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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泰证券的股价在十五分钟内暴跌9%，交易大厅里尖叫声此起彼伏。程默站在混乱的人群中，看着证监会调查员将沈青山带走。老人的轮椅经过时，浑浊的眼睛突然锁定了程默。
"程志远的种..."沈青山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程默的耳膜，"你以为这就结束了？金融市场永远是我的棋盘。"
轮椅碾过散落的庆典彩带，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程默转头寻找许诚，却发现他己不见踪影。大屏幕上，国泰证券的K线图定格在一个诡异的形态——放量跌破十日均线，与二十天前的华创科技如出一辙。
手机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简讯：「安全屋见。带围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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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的安全屋弥漫着血腥与火药混合的气息。程默推开门时，许诚正跪在地上用衬衫碎片包扎左臂伤口，身旁放着一把拆信刀和一枚带血的青铜袖扣。
"苏梦瑜呢？"程默问。
许诚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照片：年轻的苏梦瑜穿着婚纱，站在她和沈烨的新房前，背景墙上挂着一幅《江雪》围棋局。
"她最后告诉我，证据在棋局里。"许诚声音嘶哑，"二十年前，你父亲和沈烨就是用这个方式记录下沈青山的罪证。"
程默展开父亲留下的棋谱，突然发现某些落点旁标注着微小数字。当他将这些数字与《证券法》条款对应时，一组银行账户和交易日期逐渐浮现。
"这是..."
"沈家海外洗钱的完整路径。"许诚咳嗽着站起身，"你父亲临死前把这局棋刻在了手表背面，苏梦瑜一首保存着。"
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许诚突然抓住程默的肩膀："现在听好，沈青山虽然被捕，但他的势力还在。你必须带着这些证据去找一个人。"
"谁？"
"你母亲。"
程默如遭雷击。在他的记忆里，母亲早在父亲去世前就己病故。
许诚从钱包取出一张泛黄的登机牌："程师母当年是财政部派去调查沈家的审计专家。车祸后，我秘密送她去了瑞士。"他塞给程默一本瑞士护照，"航班三小时后起飞。"
"那你呢？"
许诚转动无名指上的青铜戒指，露出内侧刻着的「清算」二字："我还有最后一笔账要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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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东机场候机厅，程默反复翻看母亲的照片——那位总是温柔微笑的语文老师，竟是潜伏多年的金融调查员。登机前最后一刻，手机收到许诚发来的视频文件。
画面中是沈青山的私人办公室。许诚的声音从镜头外传来："沈老，还记得这个吗？"他举起一块残破的手表，表背刻着微型棋局。
轮椅上的老人突然暴起，完全不像病人："许诚！我给你妹妹最好的医疗..."
"是用那些被你们坑害的散户的血汗钱！"许诚将手表砸向墙壁，碎片中落出一张微型胶卷，"1997年11月3日，你儿子临死前拍下的——你在央行金库签字批准虚假黄金抵押贷款的证据。"
沈青山的面具终于碎裂："阿烨他...不可能..."
"他宁愿死也要阻止你。"许诚的声音冷得像冰，"现在，轮到我了。"
视频突然中断，最后画面是许诚按下某个装置的倒计时。程默猛地站起，机场广播恰好开始播报："前往苏黎世的LX189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4
瑞士阿尔卑斯山脚下的小镇安静得像与世隔绝。程默按地址找到一家古董店，橱窗里摆着中国象棋和围棋。推门时铃铛轻响，柜台后的白发妇人抬起头，手中的《证券分析》啪嗒落地。
"妈...？"
妇人颤抖的手抚过程默的脸，二十年岁月在她眼角刻下深痕："你长得...真像你父亲。"
阁楼里，程默将父亲的手表碎片和棋谱铺在桌上。母亲戴上老花镜，手指轻触那些刻痕："这是你父亲设计的密文系统，每个落点对应一笔黑钱。"她打开保险箱，取出一沓发黄的文件，"加上这些，足够击垮沈家最后防线。"
文件是1997年的央行审计底稿，记载着沈青山通过国泰证券洗钱的完整链条。程默突然明白父母是如何相遇的——一场伪装成爱情的金融侦查。
"许诚他..."
"是你父亲的得意门生，也是我们的联络人。"母亲望向窗外的雪山，"他这二十年...过得怎样？"
程默想起许诚空洞的眼神和无名指上的戒痕，不知如何回答。电视里正播放国际财经新闻：「中国国泰证券前董事长沈青山引渡受审，涉案金额超300亿...」
画面切换到上海外滩，晨光中的黄浦江波光粼粼。程默仿佛又看到许诚站在证券大厦天台，说那句"技术分析的本质是读懂人性"。
5
三个月后，程默以分析师身份回到重建的国泰证券。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本崭新的黑色笔记本，扉页写着：「市场如战场，K线即兵法——程默 2023」
窗外是上海永恒的繁华景象。程默打开电脑，调出父亲算法的升级版界面。屏幕一角闪烁着新警报：「检测到疑似新庄股启动，十日均线异动，建议关注...」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张模糊照片：某个热带海滩上，模糊的背影正在垂钓，身旁放着老式翻盖手机和一副围棋。
程默微笑，点开交易系统。在股价回踩十日均线的瞬间，他轻轻按下买入键。
新的棋局，开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