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三金从伤感的回忆里被吓醒,小心脏再次受到重创,跪下告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
“陆当家的情史,真是比话本还精彩。”朱玦瑜走进来,指尖划过琴键,发出一串清越的音符。
“七天之内完成恋爱、求婚、分手,有些感情时间很短暂却刻骨铭心,陆当家不会还遗憾吧。”手悬在高音键上并未落下。
“没有,没有,不遗憾了,不遗憾了......”陆三金汗颜,边磕头边摆手。
“起来吧,胆子真小,也不知道母后曾经看上你什么”玦瑜抬手示意。
“故事讲的好,很有感情,内容却不对,太后当年嫁入皇家,可不止是为家族生意赔本那么简单。”玦瑜掸了掸钢琴凳的坐垫,轻轻坐下,指尖跳跃在琴键上。
“怎么......”陆三金的瞳孔骤然收缩,“我是听我爹说的,邹家生意......”
“生意赔本不过是个幌子。”朱玦瑜起身,踱步至他面前,月光勾勒出她冷艳的轮廓,“当年把太后的画册和资料递进皇宫的,正是令尊,陆长青。”
风声突然呜咽着掠过回廊。
陆三金感觉胸腔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耳畔嗡嗡作响。
风吹过玦瑜身侧,混着她身上特有的降真香扑面而来,令人沉静:“陆长青需要的,是个能继承家业的棋子,而非沉溺情爱的废物。你若娶了她,势必成个'宠妻狂魔',这是你那望子成龙的父亲最不愿看到的。”
"不可能......"陆三金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茶几上的白烛,烛油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火焰在青砖上明灭,映得朱玦瑜的笑容愈发妖冶:“你谈恋爱时满脑子风花雪月,说不通?陆长青便想到这招'调虎离山'——既不用和儿子起冲突,又能逼你断情戒欲、奋发图强。”
原来当年她说的“对不起,合同我不能跟你签了......你太穷,我家里不同意”竟是拜他最敬重的父亲所赐。
那些饱含屈辱感与挫败感的日子,那些父亲"为他好"的训诫,此刻都化作利刃,将他的心剜得千疮百孔。
“陆长青机关算尽。”玦瑜拿起琴谱架上的素描“他以为送我母妃入宫,借后宫刀光血影取她性命,就能断了你念想。”
“没想到母妃的阅历和样貌让当时的太后很满意,连下两道懿旨招远在西洋的她入宫,如此境地,要么退婚进宫,要么所有人都等着大祸临头,而你则恐怕是有性命之忧。”她突然凑近,冷静的降真香沁入鼻息“陆长青够狠——拿你的命、邹家满门的安危做赌注,赌我母妃爱不爱你。”
“她恨我吗?”陆三金喉间发出破碎的呜咽,坑洼不平的脸上蜿蜒着两道水痕。
“......不知道”玦瑜倚着琴身,声音带着几分冷嘲:“当年太后入宫还是个才人,我助她当上了昭仪,解了邹家的燃眉之急后,她便不愿争宠”
玦瑜首起身,将素描缓缓卷成筒状望着窗外“我想是因为你,当年我将查到的始末交给母妃......她在寝殿枯坐两日,屋檐的雨痕与床榻上的泪痕交织。或许是她哭了两天,想通了。”
“第三天她就开始争宠,宫墙内的牡丹开了又谢,母妃从低眉顺眼的昭仪,斗到了协理六宫的贵妃......”玦瑜的讲述,让陆三金心里堵得慌,张嘴大口呼吸。
玦瑜说的口干舌燥,瞥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陆三金,内心和004吐槽:【陆三金不会被我说的刺激到了,到时候他爹反目成仇吧?】
004:【没事的,反正主角最后也是会因为女人和他爹反目的,再说了,债券事件后他不是己经开始跟他爹撇清关系了吗?】
【那我清理他家,他应该不会来阻止咯】玦瑜边和004聊天边往外走,陆三金扯着哑的不成音的嗓子叫住了她。
“等等,可以再给我讲讲邹....太后的事吗?”陆三金叫住玦瑜,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空洞无神。
“哦~你是不是说过,早晚有一天她会后悔?”玦瑜立在原地。
“后悔哪需要那么久。”玦瑜望着月色,指尖着素描筒边缘。
“母妃在你转身离去的那一刻,就尝到了悔恨的滋味。她恨自己不能反抗,更恨你的不坚定......”
玦瑜明白为什么每次见邹太后,她眼底总有化不开的霜雪——那是被辜负的少女,在岁月里凝成的冰。
“她恨自己明明看透一切,却还是忍不住在孤独的深夜,对着你送的戒指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