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念棠的一番分析,周遭一片寂静。
苏念谈棠冷不丁的看着一旁的萧承煜,刚才萧承煜厌恶自己的眼神她可是尽收眼底。她调着唇将信纸递了过去道:“听闻萧世子博学多才。十岁便考取功名。应当能辨认墨迹吧,还望萧世子证明小女子的声誉。还我一个清白。”
旁边的萧辰烨看到自家夫人步步为营,将他们怼的哑口无言,不由莞尔,还是文化人会说话。
萧承煜犹豫片刻,接过信纸,纸上的内容让他感到厌恶,他沉下心来仔细分辨,点点头道:“苏小姐所说的墨痕的确是新的,且不超过一个月。”
他用手指连捻了捻指腹上的墨迹,认真的解释道。不由得看了看苏念棠,如此说来,她还真有可能是冤枉的?
苏秉昌皱着眉头盯着苏念棠,继续辩解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完全洗清你的嫌疑。墨痕是新的,也可以是今日写上去的。纸上无香。有可能是你还没有来的及。”
毕竟这个信还没有送出去,便也不需要计较太多。
好一个不需要计较太多,苏南的眉头高高一挑,气冲冲的对父亲说道:“难道父亲如今都不相信姐姐是冤枉的?父亲既然在心里己经给姐姐定了罪,那还多说什么!”
苏秉昌厉声道:“混账,为父做事自有分寸,讲究实事求是。如若这件事情不查个水落石出,这事传了出去,毁的是她自己的清誉还有我整个苏家的脸面!”
苏念棠在一旁心中冷笑,他这个父亲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仕途吧!说的如此冠冕堂皇。
见到自己的弟弟还要为自己打抱不平,她及时的出声阻止:“父亲莫急,女儿的话还有没有说完。”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苏念棠扯过。萧承煜的手中的纸,不紧不慢的欣赏,嘴角微微:“这个谋划之人处心积虑模仿我的字迹,的确模仿的足以以假乱真。若不是我本人确认我自己写过这些东西,恐怕都要被迷惑了去。”
说完她话一一转,“但她她忽略了一处细节。”
旁边的萧辰烨像个好奇宝宝一样问道:“什么细节?”
要说在场的人里面谁最淡定,就属他无疑了。他萧辰烨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妻子与别人私通。他便从头到尾看起了热闹。
苏念棠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夫君有所不知,我年幼时学子贪玩,总是会漏写笔画,后来能分清了,这个习惯也改不过来了。为这事母亲还多次笑话于我。”
方姨娘与苏曦薇的脸色微变。心里有鬼作祟一般。
苏夫人心念一动,眸含笑意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为此事,你太子表哥还多次打趣你呢。”
苏念棠将手中的信递给了萧辰烨:“夫君且悄悄。”
里面的书信都是将'景’字写错了,唯独那一封信,破天荒的将景字写对了。
萧辰烨噗呲一笑:“这倒是挺有意思。”
他挑眉看向苏秉昌:“岳父大人,这污蔑之人怕是不知道我夫人独特的小癖好,模仿也模仿不像,这下真相大白。岳父大人可有说法?”
苏秉昌皱眉沉思,看到自己的女儿一副镇定的模样,眼神丝毫看不出任何慌乱。
反观方氏母女,神色极为不自然,他很快明白了什么。眼神变了变,自己己然知晓个大概。
他心里又惊又恐,沉思片刻,心里便有了主意,缓和了脸色,面带一丝愧疚:“既然如此,念棠是为父错怪你了。”
苏念棠波澜不惊,口吻微微讽刺:“父亲不必向我道歉,你打的不是我。”
苏秉昌被自家女儿的话怼的哑口无言。面子上有一些挂不住。
苏曦薇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用一副劝解人的口吻说道:“长姐,父亲己经知错了,想必姐夫也不会同父亲计较什么。”
这话萧辰烨就听到十分不爽,计不计较是他萧二少爷的事?何时需要你这个绿茶婊在这里叽叽喳喳。你倒是会做人!
苏念棠似笑非笑道:“二妹妹倒是大度的很,挨打的是我的夫君,你一句不与之计较这事就轻飘飘的过了?但是会慷他人之慨,会说话!”
苏念棠揉着手腕道:“想来这巴掌没有落到自己身上,萧世子不知道有多疼!”
看到苏念棠盯着自己说这些话,萧承煜顿时想起成亲之夜,她扇自己的一巴掌,不由得脸上隐隐作痛。神色微变。
这个疯女人不会还想打自己一巴掌吧,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苏念棠此刻没有心思看他,而是对自己的父亲苏秉昌说道:“萧世子有所不知。家父一向治家严谨,赏罚分明,公正不阿。若是知晓自己做错事,他怕是要好几晚都睡不着觉。我这也是为父亲着想。”
苏秉昌也得哑巴吃黄脸,憋屈额的向萧辰烨扯出一抹假笑:“贤婿,是岳父一时间没有调查出事情的真相,一时冲动,委屈你了。”
萧辰烨对于自家岳丈这个道歉显得不以为然,虽然他不在乎,但是他也知道自家娘子很想拿这件事情大做文章,便意味深长的说道:“岳丈大人,小婿受点皮肉之苦不要紧,可仅此一遭,我夫人心里更委屈。”
苏秉昌脸上一僵。
这夫妻一唱一和。是铁了心今天不给他台阶下!
苏念棠看到自己父亲吃瘪的的表情。心里面别提有多么爽快。扭头对一旁的婢女小青说道:青儿,去看看。柳嬷嬷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柳嬷嬷爽利的声音传过来:"大小姐,老奴来了。”
只见柳嬷嬷押着一个婢女向前。恶狠狠的捏了对方腰间的,并朝她的膝盖体踢了一脚。碎道:“小贱人,见了老爷夫人还不跪!”
晴儿狼狈的跪倒在地,神色惊慌,面色惨白。
看到这样一幕。苏夫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面色一沉,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柳嬷嬷这是怎么一回事?”
苏念棠掸了掸衣袖间本就不存在的灰尘,垂眼道:“嬷嬷。你来仔细说说。”
柳嬷嬷当即言辞犀利的说道:老爷夫人,小姐出阁那日,老奴亲眼看到这个丫头片子鬼鬼祟祟出入小姐的房间,老奴觉得她的形迹可疑。怕她手脚不干净,做行窃之事便偷偷跟了上去。这小贱人竟然去了绿萝居。
苏秉昌慕然的看向方姨娘,眼里恨铁不成钢的 意味不言而喻。
一件事情既然要做。为何不做的干干净净。偏要漏洞百出。让自己给她擦屁股。
方姨娘瞧见自家老爷投来的目光,心里头不由的发怵。只有她才知道自家老爷的恐怖之处。
但是也只有她知道那一封信也不是她的手笔。
“方姨娘这件事还望你给我一个解释。我念儿院里的婢女,为何与你这般联络。在苏夫人的严厉目光之下。方姨娘己经失了分寸。扑通跪倒在地。
这件事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当然她还是心里有所依仗,那就是自家老爷。眼泪漱漱而下:“老爷夫人,妾身冤枉啊!”
苏曦薇也是脸色煞白,也跟着跪下:“父亲、母亲,姨娘断然不会做出此等逾越之事。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