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水拍岸的声音透过落地窗传来，程默站在"星火量化"公司总部的全景办公室内，指尖轻轻着一枚青铜袖扣。五年了，内侧"星火"二字的刻痕己被抚得发亮，就像他记忆中父亲书房里那枚永远摆在围棋盘旁的袖扣一样。
"程总，亚太区的数据传回来了。"
助理小林推门而入，将全息投影仪放在红木办公桌上。随着她的操作，七组不同颜色的K线图在空中展开，像一道微型的金融彩虹。
"新加坡、东京、上海、香港..."程默的手指划过这些悬浮的曲线，"全都出现了十日均线异动？"
小林点头，将另一组数据叠加上去："更奇怪的是成交量变化——每只股票都在相同的时间点出现放量，误差不超过三分钟。"
程默的目光锁定在上海市场的股票上。那熟悉的放量节奏，让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五年前，正是这种精确到秒的同步性，暴露了沈家"七星连珠"的操纵手法。
他转身走向落地窗。窗外，日内瓦湖在秋阳下泛着碎银般的光，白帆点点间，几只天鹅正掠过水面。这幅宁静景象与他脑海中闪回的记忆形成鲜明对比——证券大厦天台的暴雨，苏梦瑜染血的旗袍，许诚最后那个围棋手势...
"程总？"小林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要启动监控预案吗？"
程默走回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本黑色笔记本。皮质封面己经有些磨损，但扉页上的字迹依然清晰：「市场如战场，K线即兵法——程默 2023」。这是许诚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
"联系苏黎世分行，调取这些账户过去三个月的资金流水。"程默快速写下几组代码，"特别注意与下列离岸群岛有关的交易。"
小林接过纸条，犹豫道："这些...不都是当年沈家常用的避税地吗？"
程默没有回答，而是打开了办公桌旁的保险柜。除了那枚青铜袖扣，柜子里还静静躺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五年来他从未开机，因为许诚最后的信息说："当你看到真正的棋局时，才能打开它。"
窗外，一片梧桐叶飘落在露台上。程默突然想起父亲笔记里的一句话："当落叶开始模仿蝴蝶的轨迹，就是风暴来临的前兆。"
"通知上海办公室。"程默拿起西装外套，"准备'观棋者'预案，我要亲自回去一趟。"
小林瞪大眼睛："可是您的引渡风险..."
"用欧盟护照入境。"程默将青铜袖扣别在西装内侧，那里有一个专门设计的暗袋，"如果有人问起，就说瑞士星火资本考察A股市场。"
当办公室门关上后，程默终于取出那部老式手机。电池居然还有余电，开机后屏幕亮起一行字：
「当你看到这段信息时，说明棋盘己经重置——黑子先行，白子在后，而真正的棋手藏在影子里。密码是你父亲教你的第一个定式」
程默输入"星·小目·三三"，手机立刻显示一张模糊的照片：某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个穿酒红色旗袍的背影正在查看电脑屏幕，桌上摆着一副下到中盘的围棋。
尽管只有背影，程默还是一眼认出了那是苏梦瑜。而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正是今天早上那七只异动股票的实时行情。
照片底部的时间戳显示：昨晚23:47分。
这意味着，有人提前12小时预判了今天亚太市场的异常波动。
程默走到窗前，看着湖对岸的勃朗峰。山顶的积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极了证券大厦玻璃幕墙反射的晨光。五年前那场金融暗战，似乎从未真正结束，只是换了一个棋盘。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小林，帮我订最快去上海的航班。"
"需要通知国内接待吗？"
"不。"程默望向东方，"这次，我们下暗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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