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孩子……”
红衣抱着女婴满脸疑惑,孩子很小,头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小脸肉嘟嘟的,睡得很甜;双目紧闭,似两条线;眉毛如弯弯的新月;小嘴巴不时上下拌着,似在吃奶;浑身被小花被裹住,用绳子扎的很紧,一动也不动。
“等过些时日丫头好些了,找个时机将孩子给她。”
红衣低头瞧孩子,墓绝就已消失黑夜。
王府的红梅开的甚好,浅浅梅香翻窗越户。
喝完梅酒,身子疲乏,搂寒宸腰肢躺其腿上憨憨入睡,梦里全是美食,哈达子流寒宸一手,嘴里喃喃:“好吃,真好吃。”
墓绝隐身立于屋内,红梅紧握,眼露妒色。
寒宸突然脸色大变,终身发颤,喉咙微甜,鲜血喷地。欲将我放下,却被我死死抱住,胸口一阵刺痛,跟着又是一口鲜血喷地,白衣上赤血殷然开出绚烂之花。
血腥充斥鼻尖,脑子一片混乱。
鲜血,杀戮,涌现脑海,双手沾满鲜血立于万骨上,神色凝重,血染红衣,一声嘶吼回荡血雪山。接着身子轻盈飘入空中,望着浑身是伤,满目伤悲的同寒宸一样容貌的男子,血泪自眼角滑落滴在蛟烛脸上,决绝道:“蛟烛,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雪花如血落下,落在蛟烛手心,倒地的断臂残躯的尸体受血雪恩赐,渐渐苏醒。
血雪落,三界万物复苏,百花争艳,一片盎然。
蛟烛立于皑皑红雪间,神色空洞焚魂融于红雪。
墓绝立在远处,拳头紧握,看着远处的自己双膝跪地,颤抖伸手捧血雪放于胸口,无力望着蛟烛消失的方向,挥刀断情,淡淡道:“我会好好活着,一直守在这里,等你们。”
鸾凤断情之时,墓绝浑身刺痛无比,一声呐喊,红梅坠地,仓皇离去。
“不,蛟烛,不可以……”
猛然睁眼就见寒宸满嘴鲜血,抬手拂去鲜血,含泪而笑,淡淡道:“还好,我们还活着”
寒宸吃力将我搂在怀,毛茸茸的耳朵在寒宸下颚轻蹭,眼皮好沉,浑身失重,断开的感情线微微有愈合之象。
梅山雪花纷飞,正在运功的少年郎眉目微皱,轻捂胸口,坚定道:“异欢,这世我定不会让事情在重蹈覆辙。”
“世子,你怎样?”
墓绝鲜血满身,无力瘫坐在地。
红衣将婴儿放好,起身去扶,才感其身子极度虚弱,头脑不清楚的墓绝嘴里轻声道:“异欢”
“异欢是谁?”
不等回答,墓绝就已昏迷,红衣吃力将其扶至榻,欲离开寻医就被墓绝重重拽入怀死死搂着,嘴里一阵胡说:“异欢,不要离开我,我已知错了。”
红衣暗红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套在一精致的紫晶发冠中,玉冠两边垂下正红丝质冠带,一袭红袍勃然英姿,如玉树一枝,栽于墨山白水间,通身流着琉璃般的光彩,含情的眼眸,如潭水直淹使人无处喘息。
屋内烛光微闪,四周一片乌蒙,墓绝双眼迷离将紫晶簪拔下,万千血发似瀑布自头顶倾泻而下,虽不柔美,妩媚,却健稳,洒脱。墓绝之手缓缓举起轻撩发丝,嘴角不经上扬,双眸犹如烈火,一路摧枯拉朽直焚烧红衣的心底。
“异欢,真的是你。”
“世子,不可以。”
红衣被按压至身下,衣服瞬时消失。
含情的眸子对手墓绝如火之眸,嘴角含笑,双手褪去墓绝之衣,脑海一片空白。
缠绵悱恻后,墓绝蜷缩于榻一角,红衣赤裸身子起身回头瞧着沉睡的墓绝,目色坚定:我知你所爱之人非我,可我之命是你所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蛟烛到底是谁?为何我会不经意叫出其名字?
毛笔放于鼻尖轻点,极认真思考,可一点头绪都没,连寒宸何时进来都不知,嘴里还一直念叨:“蛟烛”
拿笔在宣纸上胡画,只听寒宸淡淡读出:“蛟烛”
“乐儿会写蛟烛二字”
“这两个字是蛟烛?”
寒宸眉目紧促,神色凝重,拿起宣纸细细端详,又拿过我手中之笔在旁边写了蛟烛二字,一阵疑惑。
一脸懵逼瞧着寒宸所写二字,打趣寒宸学自己写字。
“乐儿,这两字是谁教你写的?”
摇了摇头,暗想随意起笔,竟写出个字来,而且字还那么好看,就觉自己还是很有潜力。
“乐儿在写两字,让我看看。”
接过笔,乐滋滋的将自己会写的字通通写了一遍,极为郑重的将宣纸交给寒宸过目,心花怒放,暗自庆幸生了个病,还把人生聪明了。
寒宸,蛟烛,乐,我就只会写这五字,其中有三字都是寒宸教的,自然同寒宸的笔迹一模一样。
“是不是觉得这些字很漂亮呀?”
“漂亮,确实很美。”
寒宸将宣纸对折入怀,自身后取出糖葫芦递给我。
“哇,糖葫芦。”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嘴被塞的鼓鼓的,寒宸很是识时务的给我倒了杯水放在旁边。
“寒宸,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出去,都在屋里闷了三天,感觉都要发霉了。这几日一个人待在屋里烦闷死了,我怕你明日在回来的时候我就已在屋里无聊死了。”
一面说着,一面做昏死之状,耳朵耷拉着,可怜兮兮的望着寒宸。
余光扫视头顶,手不自主摸了摸,一声叹息。
“要是这耳朵一直都在,难不成我要一辈子呆在屋里,不出去?”
“把衣服穿好,带你去个地方。”
“得嘞”
激动的从榻上跳起,起身穿衣,只是太过激动,半天衣服都穿不好,最后还得麻烦寒宸。
“快,我们快走。”
“等等,把这个戴上。”
大红斗笠不知何时出现在屋,为了出去,极配合戴在头上,拉着寒宸往外冲。
“我们要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