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凶的罪犯被警察带下去一番审问后得知,他是这条火车上的惯犯了,专挑有钱人下手。
腰里常年别着尖刀,不过往常很少敢持刀行窃,今天是被逼急了,人多势众下。
他以为挟持了秦晚禾就能逃命。
胡兵把这一情况告诉霖向野后,他勾勾手指示意胡兵靠近说话。
胡兵靠过去,不知霖向野说了什么,他瞳孔收紧当即找到负责审讯的警察。
这一事秦晚禾并不知情,因为刚才的意外,许明阳不敢放让她一个人待着,把她叫来了自己休息的车厢。
是一间单双人房,比她所待的车厢要大上两倍,里面有两张并排的双人床和一部奢侈的唱片机。
秦晚禾去到卫生间洗把脸缓缓神,许明阳吹着口哨靠过来。
“妹儿,吃宵夜不?哥给你弄去。”
肚子是有一点饿,可她这会没心情吃东西。
“你去吧,我待在这应该是安全的。”
劫匪己经被警察带走了,况且刚才的动静闹那么大,她就不信这个节点上还能有不知死活的送上门。
许明阳晚上唱歌那阵酒喝多了,这会饿的树皮都能啃的下去,他出去找食吃了,临走交代秦晚禾,不许出这节车厢。
“放心,我还想多活两年。”
她又不是狐狸有九条命能活,就是许明阳不交代,秦晚禾也没打算乱跑。
寻了其中一张床,躺下后紧绷的神经才算是得到缓解,正给自己做着深呼吸,车厢门忽然被拉开。
刚经历过惊险的一幕,秦晚禾惊魂未定之余,马上扭头朝门口看去。
门被缓缓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迈进来。
霖向野依旧穿着那件格子衬衣,只是领口处的扣子被解开了几颗,额前的碎发微微凌乱,透着几分与平日不同的不羁。
他进来后径首走到另一张床边,甩掉脚上的鞋,动作随意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皮鞋被他随意踢到床尾。
双手往后脑勺处一枕,躺下了。
动作率性又透着不拘,仿佛在自己家中一般自然。
秦晚禾茫然坐起身来,看着这个不打一声招呼就突然闯入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霖向野头一歪,似乎对她的明知故问有点好奇。
“劫持的是你的脖子,眼睛也不好使了?”
刚经历的生死关头,是个正常人也不会在这会对她阴阳怪气吧,秦晚禾顿觉胸闷。
“我眼睛就是再不好使,也比你的大。”
霖向野双腿一叠,神色毫无波澜。
“那怎么看不出我在睡觉?”
.......她又不瞎,还能看不出他是来睡觉的?
只是明明有这么多节车厢,他的床铺又不这间,他跑来这睡哪门子的觉。
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霖向野难得做一回好人,交代了句。
“外面的女流氓太多,垂涎我好很久了,怪让人夜不能寐的。大小姐,保护好我.......”
“.........”
有毛病吧!
宋滢娇媚又温柔地给他剥荔枝吃,也没见他无动于衷!
算了。
她也是神经错乱,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跟他在这掰扯。
秦晚禾掀开被子躺下,翻过身背对着他,精致地眉眼看向车窗外。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车厢内处于一片静谧安静的环境中。
门外传来许明阳火气冲天的咋呼声;
“这是我的车厢,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挡在门口的胡兵为难不己;“许少爷你就别问了,问多了对你没好处。”
他不说还好,一说许明阳更来劲了,掐着腰站走廊里嚷嚷起来。
“长嘴巴就是用来说话的,我要非问问不可呢?”
能跟在霖向野身边学徒,胡兵可不是泥捏的。
他一派淡然地让开身,示意许明阳去开门,许明阳狐疑地看向他,手刚搭到门把手上,他含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少爷在里面睡下了。”
许明阳;“..........”
“靠,你玩我呢!”
紧接着气急败坏的动静消失在了门外,车厢内外再次恢复安静。
秦晚禾躺在那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按耐住心里的悸动,翻过身朝另一张的床铺看过去。
虽然霖向野那人总爱作弄她,.....从未对她友善过,但一码归一码,她觉得二十几年的学业加起来学到的词汇都不足以描述出,....霖向野手持飞刀击退劫匪时,她的心情。
月光从窗缝隙漏进来,在霖向野棱角分明的轮廓上切割出明暗交界线。
秦晚禾屏住呼吸,见他半睁的眼睛倒映着冷光,像是早就在等她转头。
两张床之间隔了一张床头柜,此时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动作缓慢一寸寸描绘着她的精巧的眉眼,鼻子,清澈的眼睛,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那眸光幽深又暗藏汹涌,像是一只蛰伏了很多年的猎豹,终于等到他的猎物出现。
捕捉到他眼神里的深意,秦晚禾一阵心颤。
车厢空调发出轻微嗡鸣,她在那声音里开口问。
“这次不存在领地意识,你又为什么会救我?”
台灯在霖向野下颌的阴影里投下一道锋利的弧线,他眉头紧锁了半秒,狐疑道;
“领地意识,听起来你在骂我?”
秦晚禾在黑暗中瞪视他两眼,挺聪明一个人,跟她装什么糊涂。
“好端端的我骂你做什么?”她绷着声音。
有翻找拖鞋的声音,霖向野起身了开灯,忽然炽亮的光线刺的秦晚禾闭上了眼睛,拉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脚步声缓慢靠近,紧接着身侧的床铺塌陷,霖向野毫不客气地坐到她床上,隔着被子捣鼓她的肩膀。
秦晚禾用手肘撞他,力气挺大,他善变的脾气此刻大概又天晴了,一点不也生气,双手环胸就这么坐在她的床沿上。
“心里骂我就算了,还闹脾气!”
周边安静了片刻,秦晚禾将被子拉下来。
“没闹脾气,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救我,有那么难回答吗?”
“救人还要理由?”霖向野嗓音带起淡淡笑意;“怎么着,把你再扔给他一回,让他抹了你的脖子?”
秦晚禾想踢他两脚;“被劫持的又不是你。”
“我倒想啊,他敢吗?”
是啊........谁敢招惹赫赫有名的霖大医生啊,除非他不要命了。
不怪人家狂妄实在是他有那个资本。
“你到底说不说?”秦晚禾没了耐心。
霖向野歪着头看她,说话的腔调懒散像是在调情;
“大小姐这么聪慧猜猜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