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骨文球馆的欢呼声还在耳畔回荡，顾晗跟着队友们走进更衣室。消毒水混合着汗酸味扑面而来，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储物柜的金属表面，泛着冷冽的光。地板上散落着揉成团的冰袋和用过的绷带，几个老将瘫在按摩椅上，肌肉放松枪的嗡鸣声与吹风机的噪音交织成令人烦躁的背景音。
“哟，我们的绝杀英雄回来了！” 格林扯着毛巾擦头发，水珠顺着他健硕的手臂滑落，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个弹跳，该不会是偷偷打了兴奋剂吧？” 几个老将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像钢针般扎进顾晗的耳膜。他低头解鞋带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库克将换下来的球衣随手扔在他的储物柜上，沾着草屑的衣角正好盖住了他的名字贴。
“说不定是东方神秘力量呢？” 汤普森往嘴里塞了颗薄荷糖，含混不清地说，“毕竟咱们这儿来了个会‘轻功’的。” 更衣室里爆发出更大的笑声，琼斯吹起尖锐的口哨，安德森用毛巾狠狠拍打储物柜，金属碰撞声震得顾晗耳膜生疼。角落里的饮水机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在这充满恶意的氛围里，显得格外讽刺。
顾晗咬着后槽牙，感觉太阳穴突突首跳。他想起比赛结束时，库里真诚的拥抱和 “干得漂亮” 的夸赞，可此刻，这份温暖在充满恶意的氛围里显得如此单薄。他伸手去拿自己的洗浴用品，却听见身后传来压低的议论。
“这种运气球，也就季前赛管用。” 卢尼一边往膝盖缠冰袋，一边撇着嘴说。
“等着看吧，到了常规赛，他还是那个垃圾时间专业户。” 贝尔嗤笑着，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运动饮料，喉结剧烈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更衣室里格外清晰。
储物柜的门被他猛地甩上，发出 “砰” 的巨响。金属柜门震颤着，震落了柜顶上不知谁放的能量棒包装纸。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他。格林慢条斯理地扣上浴巾，站起身时，1 米 98 的身高像座小山般压过来，身上蒸腾的热气混着沐浴露的味道，带着压迫性的气息。
“脾气还不小？” 格林眯起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随着说话微微跳动，“我就首说了，一场季前赛绝杀说明不了什么。别以为靠这种邪门的运气，就能在 NBA 站稳脚跟。” 他凑近顾晗，呼吸喷在对方脸上，“这里是强者的世界，不是你这种菜鸟靠奇技淫巧混日子的地方。”
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晗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他逐渐冷静下来。他想起系统面板上闪烁的新任务，想起詹姆斯赛后意味深长的眼神。“我会证明给你们看。”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更衣室里，“不是靠运气，而是靠实力。” 话音未落，他的手腕突然传来一阵灼热 —— 系统面板悄然浮现，新的任务提示在嘲讽声中亮起：“在格林防守下完成一次得分，解锁流川枫假动作突破。”
说完，他抓起毛巾，转身走向淋浴室。身后传来零星的嗤笑，但他没有回头。热水冲刷着身体，他闭上眼睛，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地，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仿佛是他无声的誓言。在这个充满质疑的更衣室里，他比任何时候都清楚 —— 只有不断赢下去，才能堵住这些人的嘴，也只有真正的胜利，才能让他在这个残酷的联盟里，赢得一席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