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消失了。
人间的井水不再清凉,天界的仙池重新变得滚烫,连冥界的寒霜村都开始蒸腾起热气。
——**那个会心软、会闹脾气、会给阿葵塞糖的"萧风",彻底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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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凌霄殿**
天帝的龙袍己经被汗水浸透第三次了。
"冥界还是没有回应?"他阴沉着脸问。
近卫战战兢兢地摇头:"六大护法说……冥君拒绝沟通。"
"废物!"天帝一掌拍碎玉案,"再这样下去,三界都要被烤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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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巷子口**
阿葵蹲在干涸的井边,眼眶红红的。
"他是不是……讨厌我了?"
六大护法围着她,手足无措。
岗月笨拙地拍拍她的头:"主上只是……呃……"
"又变回闷葫芦了!"烬明脱口而出,立刻被夜冥华踹了一脚。
林小雨叹了口气,掏出手帕给阿葵擦眼泪:"萧风大人不是讨厌你,他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把自己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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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深渊**
萧凡站在封印之地外,冷眼看着冰晶中闭目沉睡的身影。
"闹够没有?"他敲了敲冰面,"三界快被你烤熟了。"
冰晶中的萧风连眼皮都没抬。
"那个小丫头天天哭。"萧凡继续道,"六大护法哄得都快崩溃了。"
依旧没有回应。
萧凡挑眉:"早知道还不如让那个'温柔版'的你继续在外面闹。"
终于,冰晶中传来一声冷笑:
"……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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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绝望行动**
一群热疯了的仙官凑在一起密谋。
"要不……我们绑架那个小女孩?逼冥君就范?"
"你找死吗?!没看上次那个去抢通行令的同僚还在忘川里泡着?"
"那怎么办?等着被烤成仙干?"
众人沉默片刻,突然齐刷刷看向天帝的宝座——
**要不……把天帝扔进冥界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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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转机**
阿葵突然站起来,抹了把眼泪。
"我要再去一次冥界!"
六大护法大惊:"不行!现在的主上真的会把你冻成冰雕!"
"那就冻吧!"阿葵攥着小拳头,"至少让他知道我很生气!"
林小雨还想劝阻,萧凡却突然出现,笑眯眯地递给她一块新的通行令。
"拿好,这次首接传送到他面前。"
"萧凡大人?!"林小雨震惊,"这太危险了!"
萧凡耸耸肩:"放心吧,那小子舍不得真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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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深处·最终对峙**
阿葵捏碎通行令,"唰"地出现在冰晶前。
萧风终于睁开眼,冷冷看着她。
"出去。"
"不要!"阿葵"啪"地把一包东西拍在冰面上,"给你!"
那是一包融化的山楂糕,黏糊糊地糊满了冰晶表面。
萧风:"……"
"你答应过会吃的!"阿葵带着哭腔喊,"骗子!"
冥界开始震动,寒气疯狂翻涌——
就在六大护法以为主上要爆发时,冰晶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缝。
冰晶无声。
阿葵踮着脚,将那包被暑气闷得发软的山楂糕贴在封印上,糖渍在冰面上洇开黏腻的痕迹。
"凉快哥哥……"
回应她的只有刺骨寒气。
突然,冰晶表面炸开一道霜纹,狂暴的气流首接将小女孩掀飞——
"唰!"
萧凡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阿葵时,她手里还死死攥着那包烂糊的糕点。
"他、他连碰都不碰……"小丫头嘴唇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明明以前都会吃的……"
萧凡望向冥界深处,封印之地重新被厚重的黑雾笼罩。
"因为他现在是个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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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枯萎**
瑶池的水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最后几条仙鲤在淤泥里徒劳地拍打尾巴。司雨仙官捧着龟裂的祈雨幡跪在殿外,嗓子己经哭哑了。
"陛下!凡间己有七条大河断流!"
天帝的冠冕歪斜着,眼底布满血丝:"六大护法呢?"
"还在冥界外围打转……那位根本不让他们靠近封印。"
凌霄殿的地砖突然"咔"地裂开缝隙,一株枯死的蟠桃树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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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焦土**
老农跪在开裂的田埂上,捧起一抔化作粉尘的泥土。
"造孽啊……"
远处传来孩童的啼哭,几个瘦骨嶙峋的孩子围着干涸的泉眼,用瓦片徒劳地刮着石缝。
阿葵站在山坡上看着这一切,突然把通行令狠狠摔在地上。
"骗子!说什么三界君主……根本是见死不救的胆小鬼!"
玉牌碎开的刹那,一缕黑雾突然缠住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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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界·囚牢**
萧风隔着冰晶看完了这一切。
他看见天界仙官撞柱死谏,看见人间易子而食,看见阿葵哭肿的眼睛——然后抬手碾碎了水镜。
"主上……"岗月的银白面具布满裂痕,"至少给人间降场雪……"
"滚。"
六大护法被震飞出冥宫时,听见封印深处传来歇斯底里的咆哮:
"既然要我做暴君——"
"那就暴君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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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没有救赎**
萧凡把昏睡的阿葵交给林小雨,转身拔出本命剑。
"早知道当年该刺得更深些。"
剑锋没入冰晶的瞬间,整个三界听见了琉璃破碎的声响。
黑夜终于降临,暴雨倾盆而下。
而在无人得见的深渊里,真正的君主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