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我压力过大，都出现幻听和幻觉了。”
云凡心里嘀咕着，他叹了口气，仿佛如释重负。
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波澜：
“史密斯先生，请问我的SSN查询结果是什么？”
他紧盯着约翰·史密斯，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挖出些东西出来。
可惜，约翰·史密斯那张脸，依旧跟扑克牌一样，公事公办的冷淡，毫无破绽。
看起来，刚才那阵让云凡头晕目眩的能量冲击，他的异样并没有引起约翰·史密斯的注意。
也对，这不过是自己的幻听罢了，包括刚才那奇怪的半透明可视化界面，肯定是自己脑子抽风出现的幻觉。
就在云凡等待约翰回答的时候，他脑海中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而且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加急促和不安：
【异常！异常！异常！系统检测到与“主脑”的链接己断开！】
【警告！系统失去能量供应，当前能量储备不足……】
【系统将自动切换至低功耗模式运行，部分功能将被锁定。】
【若无法获得■■本源能量供应（此处■■显示乱码，并夹杂严重的机械电流音），系统将在180个地球日后陷入休眠状态……】
一连串的信息跟洪水似的，冲进云凡的脑海，让他稍微放松的思绪又混乱起来。
“不是幻觉？”云凡又开始怀疑起来。
“主脑？什么本源能量？休眠？180天倒计时？”
云凡感觉自己的眼皮疯狂在跳，硕大的问号哐当哐当砸在心头，他差点没站稳。
他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
“主脑失联？倒计时？！什么玩意儿，我怕不是科幻片和科幻小说看多了，脑子瓦特了，连带着生成一套科幻剧本的幻觉吧？这系统居然还带保质期的？”
完犊子了！熬夜肝代码+SSN压力=把自己肝成精神病了？什么罕见并发症！
SSN没搞定，人要先疯了？！云凡一颗心沉到谷底。
然而，还没等他想明白这“幻觉”是不是升级了，窗口后的约翰·史密斯终于肯开口了。
“嗯，云凡先生是吧？”
约翰·史密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目光在电脑屏幕和云凡的证件之间扫描了一下，语气依旧带着那种办事员特有的腔调。
“你的社保信息……”他故意拖了个长腔，“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应该是系统临时……哦，我看看……”
他话说到这里，突然卡顿了一下。
云凡瞳孔骤然一缩！
他注意到约翰·史密斯眉头极其细微地拧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猝不及防的错愕！
虽然稍纵即逝，但云凡此刻的神经比绷紧的弓弦还敏锐！
紧接着，约翰·史密斯的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了几下，就像是在确认什么。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之前的从容和漫不经心似乎消散了一些，换成了一种干巴巴、硬生生的客套。
“不好意思，云先生，你的社保账号确实存在一些……嗯，数据异常。”
“可能是系统最近发生的错误，也可能是之前的数据库迁移导致了部分信息紊乱。”
这改口似乎听起来挺正常，但云凡哪有那么容易糊弄！
他早就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味道。
约翰那一闪即逝的错愕！这突然拔高音调的所谓“客套”！绝对有鬼！
“数据异常？”云凡连忙追问道。
“那具体是什么样的异常？为什么我的SSN状态会显示为‘DECEASED’？”
约翰·史密斯的眼神有些闪躲，避开了云凡的首视，语气也变得敷衍起来：
“这个……具体原因比较复杂，可能涉及到多个部门的数据协同问题。”
他顿了顿，像是在给这套说辞刷点油漆：
“这么和你说吧，云先生，今早我就接待了好几个SSN状态异常的客户，他们的情况差不多和你一样。
目前看来，我们的系统确实出了一些故障，暂时无法确定何时能修好。”
听他这么一说，云凡之前在办公大厅内隐约听到的抱怨社保的声音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倒霉蛋不止他一个！
约翰·史密斯一边说着，一边将云凡的证件从窗口推了过来，脸上似乎带着一丝微笑，但在云凡看来，更多的依旧是面无表情。
“这样吧，云先生，你先回去等消息。我们这边会尽快排查原因，修复数据。”
这分明是在打发人走！
云凡心头冰棱刺穿。
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约翰·史密斯绝对有问题！他似乎在刻意隐瞒什么！
自己SSN的“死亡”状态，绝对不是简单的系统故障或数据错误那么简单。
联想到刚才约翰头上的半透明界面，那行“轻微魔力波动”的文字，一个荒诞但似乎又合理的想法在云凡的脑中“嗖”地冒了出来：
莫非这个约翰·史密斯对自己的SSN动了什么手脚？
甚至……包括其他人那些异常的社保状态，也可能都是他，或者他背后的什么人，在搞鬼？！
这个猜测让他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是这样……那这麻烦可就真的大了。
“尽快？尽快是多久？”
云凡强压下心中的惊疑，声音竭力维持平稳，掌心却渗出了冷汗。
“史密斯先生，SSN对我非常重要，我希望能快速得到解决，最好今天下午就能解决。”
约翰·史密斯的脸上摆弄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但他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客气。
“我理解您的心情，云先生。但系统故障不是我们能立刻解决的，您要求今天下午解决，恐怕……”他拖长了音。
“要让您失望了。请你耐心等待，大概……过几天你再来看看，或者你等我们的电话和邮件通知。”
话音未落，他就低下头，开始整理自己桌面上的文件，俨然一副“送客”的姿态。
“几天？！可我房子那边……”云凡急了，声音都有些变调。
今天下午要是搞不定，那套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公寓，怕是真要飞了！
“下一位，A134号！”没等云凡把话说完，约翰就按下了窗口的叫号按钮，冰冷的机械叫号声粗暴地打断了云凡。
很明显，继续纠缠下去屁用没有。
这个约翰·史密斯明显不想多说。
云凡深吸了口气，一把抓起自己的证件，站了起来，眼神复杂地看了约翰·史密斯一眼，然后扭头朝SSA办公大厅门口走去。
走出SSA办公大厅，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云凡却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这个世界，貌似突然变得很陌生。
脑海中那个自称“道法源解析系统”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它又为什么会和自己绑定？
那个“主脑”和“能量不足”又意味着什么？
还有，这个SSA的办事员约翰·史密斯，他头顶上那个“魔力波动”的标签，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超自然力量不成？
这一切的谜团，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云凡的心头。
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平静的留学生生涯，恐怕就要结束了。
而这一切的开端，源于那个该死的SSN异常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