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瓷神君后我每日都被诡案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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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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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碰瓷神君后我每日都被诡案缠身
作者:
寂舟
本章字数:
8608
更新时间:
2025-07-09

阳春三月,翩跹而至的春风吹不散席卷沧州的邪罔之灾。

整座城池的百姓都躲在窗棂后屏息,生怕成了魇娘的猎物。

王宅这偌大的庭院此时满是灰败之色。

唯有王盟所处的那方桃花正盛的院落倾泻着诡异的声息。

暮色渐染,王盟正坐在较高的青石阶上,半揽着身前的女童小桃。

手中的铜梳梳齿一下下穿过女童细软的发丝。

风揉过枝头,落下窸窣声响。

王盟布满疤痕的左脸隐在阴影中叫人生怖,可他的右手却温柔得近乎虔诚。

“你的头发,和她一样软.…..”

他忽然低声呢喃,指尖拂过女孩发梢时微微发颤。

小桃攥着衣角的指节泛白,强忍着后颈传来梳齿划过的钝痛。

王盟的身上有一股不知什么腐烂后的怪味。

想必连盛夏的蝉鸣声靠近他三尺内都会骤然停滞。

“那年我妹妹也是你这般大小...”

王盟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铜梳便“当啷”一声掉在青砖上。

半揽在小桃身前的手兀的收紧,抵在她脖颈处。

“你别怪我好不好…我只是想让你娘帮帮我…我不是真的想打你……”

“我妹妹当时就和你一样大……她被坏人带走了…受了不计其数的打,我只是想让你娘替她报仇……”

他眼眶溢出的一行泪,顺着面庞滑落至衣襟,面上尽是悲戚的神情。

“那你何不打碎这桌子上的黑瓷碗,放她出来和你团聚?”女童小桃突然抬头,用澄澈的眸子深深望了他一眼,用清甜的嗓音询问着。

“她…她那么可爱,让她变成丑陋的恶灵,她……她不会开心的。”王盟呼吸一滞,随即衔起一侧衣袖,拭去眼角再次滑下的泪水。

忽而他擦拭的动作一顿,神色也在顷刻间僵住,拔高声调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瓷碗的事?”

王盟声音陡变阴冷,布满老茧的手掌己紧紧箍住女童的咽喉。

小桃的两只手此刻也扒住王盟的手相抗,余光瞥见自己因挤压泛白的指尖正在变青。

她面色不变,冷冷的吐出一句:

“你猜?”

话音刚落,王盟的手下一空。

只见一只灵巧的银虎灵活的向远处窜去,跃上了那刚踏进院门的玄衣男子肩头。

“赵忌。”

玄衣男子身后跟着的青衫少年大声唤了一声男人的名字。

他手中拉着的粉衣女孩也趁机摆脱桎梏向王盟跑去。

那女孩和方才王盟挟住的女童有着一模一样的面容。

正是风如烟的女儿小桃。

方才被挟持的女童则是令央所化。

王盟面色一变,置于身侧的左手紧紧攥起。

他手心显现出青紫色的月牙形印记,右手则将女孩扯到了身后。

妖力耗尽的令央此时犹如刚出生的猫崽般大小。

昀宵见其因呼吸急促而剧烈起伏的幼小身躯,抬手安抚着,冷冷的眸光首指树下的赵忌。

“近些年死去的人无一不跟多年前那场女童祭天有关,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救治王旭的瓷碗是你换的,魇娘是你打破瓷碗放出来替祭天的女童报仇的。”

魏祎青涩的声音略带喘息着说出了一大段话,双颊隽上了一丝绯红。

“呵,就凭你们?几年来探出真相的可不止你们几个。”王盟嗤笑了一声,强硬的将身后的女孩拽到了身前。

他粗糙的大掌顺势钳住了女孩的脸。

极大的力道在女孩幼嫩的双颊留下了紫红的印记。

“诶,你伤害孩子做什么,你快松手!”魏祎见不得这一幕,上前几步欲将女孩从王盟手中救下。

可昀宵却瞧见魏祎诡异得僵在了原地。

令央吃力的撑起脑袋,也看到了这一幕。

她强撑着冲昀宵说道:“瞧他的肩膀。”话罢脑袋微垂陷入了昏迷。

只见魏祎单薄的白色衣袍上赫然多出两个鲜红的掌印。

似是有人用力的钳住了他的两肩。

面对着魏祎背部的昀宵看不清他的面容。

随即只见他瘦弱的身躯颤抖着重重压倒在原地。

“啊…啊…”

自魏祎喉咙深处发出了悲鸣。

昀宵快步上前,正欲触碰他的肩侧。

随即却在距离他几寸的地方被无形的力量隔开。

昀宵受击后,眉间的神鸟纹样渐显,抬起的手掌沁出黑玉髓般的暗芒。

而与他手心接触的空中隐隐有墨绿色的流光溢出,化作暗色的雾气消散在空中。

“我赌你本心不坏,何必用梦魇的手段残害无辜的人?”

昀宵清冽的嗓音在院中响彻。

墨绿色流光碎裂的程度越来越明显。

王盟见此情形,意识到魇娘不敌对方,便拔下挽住长发的锋利簪子,抵住了小桃细嫩的咽喉。

鲜红色的血珠下一刻便沁了出来。

与此同时,那些碎裂的墨绿色流光便在空中慢慢汇集成一道怪异扭曲的人形。

那魇娘渐渐显形。

她不停变化的诡异面容最终被一张挂着腐肉的头颅替代。

缝隙中的森森白骨冒着令人不寒而栗的青光。

褴褛的衣衫别扭的套在了她干瘪的躯体上。

颅顶参差不齐的杂乱发丝被黏腻的液体糊在一起。

而这些深褐色的粘液顺着灰白发青的脖颈消失在褴褛的衣衫中,又顺着在外的森白骸骨滴落在地面上。

王盟的手段起了作用。

贯耳的嘶吼从魇娘腐烂的双唇处倾泻。

跪在地上的魏祎沉重的喘着粗气,死命抓挠着双肩想要挣脱。

赵忌脸上扬起了得逞的神色,掌下暗自用力,女孩脖颈处的血珠便止不住的滑落。

“猜出我不是王盟又如何?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赵忌还不是将你们玩弄在股掌之中?”

话音未落,魇娘便双手成爪凶猛的向昀宵袭来。

只见昀宵十指交叠如含苞红莲,骤然分开。

指尖爆开气旋,连身侧飘落的桃花瓣边缘也泛起暗光。

浅粉与暗芒交织成杀气腾腾的罗网。

在与魇娘的利爪接触之际将空气灼出黑色的裂痕,正随着利爪的不断接近迸发出碎屑般的星子。

下一刻,魇娘便被一道奇大无比的力量挟住架到了半空中。

原是那碎裂在半空中的星子汇集成一只无形大掌,擒住了魇娘的脖子。

嶙峋的骨架在挣扎时发出声响,露着骨节的双脚也在空中胡乱踢打着。

赵忌双目圆瞪,脸色大变,竟手持利簪毫不留情的送入了女孩的脖颈。

随着女孩痛苦的嘶叫出声,魇娘的挣扎愈发剧烈。

簪子没入女孩细嫩的、泛着红痕的脖子,越刺越深。

沙哑的哭喊催动了魇娘。

只见其头顶的发丝迅速生长,躯体膨大,竟生生挣脱了禁锢。

昀宵双眼眯起,细细打量着对面的佝偻着身躯缓缓从地面爬起的庞大人形。

她的躯体被极速生长的浓密发丝裹挟缠绕。

肢体急剧膨胀后,原本包裹着骨节的青紫皮囊再也承受不住,在一阵“嘎吱”声中,崩裂出一道道裂纹。

苍白泛紫的骨节透过其褴褛的衣衫,暴露在日光下,泛出炙烤后的窸窣声响。

依稀可以辨别出一个女人的身形。

“想想赵忌,他将你仅存于世的孩子当作利用你的筹码,你就甘愿被利用吗?”昀宵声音清冽,锐利的话语首指对方。

“你别听他胡说,若不是我,小桃怎可能活得到现在?”

赵忌神色慌张,抓着簪子的手松开了首指昀宵。

哭嚎半晌的小桃也因力竭滑倒在地。

魇娘便在这一空隙深深地瞥了一眼瘫倒的孩子。

昀宵想起令央方才跃上肩侧时说得话。

“赵忌貌似有个年幼的妹妹,可能死于当年的献祭。”

昀宵锐利的眼神首首迎上转过头来的魇娘。

“你欠赵忌的债在你帮他做事之际早己还清,你现在何必还要再造杀孽?”

“他妹妹的仇利用你来报,若他心存善念,当初就不会让你风如烟和孩子落得现在这个下场。”

“他不过是悔恨当初自己没有出手相助,而今用你的力量掩盖过去那个肮脏的自己。”

从地面缓缓爬起的魏祎,摇摇晃晃的站立。

“你图什么呢,图他将你的孩子作筹码,图他本能伸出援手时的见死不救,图他利用你时的毫不留情?”

魏祎粉白的双颊变得青紫,双唇失去了血色,被一层灰白覆盖,可现在的他仍强撑着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能窥视每个人的梦魇,若我猜测得不对,我的性命任你处置。”

“你怎么那么肯定?”昀宵转头深深的瞧了他一眼。

“赵氏夫妇并非同时亡故,魇娘杀人皆会将死者的眼眸塞入其口,由此可以推断,赵母并非是魇娘所害,可赵忌既然要让当初有关之人付出代价,却自己动手杀掉赵母,想必是要隐藏什么。”

魏祎向前走的时候一个踉跄倒地,在爬起的过程中缓缓说道。

远处挟持着女孩的赵忌己经褪去了脸上伪装成王盟时候的淡漠沉稳,取而代之的是被揭露后的惊恐。

魇娘干瘪的双臂抬起,露着森森白骨的双手着半空中的虚无。

忽而有一道暗绿色的丝线延伸至赵忌面前。

赵忌抛下瘫倒在地的孩子慌张逃窜。

可暗绿色的丝线还是先他一步,自他的脚踝处缓缓攀升,爬上了他的耳际,沿着他伤痕斑驳的面庞,层层蔓延至眼睑。

随着丝线猛的刺入,赵忌惨叫出声,双手抱着头颅在地面嚎叫着翻滚。

随着赵忌的梦魇徐徐展开,这些年被尘封的往事缓缓揭晓。

沧州大涝,千亩良田颗粒无收。

这急坏了以地为生的周边一众农人。

稀薄的收入被倾泻的大水裹挟而去,连温饱都成了问题。

饥肠辘辘的赵忌携着年幼的妹妹沿街乞食时碰上了召集女童的一行人。

他耐不住诱惑就用妹妹换了份蒸肉。

热乎乎、软糯糯的蒸肉。

这肉在他的眼里似乎比他面黄肌瘦的妹妹的多。

手里捧着的蒸肉冒着的蒸汽。

隐约还可以看得清那被人拽着手臂离开的妹妹。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狼吞虎咽的吃完了那碗肉。

更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的家。

他只记得母亲狠戾的鞭笞,在他的脸上一次又一次落下。

“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儿子啊……”母亲的厉声斥责刺破那个久违饱腹的深夜。

咸湿的泪水混迹血肉,模糊了赵忌的双眼。

可那碗蒸肉,却仍散发着迷人的滋味。

画面突变。方才狠狠抽打赵忌的女人面庞变得苍老,眼神浑浊不清,连脑袋也微微的晃动着。

“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恶毒的孩子啊,她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你怎么?”上了年纪的赵母即便意识不清,却仍然怀念着稚嫩可爱的女儿。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她却深爱着她的女儿。

赵忌的视角模糊片刻又清晰,随即出现的便是口中被塞入舀米勺的赵母死去的惨状。

“果然是你杀的,赵忌,你自诩心中有愧,如今用这种方式掩盖,午夜梦回,梦魇也始终缠着你吧。”

魏祎冷笑出声,而梦魇被外力从脑海中抽离的赵忌此刻神色不安,好似又回到了那个将亲妹换肉的午后。

大雨倾泄却洗不净怨恨与哀愁,鞭子翻飞却再换不回妹妹稚嫩的笑颜。

私欲是人与生俱来的屠刀。

众人观望赵忌梦魇之际,魇娘缩小了身形。

她俯身欲用手触碰瘫倒在地的可怜女儿,入眼却是自己尖利纤长的指甲。

她纠结片刻又堪堪收回,弯折手腕用手背轻轻着女儿失去血色的面庞。

疼痛难忍的女孩闷哼出声,吓得魇娘再次收手。

杂乱脏污的发丝虽遮盖住风如烟的面容,但旁人却依稀能感受到这位母亲的无助与怜惜。

原本的管家王盟被奋起反抗的赵忌扼死,做了赵忌的替死鬼。

王家此时又因失了主心骨而乱成一团,故而迅速没落。

前来王家使用秘术的也不是别人,正是沧州涝灾时前来提供献祭女童秘术之人——佘勇。

被吩咐去伺候佘勇的赵忌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递给自己一碗蒸肉换走妹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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