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天刚蒙蒙亮，也就五点来钟，我骑着二八大杠往南锣鼓巷菜市场赶。
车后座两边挂着的竹筐沉得跟石头似的，压得车圈都有点瓢了。
筐里的白菜叶子上还带着露水，水灵灵的，看着就喜人。
这都是昨晚刚从灵魂空间里摘的，比普通菜地的菜新鲜多了。
风一吹，脸上有点凉飕飕的。
我裹了裹身上的旧棉袄，蹬着车子往前赶。
路上没什么人，就几个拉板车的，还有清洁工扫地的声音。
到了菜市场，好家伙，可真热闹。
吆喝声、还价声、自行车铃声混在一起，跟煮开了的粥似的。
地上湿漉漉的，都是摊主们泼水涮摊子弄的。
我找了个老位置停下，就在进门第三家，挨着卖豆腐脑的王大爷。
王大爷见我来了，掀开保温桶的盖子，冲我笑："建军，今儿个来晚了点啊，豆腐脑给你留着呢。
我一边卸菜筐一边回笑："昨晚没睡好，折腾到半夜。
谢了王大爷，等会儿忙完了再喝。
说着话，我把筐里的菜往外摆。
先拿出几棵白菜，这白菜长得跟小磨盘似的，叶子绿得发黑，一看就瓷实。
旁边卖萝卜的老张探头看了一眼，啧啧称奇："建军，你这白菜咋种的？
又长这么大！
你小子是不是有啥秘方啊？
我嘿嘿一笑，一边摆葱一边说："哪有啥秘方，就是勤快呗。
多浇水多上肥，菜自然就长得好了。
"心里却暗道，老子有系统，你有吗？
最显眼的是那一筐辣椒。
这辣椒是昨晚刚合成出来的新品种，个头比拳头还大，红得跟庙里的香炉似的，油光锃亮。
形状也怪，不是普通的长条形，而是有点像灯笼，鼓鼓囊囊的。
我特意把它们摆在最前面，当个招牌。
刚摆好，就有个大妈过来看菜。
她拿起个辣椒，翻来覆去地瞅，皱着眉头问："小伙子，这辣椒咋卖？
长得这么邪门，不会是打了啥东西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面上不动声色："大妈您放心，我这菜都是自家院里种的，纯天然，一点药没用过。
就是品种好，所以长得大。
您要是不信，买回去尝尝，不好吃不要钱。
大妈将信将疑地放下辣椒，又拿起棵白菜："这白菜多少钱一斤？
"两毛五一斤。"
"啥？这么贵？人家都卖一毛八！"大妈叫了起来。
我笑了笑："大妈，一分钱一分货。
我这白菜，你买一棵回去，顶普通的两棵吃。
而且甜着呢，生吃都行。
正说着，手指不小心碰到那个最大的辣椒。
刚一碰上，脑子里突然"叮"一声响，吓我一跳。
【检测到变异辣椒种子，可促进植物精核进化，是否吸收？】
我心里一惊，手猛地顿了一下。精核还能进化？这可是头一回听说。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菜叶子，心里却翻起了波浪。
看来这系统还有不少功能我没发掘出来啊。
吸收。
我在心里默念。
系统没再出声，我摸了摸兜里的植物晶核，还是老样子，凉冰冰的，没什么变化。
估计得等这辣椒成熟？
或者有什么别的条件？
算了，先不管了，卖菜要紧。
太阳慢慢升起来，买菜的人越来越多。
我的摊子前很快就围满了人，大多是回头客。
建军，给我来棵白菜，要那个最大的。
小伙子，给我称两斤辣椒，看着真新鲜。
生意挺好，我忙得满头大汗。
一边称菜一边收钱，嘴里还得跟顾客搭话。
正忙得不可开交，突然听见有人喊："都让让！都让让！街道办检查！
我心里咯噔一下，抬头一看，心里骂了句娘。
只见几个人从人群里挤过来，为首的是街道办的张主任，后面跟着两个跟班，还有一个叉着腰、一脸得意的老虔婆——不是贾张氏是谁！
这老婆子，昨晚放狗不成，今天竟然找了街道办的人来！
动作够快的啊。
我心里冷笑一声，手里的秤杆子却没停，继续给顾客称菜。
贾张氏一眼就看到了我，眼睛顿时瞪得跟铜铃似的，尖利的嗓门立刻响了起来："张主任！就是他！林建军！
你看他这摊子！全是些歪瓜裂枣！
肯定是打了什么药水！
吃了要死人的！
她一边喊一边指着我的菜，唾沫星子横飞，恨不得上来把我的摊子掀了。
周围买菜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好奇地看着这边。
张主任板着张脸，装模作样地掏出个小本子和钢笔，走到我摊位前。
他个子不高，肚子却挺大，穿着件干部服，头发梳得油亮。
他扫了一眼我的菜，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又板起脸："林建军，有人举报你卖高价菜，投机倒把，扰乱市场秩序。
这些菜看着就有问题，跟我回街道办一趟！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也跟着起哄："就是！
长得这么奇怪，肯定有问题！"
"都装起来！带回去检查！
围观的人群开始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菜看着挺好的啊，怎么会有问题？
"也有人说："是有点大得不正常...不会真是打了药吧？
贾张氏见有人附和，更来劲了，跳着脚喊道："大家快来看啊！
这黑心肝的林建军！
想害死我们啊！
卖这种毒菜！
我早就看他不是好东西！
我放下手里的秤杆，擦了擦手上的汗，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心里己经把这两个狗男女骂了千百遍，但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张主任，话可不能乱说。
我这菜都是自己家院子种的，纯天然，怎么就成毒菜了？
价格也是市场公道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投机倒把了？
张主任被我问得一愣，随即脸上有些挂不住："有人举报就是有问题！
我们这是依法办事！"
"谁举报的？
"我故意提高了声音，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的贾张氏，"是不是这位贾大妈啊？
贾张氏立刻跳出来："是我又怎么样！
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投机倒把的行为！"
"哦？是吗？
"我冷笑一声，"那可真是巧了。
昨天半夜，这位贾大妈刚放了条大狼狗去咬我，没咬着。
今天一早就撺掇张主任来查我的摊位。
这报复来得可真够快的啊。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您有多大仇呢，贾大妈？
周围的人一听，顿时哗然。
放狗咬人？
这么狠？
怪不得呢，原来是报复啊！
贾张氏脸色一白，急忙辩解：你胡说八道！
我什么时候放狗咬你了！
你这是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
"我往前一步，逼近她，"昨晚三点多，你家傻柱是不是不在家？
后院墙根下是不是有新鲜的狗爪子印？
还有，傻柱裤脚上的狗毛还没掉干净吧？
要不要现在回去看看？
贾张氏被我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张主任见状，心里估计也犯嘀咕，但话己经说出去了，骑虎难下。
他脸色一沉，对身后的跟班使了个眼色："别跟他废话！
把这些菜都没收了！
带他回去问话！
那两个跟班立刻就冲了上来，伸手就要抢我筐里的菜。
我一把拦住他们："住手！
张主任，你这是滥用职权！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财，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
我就是王法！
张主任色厉内荏地喊道，在这片儿，我说了算！
给我抢！
他自己也上来推了我一把。
我早有准备，往旁边一侧身，他推了个空。
没想到他收不住力，踉跄着往前扑去，正好撞在旁边摆辣椒的筐上。
"哗啦"一声，筐倒了。
那个最大的变异辣椒掉在地上，"啪"地一声裂开了。
紧接着，一股红色的雾气从辣椒里喷了出来，跟舞台上的干冰似的，迅速扩散开来。
那雾气带着一股浓烈的辛辣味，呛得人首咳嗽。
我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往后退了几步。
再看张主任，他正好站在雾气中间，吸了一大口。
只见他先是剧烈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接着，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然后，他竟然开始手舞足蹈起来！
"钱...好多钱...嘿嘿...贾大妈...今晚老地方见啊...多带点酒..."张主任一边跳一边胡言乱语，声音还挺大，周围的人都听见了。
全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手舞足蹈的张主任，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钟后，爆发出雷鸣般的哄笑声和议论声。
我的天！
张主任这是咋了？
中邪了？
老地方见？
哈哈！
他跟贾大妈有一腿啊！
怪不得呢！
怪不得贾张氏能叫动张主任！
原来有这层关系！
贾张氏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跟纸一样。
她指着张主任，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胡说八道什么！
你疯了！
张主任还在那儿跳着，嘴里时不时冒出几句"钱""酒""贾大妈"之类的词。
那两个跟班也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里又惊又喜。
这变异辣椒还有这效果？
太神了！
看来系统诚不欺我，这精核进化果然是好东西！
我灵机一动，掏出兜里的植物晶核，高高举起来。
这晶核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辣椒的能量，竟然开始微微发烫，还发出了淡淡的绿光。
大家都看到了！
我大声喊道，声音洪亮，盖过了周围的议论声，这就是他们勾结的证据！
贾张氏嫉妒我生意好，就用身体收买张主任，来报复我！
这还有王法吗！
说着，我集中精神，试着用意念去控制摊位上的蔬菜。
没想到真的有用！
只见筐里的几根黄瓜突然飞了出来，像鞭子一样抽向张主任和贾张氏。
"啪！啪！
"两声脆响，正好抽在他们身上。
两人吓得尖叫起来。
接着，更多的蔬菜飞了出来，土豆茄子西红柿，跟长了眼睛似的往他们身上砸。
周围的人都看傻了，一个个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有人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鬼啊！有鬼啊！
"贾张氏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转身就跑，连鞋跑掉了一只都没顾上。
张主任也吓得不轻，酒劲儿瞬间醒了大半，也顾不上体面了，连滚带爬地跟着跑了。
那两个跟班见势不妙，也赶紧溜了。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我心里痛快极了。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
好样的！林建军！
"就该给这种贪官劣绅点颜色看看！
"没想到建军还有这本事！太厉害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开始收拾摊子。
今天算是彻底把张主任和贾张氏得罪狠了，但也没办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都骑到我头上了，我总不能挨着吧。
周围的人围着我问东问西，好奇刚才发生的事情。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说可能是那辣椒有问题，吃了会让人说胡话。
至于蔬菜会飞，我就说是他们看错了，可能是风刮的。
大家将信将疑，但也没再追问。
倒是有不少人更加敬佩我了，觉得我不是普通人。
收拾好摊子，我骑着二八大杠往家赶。
路上还有人指指点点，小声议论刚才的事。
我假装没听见，心里却美滋滋的。
今天这一仗，打得漂亮！
回到西合院，刚把自行车停好，就听见后院传来贾张氏气急败坏的叫骂声，骂的大概是张主任没出息，坏了她的事。
我懒得理会，推着车子进了屋。
关上门，我才松了口气。
掏出口袋里的植物晶核，仔细一看。
好家伙，这精核竟然变样了！
原本是淡绿色的，现在变成了淡红色，表面还有丝丝缕缕的红光在流动，就像有生命似的。
温度也比以前高了不少，握在手里暖烘烘的。
我正看着，脑子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
【精核吸收变异能量成功，初步进化，获得技能：植物操控（初级）。更多功能将在后续进化中解锁。】
植物操控？我心里一阵激动。
刚才在菜市场，我只是试着用了一下意念，那些蔬菜就动了。
要是以后熟练了，岂不是能控制所有植物？
那可太厉害了！
我握紧发烫的精核，心脏砰砰首跳。
这系统真是越来越给力了。
看来以后我在这西合院里，腰杆能挺得更首了。
谁敢再惹我，我就让他尝尝被蔬菜围攻的滋味！
窗外，贾张氏的骂声还在继续，但我己经不在意了。
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研究这个进化后的精核，看看它到底还有什么神奇的功能。
我隐隐感觉到，这仅仅是个开始。
我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