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棠刚把合作方案推到桌心，二叔公的紫砂茶杯就 "哐当" 砸在文件上，茶水渗湿了陈野那页简历 —— 上面还印着龙江大学的学生证照片。
"33%？苏婉棠你脑子被门夹了！" 三叔公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一个毛头小子拿个破配方就要 67%？你是想要拿集团的流动资金帮别人打工吗？" 他抖着财务报表，纸页上 "研发经费砍三分之二" 的红笔批注格外刺眼。
堂哥苏明哲把雪茄按在烟灰缸里，火星溅到苏婉棠的方案封面上："小妹啊，不是哥说你，" 他扯了扯定制西装的袖口，"上次你带那物理系学生给爷爷看病，我就觉得你被忽悠了。现在还要给他当冤大头？" 他突然把平板电脑推过来，屏幕上是陈野穿着磨白 T 恤的照片，"你看看这打扮，像个正经搞研发的？我看倒像个骗钱的传销头子！"
角落里的外资股东敲了敲钢笔："苏总，我们计算过，按这个股权比例，前期五个亿投入全部由苏氏承担，对方零成本持股。"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光映出苏婉棠紧握的拳头，"这不符合商业逻辑，除非... 这位陈同学有什么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 苏婉棠突然笑了，指尖在陈野的配方摘要上敲出声响，"他的产品我是亲自试用的，效果比市面上任何产品好不知道多少倍。" 她突然把一份检测报告甩在桌上，"你们觉得这是特殊关系，还是你们这群只知道瓜分红利的蛀虫，根本看不懂市场？"
"放肆！" 二叔公拍案而起，红木桌面震得水杯跳起，"老爷子把公司交给你，不是让你拿股份换男人的！" 会议室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苏婉棠泛白的指节上。
“拿股份换男人？”苏婉棠顿时被气笑了，“这么多年来，龙江市追求我的豪门大少不知道排了多长的队，我需要拿股份换男人？”
她瘫坐在座椅上，无力的吐槽着，“我真的没想到，这么好的一款产品你们竟然视而不见，老爷子被他治好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你们真以为苏氏集团这艘大船永远不会经历大风大浪了是吧？永远就只看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苏婉棠！”三叔公也是不爽的拍了一下桌子，茶水将陈野的简历溅湿了一大半，“别以为你揣的什么小心思我们都不知道，苏氏集团是我们整个苏氏的，你一个早晚要嫁出去的女人别想着一首指手画脚！”
苏婉棠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帮人真的是一点挽救的余地都没有了，她深吸一口气，从公文包里掏出份股权转让协议："这是我手里苏氏集团8%的股份，按昨日收盘价套现六亿。" 她将协议推到二叔公面前，钢笔尖在 "转让方" 处顿出墨点，"这笔钱，我个人投资陈野的公司。以后玉肌膏的所有收益，与苏氏集团无关。"
水晶灯突然闪烁了一下，苏明哲的雪茄掉在西裤上，烫出个焦黑的洞，他跟几个叔公默默对视了一眼，眼底浮现出阴谋得逞的笑容——这个女人终于主动退出苏氏集团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老爷子交代。
所有股东在协议书上签了字，这8%的股份当然是集团出资收购，按他们的股份持有比例分到他们的头上了。
苏婉棠站起身时，亚麻裤脚扫过椅子腿，露出脚踝那道浅疤 —— 那是大二创业时为了抢订单，在暴雨中摔的。而这一次，她相信不久的未来，绝对会打造出一个比苏氏集团还要庞大十倍百倍的商业帝国！
"散会。" 她丢下两个字，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像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走到门口时，她回头看了眼长桌上那份被茶水浸透的合作方案，陈野照片上的笑脸被水渍晕开，倒像是在嘲笑这群守着旧摊子的人。
走廊的风灌进来，吹起她耳后的白玉兰，花瓣落在股权转让协议的签名处，像滴决绝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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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陈野刚放学，本想去问问李曼卿借用物理实验室的事情也没用敲定的，谁知道突然收到了苏婉棠发来的信息——臭弟弟，过来陪姐喝几杯。【定位.map】
陈野看了眼定位，竟然是一家KTV，这娘们该不会是太兴奋了一个人在KTV自饮自酌自嗨吧？
当陈野赶到KTV的时候，苏婉棠果然是一个人在KTV，此时的她己经面色潮红，却还是独自在那儿不停的喝着，桌子上己经摆满了空酒瓶，少说也得有十几瓶了。
“苏总裁这酒量不差啊！”陈野走了过去，拿过一瓶啤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今天这么开心吗？那我就陪你喝几杯！”
KTV琥珀色灯光在苏婉棠发间碎成星子，陈野举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颤，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指缝滑落。
她垂眸时，长睫在眼睑投下扇形阴影，胸前的白玉兰吊坠晃了晃，恰好碰在他手背上 —— 那是她退出苏氏集团时摘下的胸针，现在用红绳系成了项链。
"砰。" 酒杯碰撞的声响被低音炮吞掉一半，苏婉棠仰脖灌酒时，喉咙在天鹅颈下轻轻滚动。
第三杯啤酒滑进喉咙时，她突然笑了，眼尾的淡金眼影被酒气熏得模糊，像揉开的晚霞："陈野..."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歪了过来，发梢扫过他下巴时，带起一阵白茶混着酒香的气息。
陈野感觉肩头一沉，她的脑袋正好压在锁骨凹陷处。那截用红绳系着的白玉兰硌得他生疼，却不敢动弹 —— 三年恋爱，林小薇最亲密的动作不过是勾着他袖口过马路，哪像眼前这人，首接把重量全交给他，像只受伤的猫找庇护所。
"合作黄了。" 苏婉棠的声音闷在他衬衫里，布料被她攥出褶皱，"我把股份全卖了，换了六个亿。" 她突然抬头，嘴唇上沾着的酒珠落在陈野手背上，凉凉的。下一秒，两只手就捧住了他的脸，指尖在他耳垂上轻轻颤抖："你不会让我输的，对不对？"
西目相对的刹那，陈野看见她瞳孔里映着自己发愣的模样。KTV的霓虹在她眼中流转，把虹膜染成琥珀色，鼻尖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他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喉结擦过她掌心，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用爷爷的病历本戳他胸口的冷硬触感，和此刻掌心的温热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