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纱店的玻璃门合上，清脆的风铃声渐渐消散。林婉清坐在顾泊清的副驾驶座上，手指无意识地着放在膝上的婚纱定制合同。阳光透过车窗洒在纸面上，烫金的"月光女神"字样闪闪发亮。
"累了？"顾泊清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温和而低沉。
林婉清摇摇头，将合同小心地放进包里："没有，只是在想……"她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徐曼曼和科尔温的事。"
顾泊清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了一瞬，又很快松开："别担心，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他的语气平静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订婚宴的安保己经安排妥当，所有宾客名单都经过了严格筛查。"
车子驶入一条林荫道，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脸上交错。林婉清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泊清，你说徐曼曼为什么这么执着？"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困惑，"明明知道不可能，明明己经一败涂地，为什么还要……"
顾泊清的目光依然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但眼神却变得深邃而冷峻："有些人，得不到的就要毁掉。"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特别是像徐曼这样，从小要什么有什么的人。她接受不了失败，更接受不了输给你。"
林婉清微微蹙眉，想起徐曼曼那双充满算计和嫉妒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不仅仅是得不到顾泊清的挫败，更有一种对林婉清本人的、近乎偏执的敌意。
"她恨我。"林婉清轻声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顾泊清没有立即回答。车子驶过一个十字路口，阳光突然变得强烈，照得人睁不开眼。他伸手调整了一下遮阳板，才缓缓开口："她恨所有能轻易得到她费尽心机也得不到的东西的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尤其是你，婉清。你拥有的一切——才华、气质、独立的人格，甚至是我……都是她永远无法真正拥有的。"
林婉清转头看他，阳光在他的侧脸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她突然意识到，顾泊清对徐曼曼的了解，或许比她想象的更深。
"你……"她犹豫了一下，"以前和她很熟吗？"
顾泊清轻笑一声，带着一丝讽刺："不熟。但徐家和我们家有些生意往来，她从小就喜欢在我面前刷存在感。"他的语气平静而疏离，"我太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人了。"
车子驶入顾氏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顾泊清停好车，转向林婉清："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办公室有你喜欢的那个牌子的花茶。"
林婉清看了看时间，距离她下午的钢琴课还有两个小时："好啊。"
电梯首达顶层。顾泊清的办公室宽敞明亮，一整面落地窗俯瞰着城市全景。他亲自为她泡了一杯薰衣草花茶，香气西溢。
"对了，"林婉清捧着茶杯，突然想起什么，"叶子说想当订婚宴的摄影师，她最近刚买了台专业相机。"
顾泊清挑眉："她不是伴娘吗？"
"是啊，但她坚持说可以兼职。"林婉清忍不住笑了，"她说要全方位记录她的'CP'修成正果的每一个细节。"
顾泊清摇摇头，嘴角却微微上扬："随她吧。不过我还是会安排专业摄影师，免得她太忙错过什么。"
他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说到订婚宴，这个给你。"
林婉清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钻石耳坠，设计简约而优雅，主石不大但切割完美，在灯光下闪烁着内敛而璀璨的光芒。
"好美……"她轻声赞叹。
"订婚宴那天戴。"顾泊清走到她身边，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耳垂，"和你的婚纱很配。"
林婉清抬头看他，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他们身上，温暖而明亮。这一刻，徐曼曼和科尔温的阴影似乎远在天边。
"谢谢。"她轻声说，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顾泊清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他伸手环住她的腰，将这个吻加深。花茶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亲密地交融在一起。
订婚宴前三天，林婉清正在琴行整理教案，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顾泊清发来的消息：「晚上有空吗？想带你去个地方。」
她回复了一个「好」字，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自从确定了婚期，顾泊清总会时不时给她一些小惊喜——一束她喜欢的花，一张限量版的黑胶唱片，或者一顿精心安排的晚餐。这些小细节，填补了他们七年分离的空白，也让她越来越期待未来的每一天。
傍晚六点，顾泊清准时出现在琴行门口。今天他穿了一件深灰色的高领毛衣，外搭黑色大衣，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挺拔而内敛。
"去哪儿？"林婉清系好安全带，好奇地问。
顾泊清神秘地笑了笑："到了你就知道了。"
车子驶向城西，最终停在了那座他们选定的教堂前。夜幕己经降临，教堂的尖顶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肃穆而神圣。
"这么晚来教堂？"林婉清疑惑地看着他。
顾泊清下车为她打开车门："牧师同意我们今晚来看看场地，提前感受一下。"他牵起她的手，"而且，我想和你单独在这里待一会儿，就我们两个人。"
教堂的大门无声地打开，温暖的灯光从里面流泻出来。一位年长的牧师站在门口，微笑着向他们点头致意："顾先生，林小姐，欢迎。"
教堂内部比林婉清想象的还要美。高耸的穹顶，彩绘玻璃窗，古朴的木质长椅，还有正中央那架巨大的管风琴——一切都和她梦中的婚礼场景一模一样。
"太美了……"她轻声感叹，声音在空旷的教堂里产生轻微的回音。
顾泊清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向圣坛。他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仿佛某种庄严的预演。
"三天后，"顾泊清站在圣坛前，转身面对她，声音低沉而温柔，"我们就要在所有亲友面前，正式宣布我们的婚约。"他的眼神专注而深情，"然后，再过三个月，你就会穿着那件'月光女神'，从这里走向我。"
林婉清的心跳加速，想象着那个场景——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地面上，形成斑斓的光影；管风琴奏响婚礼进行曲；她挽着父亲的手臂，一步步走向站在圣坛前的顾泊清……
"我很期待。"她轻声说，眼眶微微发热。
顾泊清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轻轻擦过她的眼角："我也是。"他顿了顿，突然单膝跪地，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巧的丝绒盒子，"虽然己经求过婚了，但我想在这里，正式地问你一次——"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精致的订婚戒指，主石是一颗方形的钻石，周围环绕着细小的蓝宝石，在教堂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林婉清，你愿意嫁给我吗？"
林婉清看着跪在圣坛前的男人，他眼中的爱意和坚定让她胸口发烫。她伸出手，声音有些颤抖："我愿意。"
戒指缓缓滑入她的无名指，冰凉的金属很快被体温焐热。顾泊清站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他们的唇瓣相贴，在神圣的教堂里交换了一个温柔而庄重的吻。
"咳咳。"牧师适时的轻咳声从远处传来，"两位，管风琴师来了，他说可以为您们试奏一曲。"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坐在管风琴前，手指在琴键上舞动，庄严而优美的旋律顿时充满了整个教堂。林婉清和顾泊清站在圣坛前，十指相扣，聆听着这专为他们演奏的乐章。
"这是《婚礼进行曲》的原始版本，"管风琴师回头解释道，"比现在常用的门德尔松版本更加庄重肃穆。"
音乐声中，顾泊清突然凑到林婉清耳边："对了，我让人重新检查了订婚宴的菜单，去掉了所有你可能过敏的食材。"
林婉清心头一暖。她小时候对某些海鲜过敏，虽然长大后己经好了很多，但顾泊清依然记得，并且事无巨细地考虑到。
"谢谢。"她靠在他肩上，轻声说。
管风琴的乐声渐渐停歇，教堂重归寂静。他们谢过牧师和琴师，手牵着手走出教堂。夜空中繁星点点，仿佛在见证他们的誓言。
"紧张吗？"回程的车上，顾泊清突然问道，"关于订婚宴。"
林婉清想了想，诚实地点点头："有一点。毕竟要面对那么多亲友……"她顿了顿，"还有，虽然你不说，但我知道徐曼曼和科尔温的事还没结束。"
顾泊清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婉清，看着我。"等她的目光转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