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这天，骄阳似火。李父的黑色桑塔纳停在校门口，车顶上落了几片梧桐叶。
"老李！"李向阳拎着个瘪瘪的书包跑过来，"热死了！"
李父从车窗递出两瓶冒着冷气的北冰洋汽水："给，冰镇的。"
李向阳刚要接，汽水却越过他，首接递到了后面的苏洁面前："天热，喝口水。"
"谢谢李叔。"苏洁小声道谢，冰凉的玻璃瓶在掌心沁出水珠。
李父突然正色："以后别叫李叔了！"
两人同时愣住。李向阳先反应过来："不叫叔叔，难道叫老李？"
"臭小子！没大没小！"李父踹了他一脚，转头对苏洁露出罕见的温柔笑容，"以后叫我李爸！"
"啊？？"苏洁的汽水差点脱手。
李向阳的表情夸张得像见了鬼，被父亲瞪了一眼才收敛。
"我很想有个你这么乖巧的女儿，"李父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想听有个女儿叫我一声爸爸..."
苏洁攥着汽水瓶，指节发白。
"你不愿意啊？"李父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的，我......"苏洁的睫毛剧烈颤抖，"
李父一脸期待：“那就叫一声李爸来听听。”
“李……爸，”苏洁叫得很别扭。
"哎！"李父却应得很响亮，"多叫几声就习惯了。"
他转身打开车门，声音突然洪亮："丫头，记住了，以后你就是我的半个女儿。谁敢欺负你，你告诉我，爸爸替你出头！"
李向阳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他以为自己己经够不要脸了，没想到父亲比他脸皮还厚！
车里冷气开得很足，苏洁却如坐针毡。她偷瞄身旁的李向阳，发现他正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
"看什么看！"李向阳压低声音，"别以为老李认你当女儿，你就真是我妹了！"
苏洁刚要解释，李父突然从后视镜瞪过来："臭小子，对我女儿客气点！"
"女......儿？"李向阳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
青禾村的李家大院里，张姨早就准备好了雄黄酒和粽子。
"小洁来啦？"她热情地迎上来，往苏洁手腕上系了条五彩绳，"辟邪的。"
李向阳在旁边酸溜溜地撇嘴："我的呢？"
"你都多大了！"张姨拍开他的手，却偷偷往他口袋里塞了颗糖。
饭桌上，李父给每个人都倒了杯雄黄酒。轮到苏洁时，他换成了果汁："女孩子不喝酒。"
"爸！"李向阳突然大喊一声。
"干嘛？"李父被吓了一跳。
"没什么，"李向阳坏笑，"就是突然想叫叫你。"
李父作势要打，苏洁却"噗嗤"笑出声来。阳光透过窗棂，在三人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
饭后，李向阳把苏洁拽到阁楼上。
"喂，"他凶巴巴说，"城里妞，你记住，不许把我当哥哥？"
苏洁疑惑的看着他："不当哥哥当什么？"
"当什么都行！就是不许当哥哥！"李向阳突然暴躁起来。
楼下传来李父的喊声："小洁！下来试新裙子！"
李向阳的脸黑得像锅底。他看着苏洁匆匆跑下楼的背影，一拳砸在墙上——妈的，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院子里，李父正拿着条鹅黄色的连衣裙在苏洁身上比划。
"爸！"李向阳冲出来，"你什么时候买的裙子？"
"要你管！"李父学着他平时的语气，"我给闺女买的！"
李向阳气得首跳脚："她又不是你亲生的！"
李父笑着把裙子塞给苏洁，"去试试，不合适爸带你去换。"
苏洁去换衣服后，李父走到儿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李向阳情绪激动：“你知道？你知道还认她做女儿？”
李父解释：“这样她才可以没有心理负担的接受我们的帮助，才能大大方方来我们家啊，她舅妈什么人你不知道？你想让别人说她闲话？再说了，儿媳妇不是女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