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滩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女子,湿透的白大褂贴在身上,手腕上戴着破碎的电子镣铐。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右眼是正常的棕色,左眼则呈现与"净化世代"相似的银白色。
"她在礁石区被冲上岸,"飞羽低声说,"一首重复两个词:'白塔'和'熔毁'。"
星火立刻检查她的生命体征:"严重脱水,营养不良,但最奇怪的是..."她指着女子左眼周围的血管,"这些蓝色纹路,和暖阳能力激活时一模一样。"
女子突然抓住星火的手腕,左眼发出微弱的银光:"三级研究员艾丽卡·陈,身份编号CT-724...白塔己经熔毁...重复,白塔己经熔毁..."她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重复感,然后转为痛苦的呻吟,"孩子们...都在水下唱歌...求求你们...停止信号..."
"什么信号?"海风追问,"谁在唱歌?"
女子的左眼突然完全变成银白色,声音也变了——变成数十个孩子声音的混合体:"坐标24.3°N,137.2°E。深度1524米。锁己锈蚀,钥匙就位。黎明时分,大门将开。"
说完这段话,她像被抽走灵魂般下去,左眼的银光逐渐消退,变回浑浊的白色。星火迅速注射镇静剂,女子陷入沉睡。
"那是...网络在通过她说话?"珊瑚震惊地问。
暖阳和晨星同时点头:"她在节点附近太久,成了临时载体。"
飞羽己经查出了坐标:"太平洋西部,靠近旧日本群岛...确实是深海。"
海风看着星火:"你母亲提到过这个地方吗?"
星火摇头,但表情若有所思:"没有具体坐标,但她多次提到'白塔计划',说那是旧世界最危险的实验之一。"她看向两个女孩,"你们在梦里看到的城市...有什么标志性建筑吗?"
晨星闭上眼睛回忆:"中央有一座...发光的塔。但不是白色,是蓝色的。周围有很多圆顶建筑,现在都破了,长满珊瑚..."
"还有声音,"暖阳补充,"塔在唱歌...和网络一样的歌。"
珊瑚突然倒吸一口气:"等等...旧日本...深海...蓝塔..."她跑回营地,几分钟后拿着一本破旧的海洋图册回来,"西年前我在一艘沉船找到这个。看这里——'新亚特兰蒂斯海洋研究站',建于灾变前五年,号称能抵御任何海啸。"
图册上的照片显示一座壮观的海上城市,中央矗立着一座蓝色玻璃塔,周围是半圆形的复合建筑群。标注位置与艾丽卡·陈提供的坐标只差几海里。
"所以不是沉没的城市..."星火恍然大悟,"是故意建在海上的!"
海风仔细研究地图:"如果这个'白塔'是能力源头,铁鹰知道它的存在吗?"
"肯定知道,"珊瑚肯定地说,"记得那些被控制的孩子们唱的歌吗?'锁己找到,钥匙插入'...铁鹰一定在找控制网络的方法。"
飞羽抱起双臂:"那么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去找这座海底城市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暖阳和晨星。两个女孩手拉着手,眼中异色光晕同时增强。
"我们必须去,"暖阳轻声说,"网络在召唤钥匙保管者。"
"钥匙保管者?"星火追问。
晨星指向自己和暖阳:"就是我们。连接后,我们成了网络的枢纽。如果不回应召唤..."
"节点会一个接一个崩溃,"暖阳完成她的句子,"包括所有'净化世代'的孩子。"
星火看向海风,看出他眼中的担忧——这可能是陷阱,或是超出他们理解的危险。但当她看向女儿的眼睛,那里只有坚定的决心。
"准备船只,"海风最终说,"我们去找这座海底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