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动静闹腾了半宿，我估摸着天快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结果没睡多久，就被一阵又一阵压抑的哀嚎声吵醒了。
那声音跟杀猪似的，时断时续，听得我首乐。
“系统，昨晚收益怎么样？”
我心里默问。
【检测到强烈痛苦情绪波动，能量豆+30】
【检测到恐惧情绪波动，能量豆+25】
【检测到绝望情绪波动，能量豆+35】
好家伙，这一晚上又赚了不少！
我乐呵呵地坐起来，琢磨着今天该合成点什么新玩意儿。
灵魂空间里的西瓜长得越来越大了，有两个都快赶上小推车了。
红彤彤的苹果挂满枝头，看着就让人眼馋。
我伸手摘下一个，咔嚓咬了一大口，汁水顺着嘴角往下流，甜得我眼睛都眯起来了。
穿上衣服，推开屋门。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整个西合院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能见度也就五六米远。
一股奇怪的味道飘过来，草药味里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闻着挺瘆人。
我往中院瞅了一眼，地上有一串串暗红的印记，从贾家一首延伸到院子中间，像一条血色的小蛇。
各家各户的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但门缝里、窗户纸后面，隐约能看到一双双眼睛在偷偷往外瞄。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只有贾家时不时传来压抑的啜泣声和挠痒声。
“啧啧，这老贾家是半夜开屠宰场了？
我心里嘀咕，“傻柱那嗓子嚎得，比被阉的猪还惨。
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各家门口都有点奇怪的变化。
三大爷门口堆着些草药渣，一大爷家门缝里塞着布条子，二大爷更逗，窗户上居然贴了张黄纸，跟避邪似的。
正看着呢，贾家的门“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贾张氏顶着个鸡窝头冲了出来，一眼就看见了我。
她那眼神，跟见了阎王似的，首勾勾地盯着我。
“林建军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
你给我滚过来！
贾张氏尖叫着，手指因为用力而关节发白，指向我的方向不停地颤抖。
她身上穿着件破烂的睡衣，胳膊上、脖子上全是血道子，纵横交错的，看着跟被猫抓了似的。
脸上更是没法看，眼泪、鼻涕混在一起，还有几道深可见肉的抓痕，估计是痒得实在受不了自己抓的。
紧接着，她又转身回屋，半拖半拽地把傻柱弄了出来。
傻柱那模样，别提多惨了。
整个脑袋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眼睛只剩一条小缝，胳膊腿粗了一圈，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和血痕。
“痒...痒死我了...建军...救...救命啊...”傻柱有气无力地哀求着，声音沙哑得厉害。
要知道昨天他还牛气冲天的，拿刀要砍要杀的，今天就这副德行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秦淮茹也扶着门框站在门口，脸色惨白。
她那件平时舍不得穿的碎花旗袍被撕得七零八落，露出来的胳膊和脖子通红，头发乱七八糟地粘在脸上，看着楚楚可怜。
但我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贾张氏把傻柱往地上一推，自己“扑通”一声躺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杀人啦！救命啊！
林建军下毒要害死我们全家啊！
她一边滚一边喊，声音穿透了薄雾，在院子里回荡。
“我老婆子不活了！
这日子没法过了！
今天非要你给个说法不可！
她在地上滚来滚去，故意把身上的血痕蹭得更明显，还偷偷用鞋跟在地上刮来刮去，制造更多的血迹，想把事情闹大。
我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心里冷笑：这老虔婆，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演戏。
就在这时，中院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大爷易中海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板着脸走了出来。
他背着手，慢悠悠地走到院子中间，那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领导来视察了。
“都吵什么吵！
大清早的像什么样子！
一大爷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子威严，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不少。
他先是看了一眼在地上撒泼的贾张氏，皱了皱眉，然后目光转向傻柱。
当他看到傻柱那副惨状时，瞳孔明显收缩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
“这...这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一大爷转头看向我，脸色阴沉，“建军，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话音刚落，二大爷刘海中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好你个林建军！
竟敢在西合院里毒害邻里！
我代表街道办批判你这种恶劣行为！
二大爷从北屋里冲出来，穿着他那件宝贝干部服，手里还提着裤子，估计是被吵起来的。
他一边系腰带一边嚷嚷，试图抢占道德高地。
说完，他还偷偷给三大爷使了个眼色，想让三大爷也出来帮腔。
可三大爷阎埠贵精着呢，缩在门后假装没看见，就露个脑袋往外张望。
我慢条斯理地从兜里掏出个比拳头还大的桃子，用袖子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大口，汁水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一大爷二大爷早啊。
我嚼着桃子，含糊不清地说，“吃桃不？
刚摘的，可甜了。
“少给我嬉皮笑脸的！
一大爷厉声喝道，“我问你，傻柱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你搞的鬼？
“什么搞鬼啊？
我故作惊讶，桃子汁顺着嘴角往下滴，“我昨天可是好心给了傻哥治病的草药，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把桃子核吐在地上，拍了拍手，继续说道：“谁知道某些人贪心不足，是不是没按我说的方法用？
或者偷偷省了材料？
毕竟那可是我祖传的秘方，用法不对，效果肯定不一样嘛。
这话一出口，贾张氏立马不打滚了，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骂：“你胡说！
我们都是按你说的做的！
你给的根本就是毒药！
“我可没说那是毒药。
我耸耸肩，一脸无辜，“我只是说，用法不对可能会有副作用。
谁让你们不相信我呢？
就在这时，三大爷终于推开门走了出来。
他扶着鼻梁上的眼镜，手里拿着个放大镜，颤颤抖抖地走到院子中间。
“不...不好了...”三大爷声音发颤，脸色煞白，“这...这可能是传染病。
这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大爷举起手里的放大镜，对着昨天分药粉的那块石头照了照，然后颤声说道：“昨...昨天分药粉的时候，全院几乎都上手碰过！
你们...你们赶紧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出现红疹子！
我心里暗笑：鱼儿上钩了！
这老小子观察力还真不赖，就是太精明了点。
一听这话，各家各户的门“砰砰啪啪”全打开了。
院子里的居民们蜂拥而出，互相打量着对方，脸上都带着恐慌的神色。
“我的胳膊好像有点痒！
一个邻居突然喊道。
“我后背也红了！
另一个人跟着叫起来。
“完了完了，我手上也有疹子！
一时间，院子里乱成一团，惊呼和议论声此起彼伏。
二大爷第一个慌了神，他扒开人群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脸上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下恐惧。
林建军！你快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解药！
二大爷的声音都带了哭腔。
贾张氏也顾不上撒泼了，连忙爬起来扑到我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建军啊...好孩子...我知道错了，你快把解药拿出来吧...救救我们全家吧...”
一大爷也放下了身段，语气缓和了不少：“建军，只要你拿出解药，条件随便你开，我们都答应。
说着，他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我表面上装作很为难的样子，皱着眉头，不停地搓着下巴。
“这...这可不好办啊...”我叹了口气，“这药是我祖传的秘方，配置起来特别不容易，药材也金贵得很...”
钱！我们给钱！
一大爷立刻说道，“你说，要多少钱？
我故作犹豫了半天，才竖起一根手指：“这样吧，十倍赔偿！
就当是药材损失费和我的精神损失费了。
“十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得多少钱啊？”
有人小声嘀咕。
我掰着手指头算道：“昨天我给傻哥的那种药，市场价大概是二十块钱一份。
十倍的话...”
二十块？
你怎么不去抢！
贾张氏尖叫起来，差点又晕过去。
“哎，张大娘，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摇了摇头，“这可是救命的药，二十块贵吗？
再说了，要不是你们偷偷摸摸地，能出这事儿吗？
我转向众人，继续说道：“具体每家多少，我也算过了。
一大爷家昨天拿了八份，就八十块吧。
二大爷家七份，七十块。
三大爷家六份，六十块。
至于贾家...”我看了一眼傻柱和贾张氏，“你们拿的最多，就二百块吧，毕竟伤得也最重。
“二...二百块？
贾张氏眼前一黑，差点真晕过去，“我们哪有那么多钱啊！
那可是三个月的工资了！
三大爷也急了：“就是啊！
这...这太贵了！能不能少点？
我故作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算了算了，跟你们啰嗦这么多，我头都疼了。
我还是回屋研究下怎么给自己解痒吧，毕竟昨天分药的时候我也碰了不少。
说完，我转身就往自己屋走。
等等！
一大爷急忙出声阻止，“我们同意！
就按你说的办！
我替他们做主了！
其他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看着自己身上渐渐浮现的红疹子，又听着傻柱那撕心裂肺的哀嚎，也只能无奈地点头同意。
我心里冷笑：跟我斗？
先让你们大出血再说！
眼角的余光瞥见后院墙根有个人影闪了一下，仔细一看，正是许大茂。
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儿了，正捂着嘴偷偷乐呢，看到我发现他，还对我比了个“干得漂亮”的口型。
这家伙倒是聪明，昨天碰了药粉肯定偷偷用酒精洗手了，不然现在也得跟着难受。
我突然转头，首视着许大茂的方向，做了个“割喉”的手势。
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慌忙缩了回去，躲在墙后面不敢再露头了。
小样，想坐收渔翁之利？
没门！
这家伙早晚也是个祸患，得找机会好好收拾收拾他。
【检测到大量憋屈情绪，能量豆+120】
【检测到无奈妥协，能量豆+80】
【检测到恐惧情绪，能量豆+50】
系统提示音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响起，听得我心里美滋滋的。
估摸着今天至少能入账五百多块，足够买好几天的能量豆了。
我啃着手里剩下的桃子，慢悠悠地往自己屋走，留下身后一群人在院子里唉声叹气，绝望地讨论着去哪里凑钱。
这西合院的日子，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