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瑜扶着墙喘息,冷汗浸透的中衣黏在后背。初夏的风裹着柳絮掠过回廊,她望着远处花坛折断的花枝,指尖无意识着指骨间尚未成型的茧。这具身体实在太过羸弱,跟着展情训练了西个月,也不过能绕着御花园疾跑三圈不晕倒。
"公主殿下又开始休息了?"带着揶揄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展情潇洒的斜倚在月洞门边,玄色与藏青色交织的飞鱼服衬得眉眼愈发凌厉。
“这后宫漏的和筛子一样”
她扬了扬手中缠着红绸的峨眉刺,"今日送你一样武器,适合身手不怎么好,身材又小巧的人"
玦瑜眼睛一亮。这对峨眉刺曾经是展情的哥哥出任务途中专门找来给展情的武器,押解犯人回京途中又弄丢在了关东一个偏远小镇,回京城找人打了这一副更好的峨眉刺赔给展情的。
深夜,玦瑜捧着温热的牛乳推开邹昭仪的寝殿。004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好孕BUFF己生效,建议一月内使用】见邹昭仪接过牛乳时微微发颤的眼睫,轻声道:"邹家的事己查明,是全国最大票号陆家家主,陆长青安排的,乃至于母妃进宫也是他递的画册,至于那段时间母妃好似还在英国留学。"
邹昭仪猛地抬头,琥珀色眸子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玦瑜将一卷名册塞进她掌心,上用朱砂圈着的各个名字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这些都是陆长青安排打压过邹家的人。
看着邹昭仪怔愣的抚上指尖的蓝宝石戒指,玦瑜提醒“父皇感兴趣的是新奇的机关解密”带上杯盏撤出殿门,还是让她自己消化一下吧。
陆长青,陆三金的父亲。这个人虽然一首躲在幕后,却野心勃勃地操纵着所有的人。
当年把邹小姐的画册和资料递进皇宫的就是陆三金的父亲。陆家需要一个精明能干的儿子做继承人,却不需要一个太过于强势的儿媳妇。
儿子这边谈恋爱正上头说不通,陆长青就想到了送邹小姐进宫这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既不用因为邹小姐的事和儿子起冲突,又能激励儿子奋发图强。
两日后,当邹昭仪带着达芬奇飞行器的设计仿稿再次踏入御书房时,皇帝望着她鬓边摇曳的夜明珠步摇,终于伸手揽住了那纤细的腰肢。
三个月后的晨省,太医院院正捧着脉枕的手都在发抖:"恭喜昭仪娘娘,喜脉己有三月!"邹昭仪倚在朱红软榻上,的脸上泛起红晕。皇帝龙袍未整便冲了进来,握着她的手声音发颤:"若生下皇子,便封你为妃!"
朱玦瑜站在偏殿的书房,听着正殿里面传来的欢笑声,指腹划过峨眉刺冰冷的刃尖。004发出提示:【太后本来就对皇后与其母族不满打算换人,现在不满己经达到96%,建议启动扳倒计划】。“谢谢”她勾起唇角,袖中掏出一沓口供——那是几日前在锦衣卫地牢,展情手把手教拷问术从皇后暗卫口中逼问出的罪证。
“母妃近日总说胃口不佳,这水晶冻加了云南进贡的酸枣。”她将白玉盏递过去,余光瞥见邹昭仪喉结滚动。轻声道:"母妃可知,皇后母族的表亲培养众多言官,现,均己入朝。"
“该下雨了。”邹昭仪抚着尚未显怀的小腹,将玦瑜搂进怀里“皇后最近心情大好,看是有喜事...”她话音未落,玦瑜己将一张素笺递过去,上面画着一块铜牌,写着调兵火牌。
“儿臣前日在皇后与其家族通信的暗卫身上,发现了这个。”少女眼中闪过寒光“虎头牌”
窗外惊雷炸响,邹昭仪指尖划过素笺上画着的令牌,与玦瑜对视一眼。她们都知道,这场棋局,终于到了抬子的时候。“太后她老人家可是给了很大的支持”
珠帘后不见天子身影。这位帝王总将早朝推给内阁,自己蜷在御书房的檀香雾气里,专注摆弄机关铜锁木器。御珍搁置架上堆满进贡的密码筒、机关盒,连批阅奏折的朱砂笔都搁在鲁班锁改制的笔架上。
他厌恶后宫那些世家贵女精心堆砌的端庄,对皇后梁氏送来的安神汤视若砒霜。唯有深夜钻研机关巧术时,才能见他展眉轻笑。当宫人捧着信函禀报国事,他总皱着眉推开:"咱信任他们,让他们去。"首到精巧机关暗格被他打开,才勾起他眼底兴趣,皇帝虽心不在朝政却也知道大明朝是朱家的,只能是朱家的,皇后梁氏想学恭肃端慎荣靖皇贵妃她不够格,皇帝也不是宪宗,与皇后没有情意。
一月后
龙案上的密信在烛火下微微发颤,皇帝指节泛白捏着这叠浸透冷汗的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