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葬礼
我帮你整理并润色了这个篇章,以下是修改后的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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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葬礼**
铅灰色的天空低垂,细雨如针,无声地刺穿着凝重的空气。一队身着黑色西装的送葬者撑着整齐的黑伞,像一群沉默的乌鸦聚集在公墓。伞面汇聚的雨水不断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浅坑,又很快被新落的雨滴填满。
棺材里躺着的是希德·隆美尔——一位战功赫赫的老兵。他在最后一次任务中,毫不犹豫地将儿子从燃烧的首升机上踹入湖中,自己则驾驶着弹药耗尽的战机撞向敌人的防空指挥车。那年,他49岁。
海格里希·隆德尔拖着残缺的身体走在队伍最后。雨水顺着他的短发流下,分不清是雨是泪。失去左臂的肩膀空荡荡地晃着,右腿的旧伤让每一步都走得艰难而坚定。26岁的面容上刻着远超年龄的沧桑。
当棺木缓缓入土时,海格里希摸出口袋里的遗物:父亲生前的军刀、一把老式手枪,还有枚磨损的部队徽章。他的手指在这些物件上流连,仿佛能触摸到父亲最后的温度。"永别了,老家伙。"他在心里默念,将铁盒埋入墓前。火苗吞噬写满名字的纸条时,他忽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随着青烟一起飘散了。
**不速之客**
人群散去后,海格里希的白西装在灰暗的墓园里格外刺眼。希克里·隆美尔——他的血亲兄弟,此刻却像个冷漠的旁观者。皮鞋踏过泥泞的声音不紧不慢,仿佛这场葬礼与他毫无瓜葛。
"昨天谁说不会来?"海格里希猛地转身,断臂的袖管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盯着对方领口若隐若现的彼岸花纹身,突然暴起揪住那截苍白脖颈:"从教堂出来我就看见你的车了!"
希克里喉结滚动,却露出古怪微笑。这个表情彻底点燃了海格里希的怒火,他抡起右拳——却在挥到半空时僵住。空荡荡的左袖提醒着他:连揍亲弟弟都做不到了。愤怒突然坍缩成无尽的悲凉,他跪在泥水里,断臂处幻肢痛如潮水袭来。
"我己经失去了左臂...失去了父亲、战友...现在只剩..."哽咽堵住了喉咙。雨不知何时停了,寂静中只剩压抑的抽泣在墓碑间回荡。
希克里终于蹲下身,手指触碰兄长颤抖的断臂。这个动作让海格里希抬起泪眼,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还有希望。"弟弟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转身在墓前点燃雪茄。青烟缭绕中,他往土里插了三支:"爸,儿子不孝。"
**墓碑前的对峙**
"你杀了人。"海格里希突然说。他掏出那支卸了子弹的老式手枪,枪管上的编号在夕阳下泛着冷光。希克里瞳孔骤缩,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那正是他处理"麻烦"时专用的武器。
空气凝固了几秒。扳机扣动的咔嗒声让希克里浑身战栗,预想中的剧痛却没有来临。海格里希冷笑:"到死都这么怂。"他将子弹一颗颗排在地上,金属碰撞声像在敲打希克里的神经。
当兄长背影消失在暮色中,希克里颤抖着点燃记账本。火舌舔舐纸页时,他忽然想起那些被埋葬的"种子"——哪是什么彼岸花,分明是父亲墓地的坐标。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他对着墓碑喃喃自语:"爸,我迟早会回来。"右手却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备用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