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 他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金镶玉镯的纹路。玉镯冰凉，她的皮肤却烫得惊人，"最多一年，" 他盯着她泛红的眼尾，突然觉得喉咙发干，"苏氏集团那帮人，以后得仰头看我们。"
酒吧的琥珀色灯光在苏婉棠发间碎成星子，她交叉的长腿突然晃了晃，膝盖擦过桌沿时，冰镇啤酒瓶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陈野低头看见自己攥着她手腕的掌心全是汗，指腹蹭过她金镶玉镯的纹路，那冰凉触感突然被她另一只手的温热覆盖 ——
苏婉棠的指尖插进他后颈的发茬，力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陈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拖着往前一倾，鼻尖先撞上她唇间残留的啤酒气息。那股甜辣混着白茶冷香的味道猛地涌入鼻腔，他下意识睁大眼，看见她睫毛像振翅的蝶，眼尾那颗淡金眼影被酒气熏得化开，晕成一小块暖色的霞。
这次不是蜻蜓点水。她的唇瓣带着冰镇啤酒的凉意，却在贴上的瞬间变得滚烫，像把他整个人卷进了某个潮湿的夏夜。
陈野能感觉到她指尖在自己后颈轻轻颤抖，发梢扫过他颧骨时，胸前那截红绳系着的白玉兰晃了晃，花瓣蹭过他下颌线，留下一道若有似无的痒。
恍惚间他想起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冷嘲热讽的冷硬；想起病房里她红着眼圈喂爷爷喝水的柔软；想起她退出苏氏集团的决绝。而此刻唇齿间的温度，比任何一次都更真实 —— 带着破釜沉舟的孤勇，和某种他读不懂的依赖，像只被雨淋湿的猫，突然决定把爪子搭在他肩上。
啤酒瓶又晃了晃，这次是陈野无意识攥紧了桌沿。苏婉棠的舌尖轻轻扫过他下唇，他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声闷哼，反手扣住她腰侧时，摸到亚麻裤料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KTV的低音炮震得空气发麻，他却只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和她发间白玉兰坠子轻颤的声响，像谁在耳边敲了记细碎的钟。
经常被强吻的兄弟们都懂，吻着吻着双手会不自然的到处搜寻一些东西，正当陈野想要进一步的时候，却被苏婉棠一把给推开了。
“臭弟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闷骚的！”苏婉棠面色潮红，连耳垂和脖子根都是红的，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酒喝多了，她换了个姿势，将两条大白天翘在沙发上，脑袋枕着陈野的肩膀，“姐姐这么多年可就亲过你一个人，你倒好，平时闷声不响的，现在两只手还不老实！”
陈野摸了摸鼻子，“姐，明明是你先占我便宜的啊，从早上到现在都占我多少次便宜啦？现在学校里还流传着我被你包养的故事。”
“哼！得了便宜还卖乖！”苏婉棠突然站了起来，“这里喝得不尽兴，一点儿氛围也没有。走，咱们去酒吧。”
陈野之前虽然是小富二代，但是三年来钱都花在林小薇身上了，自己是一次酒吧都没去过，既然苏婉棠想去，他倒是没有任何意见，甚至还有那么一丝丝兴趣，刚刚她在关键时刻推开自己，肯定是喝得不够多。
————
逆时针酒吧的青铜门轴转动时，带出一股混着机油与苦艾酒的气息。
此时下午六点刚过，菱形玻璃窗外的霓虹还没完全亮透，吧台上的倒转古董钟指针正逆时针晃着，把墙上的齿轮投影搅成流动的金属河。
吧台前只坐着两个穿皮夹克的男人，指尖夹着的烟在 "禁止吸烟" 的霓虹灯牌下明明灭灭。
调酒师正在擦拭试管状的酒杯，不锈钢调酒器在灯光下映出扭曲的人脸 —— 那是用报废万用表改造的，表笔当搅拌棒，在 "回阳酒" 里搅出蓝色的电火花。
角落的全息投影正在放老电影，默片里的女郎旋转时，裙摆扫过悬浮在空中的雾霭 —— 那是特制干冰机制造的 "时光雾"，每十分钟就会从天花板的齿轮缝里渗下来。
陈野推门而入时，正好看见一团白雾裹着铜色齿轮的影子，落在苏婉棠搭在吧台上的手背上，她小拇指的铂金戒指在雾中闪了闪，像谁撒了把碎钻。
苏婉棠拉着陈野找了个卡座坐下时，边上干冰的雾气涌了上来，卷着隔壁桌的对话："听说苏氏集团那个女总裁，今天早上把股份全卖了......" 话音未落，苏婉棠的酒杯就轻轻磕在桌台上，与逆时针转动的钟摆声，恰好撞出个不和谐的节拍。
隔壁戏谑的声音不断传过来，陈野看着满不在乎的苏婉棠心里满是感动，别人的嘲笑越盛，就越是证明苏婉棠对自己的信任以及孤注一掷的决心。
“发什么呆呢臭弟弟！”苏婉棠拿起洋酒给自己和陈野分别倒了小半杯，“来吧，今晚不醉不归，明天血战商场！”
干冰雾气在卡座间蜿蜒成银色河流，苏婉棠倒酒时，瓶身折射的光在陈野手背上爬成齿轮纹路。她小拇指的铂金戒指磕在杯口，发出冷硬的脆响，倒出的琥珀色液体里突然浮起片银杏叶。
"知道这酒吧为什么叫逆时针吗？" 她突然把酒杯推过来，酒液晃到杯口却不溢出，"老板是个被专利坑过的发明家，说时间要是能倒着走，他能把骗子全钉在耻辱柱上。"
全息投影里的默片女郎正好旋转到高潮，裙摆扫过雾气时，苏婉棠的影子在墙上裂成两半，一半是穿校服打辩论赛的少女，一半是签股权转让协议的总裁。
陈野指尖划过杯壁的冷凝水，画出个歪扭的太极图。隔壁桌的嗤笑声透过雾气钻过来："哟，这不是苏大总裁吗？听说她拿六个亿跟大学生创业，怕不是被下了降头..."
话音未落，苏婉棠突然把酒杯重重顿在桌上，震得银杏叶飘起来，恰好挡住陈野看见她泛红的眼尾。
"喝。" 她仰头灌酒时，后颈的碎发被雾气沾湿，贴在皮肤上像墨色的蝶。
苏婉棠突然把酒杯推给他，指尖在杯壁画圈："明天去注册公司，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混着苦艾酒香扑在他耳垂上，"就叫 ' 逆时 '，怎么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