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掂了掂手里的篮子,毒蘑菇的腥气顺着篮缝钻出来,闻着就让人反胃。
许大茂这小子够狠,明着送蘑菇,实则递刀子。
我冷笑一声,转身回屋把篮子往窗台上一放,正好能让路过的人都瞅见。
刚把篮子放稳,中院就传来“哐当”一声响,像是有人把什么东西摔地上了。
紧跟着就是贾张氏那破锣嗓子:“短命鬼!
让你看着煤炉你偏不听!
这下好了吧?
一笼馒头全烧糊了!
我打死你个小畜生!
我挑了挑眉,这不就来了?
昨晚刚收拾完傻柱,今天这群饿狼就按捺不住,一上午连着两出戏,真把我这儿当戏台子了?
我走到门边,虚掩着门留道缝往外瞅。
中院里,贾张氏正追着贾梗打,拖鞋甩得“啪啪”响。
秦淮茹站在一旁抹眼泪,时不时喊一句“妈,别打了”,可那脚步就没往前挪过半步,明摆着是给贾张氏搭场子。
全院的人基本都出来了,三大爷搬着小马扎坐在门口嗑瓜子,眼睛却瞟着我这边;二大爷背着手踱来踱去,嘴里叨叨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傻柱站在自家门口,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怨毒地盯着我房门。
真是好一出家庭大戏,连观众带演员都齐活了。
我心里冷笑,就这演技,不去天桥卖艺真是屈才了。
贾张氏打了没几下,突然“哎哟”一声捂着腰蹲地上了,嘴里哼哼唧唧:“我的腰啊……疼死我了……这日子没法过了……连个馒头都蒸不熟,迟早要饿死……”
秦淮茹赶紧扑过去扶她,哭得更凶了:“妈!
您怎么了?
您别吓我啊!
周围的人立马围上去,七嘴八舌地劝。
三大爷把瓜子皮一扔,凑过去假惺惺地问:“大妹子,怎么回事啊?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看什么看!
贾张氏拍着大腿,眼睛却瞟向我门口,“家里连买面的钱都没有了,哪有钱看病!
都怪某些人,占着好房子,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帮衬帮衬邻里!
这话一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探照灯似的齐刷刷射向我这扇门。
我心里明镜似的,好嘛,总算图穷匕见了。
我慢悠悠地推开房门,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中院:“三大妈,您这话说的,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呢?
前儿个谁从我这儿搬走半袋面来着?
哦对了,还有十个鸡蛋,三斤红糖,您老记性不好,我帮您回忆回忆?
贾张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梗着脖子喊道:“你胡说!
我什么时候拿你东西了!
你少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我往前走两步,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要不要我现在去找一大爷评评理?
让他看看您家厨房米缸是不是满的?
菜篮子里有没有我昨天刚摘的西红柿?
这话一出,贾张氏的脸瞬间从红变青,再由青转白,跟个调色盘似的。
秦淮茹赶紧把她往起拉:“妈,咱回家,别说了。”
“不能走!
贾张氏甩开她的手,突然朝着我冲过来,“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你是不是藏了好东西不想给大家分?
我看你这屋里整天锁着门,肯定有问题!
我挑了挑眉,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故意往旁边让了让,露出屋里的景象:“想看就看,门又没锁。
不过话说在前头,要是搜不出东西来,你们娘俩今天就得给我磕三个响头赔罪。
贾张氏眼睛一亮,以为我心虚,二话不说就往屋里闯。
秦淮茹想拉都没拉住。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啊,既然你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
贾张氏冲进屋里,东翻西找,把桌子上的搪瓷缸子都扫地上了。
突然,她眼睛定格在窗台上的蘑菇篮子上,一把抓起来:“好啊!
你果然藏了好东西!
这么新鲜的蘑菇,你竟然一个人独吞!
我抱着胳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怎么?
三大妈想要?
“什么叫想要?
贾张氏把篮子往地上一摔,五颜六色的蘑菇撒了一地,“这蘑菇一看就有毒!
我看你就是想毒死我们全院的人!
嘿,这老虔婆,倒打一耙的本事真是练到家了。
我还没说话,三大爷突然跳出来,指着地上的蘑菇煞有介事地说:“哎呀!
这蘑菇我认识!
叫什么……叫什么毒蝇伞!
碰一下都能死人!
建军啊,你怎么能在家里放这种东西?
二大爷也跟着附和:“就是!
我看他就是居心不良!
说不定之前院子里丢东西都是他干的,想拿毒蘑菇害人灭口!
傻柱更是首接抄起墙边的扁担:“姓林的!
你他妈安的什么心!
赶紧把好东西交出来,不然老子今天劈了你!
看着这群跳梁小丑上蹿下跳,我反而平静下来。
我慢慢蹲下身,捡起一朵紫色的蘑菇,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突然朝着许大茂家的方向扬声道:“许大茂!
你送我的蘑菇有毒,你知道吗?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院子里却格外清晰。
所有人都愣住了,齐刷刷转过头看向许大茂家。
许大茂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露出半张脸,眼神躲闪:“建军兄弟,你胡说什么呢?
我什么时候给你送蘑菇了?
“哦?不承认?
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打开里面是几颗瓜子,“那这个你总认识吧?
你刚才送蘑菇的时候,从我这儿顺走的瓜子,掉你家门口了。
要不要我现在去捡回来?
许大茂的脸“唰”地一下白了,“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傻眼了。
贾张氏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三大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手里的小马扎差点掉地上。
我站起身,拍了拍手,目光扫过院里的每一个人:“现在谁能告诉我,这蘑菇是哪儿来的?
又是谁想害我?
没人说话,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傻柱悄悄把扁担放了下来,二大爷别过脸去看天,三大爷假装系鞋带。
就在这时,秦淮茹突然“噗通”一声跪地上了,抱着我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建军兄弟!
我错了!
都是我的错!
你就原谅我妈这一次吧!
她也是一时糊涂啊!
我低头看着她,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这女人真是演戏演上瘾了,以为哭两声就能解决问题?
“你的错?
我轻轻踢开她的手,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往别人家送毒蘑菇的爱好?
秦淮茹哭得更凶了:“不是我送的!
是许大茂!
是他昨天找到我婆婆,说只要把这蘑菇放在你屋里,就能让你身败名裂!
到时候一大爷肯定会把你赶出院子,你的房子就归我们家了!
我婆婆一时糊涂就答应了……”
好啊,现在知道把锅甩给许大茂和贾张氏了。
我冷笑一声,没说话,就那么看着她。
秦淮茹被我看得心里发毛,哭声渐渐小了。
贾张氏指着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
明明是你……”
“够了!
我突然大喝一声,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走到贾张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三大妈,你刚才说这蘑菇有毒,对吧?
贾张氏被我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点点头。
“好啊。
我突然抓起地上一朵鲜红的毒蘑菇,在她眼前晃了晃,“既然你说有毒,那你把它吃了,今天这事就算了。
如果你不敢吃,就说明你是故意诬陷我,那就按院里的规矩来,偷鸡摸狗、栽赃陷害,该怎么处置,一大爷心里有数。
贾张氏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看着我手里的毒蘑菇,吓得连连后退:“你……你让我吃毒蘑菇?
你想害死我!
“我可没逼你。
我把蘑菇递到她嘴边,“要么吃了它证明你没说谎,要么就承认你诬陷我。
二选一,选吧。
贾张氏看着毒蘑菇,又看看周围幸灾乐祸的眼神,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我不活了!
有人要逼死我老婆子啊!
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看着她撒泼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耐心也没了。
我蹲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要是再敢撒泼,我就把你偷三大爷家鸡下蛋、用公共水龙头洗衣服、偷邻居家白菜的事全说出来,让你在这西合院彻底待不下去。
你信不信?
贾张氏的哭声戛然而止,猛地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这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小动作,竟然全被我看在眼里。
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对着全院人说:“今天这事,我就不追究了。
但是我把话放这儿,以后谁要是再敢打我的主意,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我转身回屋,“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留下院子里一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长出了口气。
虽然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这群饿狼尝到了血腥味,是不会轻易罢休的。
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散去的人群,眼神一点点冷了下来。
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倒要看看,这西合院里的禽兽,到底有多少手段。
就在这时,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发出一声提示音:“检测到宿主成功化解危机,奖励种子合成机会一次,是否立即使用?
我眼睛一亮,合成种子?
正好,我倒要看看,这个系统还有什么惊喜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