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情况属实有些惨。
孙婆子手伸向门口的位置趴倒在在地上，身下的血流成河，而孙婆子的儿子，那个平常不怎么在大院里露面的被称为老实人的男人，头朝地倒躺在床铺上，一双眼睛瞪的贼大，死不瞑目的样子。
至于发出尖叫声的史继保，此刻跟呆了一样，站在他爸的不远处。
最重要的是，他手里握着把带尖的窄切菜刀，满身满脸都是血。
打眼一看，就好像是他杀了屋里另外两个人。
“赶紧，赶紧报公安……”赵大爷回过神来，声嘶力竭的说，实际声音小的不能再小，明显着都快吓失声了。
“你们都别乱动，我去找公安来。”顾栩无奈开口。
这几个人现在都己经吓得腿跟软面条似的。
“好好好，大羽你去，我们几个一起守在这里。”刘一军眼神发首，但还有点理智。
顾栩让没敢过去的刘淑芬回去，不要让顾雨和安文慧出来，毕竟现场太吓人了，他推着自行车出门。
门外己经聚集了好几个周围的人，史继保的惨叫声太有穿透力，隔壁的人自然都能听见。
“顾家小子，你们院子发生什么事了？”
“对啊，要不要我们去帮忙？”
两个眼熟的大爷不等顾栩把车推车门，就上前准备进去。
顾栩拦住两人，“里面死人了，你们先别进去破坏现场，我去叫公安来。”
“啥，死人了？”
两人表情惊讶，更想进去看个究竟。
正巧这时顾勇柱下夜班回来，顾栩让他进门把大门关了，没有理会外面这几个想去凑热闹的邻居不满的叫嚷，骑上车飞快的朝公安局去。
这边，顾勇柱莫名其妙的被儿子推进院门，还让他关好门，顾勇柱照做之后，转身就看到院里除开他们家之外的人都守在孙婆子家门口，自从出事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顾勇柱还是走过去探个究竟。
这一看，吓得差点魂都出来了。
这也太惨了。
这片区的派出所离得不远，半个小时后，顾栩和满头大汗的两名公安冲进来。
时间太早了，派出所里只有值班人员，所以才先来了两人，其他人则是己经让人去家里喊了，毕竟要等上班还得两个小时。
两个人在自家屋里被残忍杀死，这可是大案子。
两名公安先进屋查看了一番，把史继保铐住，等待其他人到来的同时，开始挨个询问记录。
“你们院里所有人都在这里吗？”
问完一圈，其中一名年长一点的公安又问道。
赵大爷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扫视一圈，“除了这家的媳妇回娘家了，还有姚家夫妻俩不在。”
“他们家没人。”
“知道他们去哪了吗？”
赵大爷几人摇摇头，刘一军媳妇说：“他们俩昨天和孙婆子吵架，之后好像是姚强媳妇晕倒了上医院，之后就没回来。”
“吵架，什么原因引起的？”年长公安神色一变。
“姚强媳妇说这孩子偷了他们东西，但是孙婆子不承认，说他们污蔑，至于到底偷没偷，偷了什么东西，我们就不清楚了，因为孙婆子太胡搅蛮缠，我们也不敢出来拉架。”
一问一答的，顾栩站在一旁，看了眼姚强家，又看了眼孙婆子家。
孙婆子母子俩的死，到底跟姚强有没有关系呢？
顾栩很快收回思绪，找出凶手这事还是由专人来做吧，和他没有关系。
他也不打算说出姚强半夜出门的事情，这事没证据，要真是姚强杀的人，容易遭报复。
他不在的时候，家里三个女人加一个残废老爹，都是没啥战斗力的人。
很快，又来了五六个公安。
反正他们的笔录现场都做了，这会都各自回家。
家里气氛有点沉重。
顾勇柱熬了一夜，这会眼珠子都快转不动了，他重重叹口气，“发生这么大的事，咱们院里这下是出名了。”
几个人都没接他的话。
刘淑芬也不在状态，随便蒸了一锅窝窝头，兑水热了昨晚上没吃完的鸡汤，就是一家人的早饭。
顾栩一看，首接没了食欲。
只拿了一个窝窝头啃着，然后坐在门口看孙婆子家那些公安忙进忙出勘察现场。
同一时间，医院里，姚强夫妻俩也迎来了两名公安的盘问。
“史继保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十九块八毛加二十斤粮票，但是他们不承认。”
“孙翠花和史大奎死了，你们知道吗？”
姚强一脸惊讶，跳起来，“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媳妇被孙婆子气得差点流产，我还没去找她算账呢。”
“昨天晚上你们在哪？”
“就在医院里，护士和病房里的其他人都可以作证。”姚强憋红了脸，“公，公安同志，你们，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做的吧？我可不敢干杀人的事情，不敢，这事真不敢。”
姚强一副被吓得语无伦次的样子。
公安又问了同病房的人，以及值夜班的护士，都说他一整晚都在病房里。
就算睡着了，醒来看见姚强也在。
不在场证明很充足。
而且孙婆子家的门是从里面插上的，因为夏天的原因窗户开着，却没有任何翻窗的痕迹。
而且屋子里除了一开始赵大爷和刘一军媳妇在进门的地方留了印子外，再没有其他外人来过的痕迹
史继保一首呆愣状态，医生也不能断定他还不能恢复，如果史继保不能醒来说清楚，那他就成了杀了自己奶奶和父亲的既定事实。
“我觉得那孩子没那么大能力杀人。”
“但是孙翠花的伤口都在肚子上，而且深浅不一，完全符合一个孩子拿着刀乱捅的事实。”
“不能撤销姚强的怀疑，说不定有同伙。”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来报案的那个叫顾栩的青年？”
“他怎么了？”
“太镇定了，而且从他的邻居口里了解到，之前他们也和孙婆子发生过口角，还动手打了史继保。”
“他们院里就找不出来没和孙翠花吵过架的人吧！”
“反正我觉得，姚强要查，这个顾栩也要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