑，这老婆子，见了好东西就走不动道。
秦淮茹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分在几个碗里，端到我们面前："快吃吧，刚出锅的，还热乎着呢。
我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饺子放进嘴里。
皮有点硬，馅里肉星儿不多，但韭菜挺新鲜，还带着股鸡蛋的香味。
味道其实还行，就是油放少了点。
"嗯，味儿不错。
"我点点头，"秦姐手艺可以啊。
秦淮茹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好吃你就多吃点。
傻柱己经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必须的！
我们家淮茹做的饺子，全院第一！
贾张氏没动筷子，就那么干坐着，眼睛一会瞟瞟我，一会瞟瞟那两包烟。
我假装没看见，自顾自地吃饺子。
这老婆子，想干嘛我门儿清。
果然，没一会儿，贾张氏又开口了："建军啊。
我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不动声色："张大娘，您说。
"你看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贾张氏搓着手，脸上挤出点褶子笑，"能不能...能不能帮衬帮衬我们家？
你看我们家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槐花和小当也是......"
我放下筷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等她继续说。
贾张氏见我没打断她，来了劲头："你看你那菜种，长得那么好，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们家也留点？
不用多，就一点点就行。
我心里冷笑，一点点？
这老婆子恐怕是想把我那灵魂空间都搬空吧。
"张大娘，这恐怕不行。
"我摇摇头，"那菜种是我托人好不容易弄来的，数量有限，我自己都不够用呢。
贾张氏的脸立刻拉了下来："怎么就不够用了？
你那几棵破菜能吃几天？
我看你就是不想帮我们！"
"妈！
"秦淮茹赶紧打断她，"您说什么呢！
建军兄弟帮我们够多了！"
"帮？
他帮我们什么了？
"贾张氏眼睛一瞪，"不就是给了点破草药吗？
值几个钱？
现在让他拿点菜种都不肯，我看他就是憋着坏呢！
我放下水杯，看着贾张氏，语气平静："张大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帮没帮你们，秦姐心里清楚。
至于菜种，确实没有多余的，您要是想吃菜，以后我可以送你们一点，但菜种是真没有。
"送我们一点？
"贾张氏嗤笑一声，"打发要饭的呢？
谁稀罕你那点破菜！
我告诉你，今天这菜种你必须给我们！
不然......"
"不然怎么样？
"我打断她，语气冷了下来，"您还能抢不成？
贾张氏被我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指着我哆嗦着："你...你...反了你了！
一个外来的，敢这么跟我说话！"
"妈！您别说了！
"秦淮茹都快哭了，拉着贾张氏的胳膊，"求您了，别吵了..."
傻柱也放下筷子，皱着眉头说："妈，差不多行了啊，建军兄弟也不是外人..."
"他算什么外人！
"贾张氏一把推开傻柱，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看他就是没安好心！
整天往我们家跑，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秦淮茹我告诉你，以后少跟这种人来往！
秦淮茹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捂着脸蹲在地上小声哭起来。
傻柱一看秦淮茹哭了，顿时急了，站起来挡在我和贾张氏中间："妈！您太过分了！"
"我过分？
"贾张氏眼睛一瞪，"我这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们！
我告诉你傻柱，你要是再护着这个外人，就别认我这个妈！
我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的火气越来越大。
本来寻思着吃顿饺子就得了，没想到这老婆子这么能作妖。
我站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杯，把剩下的水泼在地上。
"砰"的一声，水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我。
我冷冷地看着贾张氏："张大娘，我敬您是长辈，给您留点面子。
可是您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我林建军好欺负是不是？
贾张氏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但嘴里还硬着："你...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
"我走到门口，"这饺子，我看还是留给您自个儿享用吧。
说完，我转身就想走。
"站住！
"贾张氏突然喊道，冲过来想拉住我，"把菜种留下！
我侧身躲过，她扑了个空，"哎哟"一声差点摔倒。
傻柱赶紧扶住她："妈！您这是干什么！
贾张氏一把推开傻柱，朝着我的背影喊道："林建军你个小王八蛋！你给我等着！我跟你没完！
我没回头，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刚走到中院，就听见身后传来"哗啦"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摔碎了。
接着是秦淮茹的哭声和贾张氏的咒骂声。
我摇了摇头，这叫什么事儿啊。
回到自己屋里，我越想越气，从床底下拖出木箱，从里面摸出一瓶白酒——也是上次姓李的给的，好像是五粮液。
我拧开瓶盖，对着瓶子咕嘟咕嘟灌了几口。
辛辣的液体流过喉咙，呛得我咳嗽起来，但心里的火气却消了不少。
我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院子里己经安静下来，只有几家的灯光还亮着。
突然，我想起灵魂空间里的那些蔬菜。
西瓜比铁锅大，玉米杆子赛树粗，还有那些稀有蔬菜...要是拿出来卖，肯定能赚不少钱。
我心里一动，也许，我可以开个小饭馆？
这样既能赚钱，又能合理地解释我那些蔬菜的来源。
琢磨着，我意念一动，进入了灵魂空间。里面的景象又变了。
上次种的西红柿己经挂满了枝头，红彤彤的像小灯笼似的。
黄瓜也长长了，挂满了藤蔓。
最显眼的是那些辣椒，红的、绿的、黄的，挂在枝头，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我走到辣椒旁边，摘下一个红辣椒，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一股辛辣的香味扑鼻而来。
突然，系统提示音响起："检测到稀有辣椒种子，是否进行优化？
我愣了一下，优化？怎么优化？
"优化需要消耗10点精神力，是否确认？
我想了想，上次吸收那几颗精核之后，我的精神力应该提升了不少，消耗10点应该没问题。"确认。
我手里的辣椒突然发出一阵微弱的红光，然后慢慢变小，最后变成了一颗小小的、通体发紫的种子。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优化成功，获得'烈焰辣椒'种子。
特点：生长周期短，产量高，辣度极高，具有刺激性香味。
我看着手里的紫色种子，心里乐开了花。
辣度极高？
那不是正好适合开饭馆用吗？
这年头能吃辣的人可不少。
我把种子收好，又在灵魂空间里转了转，看看还有什么能优化的。
突然，我想起刚才在秦淮茹家，贾张氏要菜种的样子。
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我从系统商城里兑换了一些普通的白菜种子，然后用精神力稍微优化了一下——没敢优化太多，就稍微提升了一点点产量和抗病性。
我把这些种子包好，揣在兜里。
明天，我就把这些种子"送"给秦淮茹。
既然贾张氏想要，那我就给她。
不过，这菜种可不是白给的。
我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五粮液，又灌了一口。
这西合院的日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