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控制不住,也实属正常。
“媳妇儿,洗脸水我给你打进来啦,不过不着急,你慢慢睡,等睡醒了再洗脸,我现在先去给你泡麦乳精。”
说完逃似的溜了出去。
虽然时婉瑜力气小,但劲儿巧。
今早穿衣服的时候,他胸口的两个丁丁都青了。
虽然不厚道,但这会儿还是躲着点为好。
杨遂生泡麦乳精的时候身边围了五个小家伙,春妮、夏花和秋菊虽然眼馋但也只是眼馋。
并没有像杨志远兄弟俩缠着他要喝。
麦乳精是精贵货,很多人一辈子都没喝过,不过他这个当叔叔的也不小气。
如果只是让他们尝尝味道,他可以一人给他们充一碗。
但小孩子嘴馋脸皮厚,他保证只要今天他给他们冲了卖乳精喝,明天他们就能抱着碗排队敲他的门。
到时候家里的两大母老虎,又得逮着他和他媳妇儿叽叽歪歪。
不过想到他待会儿要做说的话,他抱着麦乳精桶回了屋。
等他出来的时候,就只剩下罐底浅浅一层。
杨遂生瞅着杨父杨母都在院子的时候,故意扬着的声音敲了敲麦乳精罐子。
“志远,你去柜子里拿两个碗出来,三叔给你们泡麦乳精喝。”
瞬间,微笑家伙的眼睛亮了起来,不过春妮他们仨姐妹一天是两个碗,眼神又瞬间黯淡下去。
杨志远兄弟两则激动的跑去柜子里拿碗,“好,三叔我马上去。”
看着碗边上的两个黑手印,他淡定的选择忽视。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何况他们更脏的东西都往嘴里塞过。
罐子里大概能匀出五勺麦乳精,两个碗,一个一碗里放了两勺,另一个碗里放了三勺。
他就回头放个热水壶的功夫,两碗麦乳精就被杨遂生兄弟端走了。
不过他腿长,两步就走到门口把他们手里的碗端了回来。
“这碗是你们兄弟俩的,剩下这碗给春妮三姐妹,谁都不可以抢,不然小心我打你们屁股。”
说完还扬起巴掌吓唬他们。
杨志远兄弟俩有些不高兴,不过碍于杨遂生高高扬起的巴掌,也只能闭嘴。
杨遂生这次吃好东西的时候能想到侄子子女,不再像以前一样吃独食。
让杨父杨母对他打杨遂宁而产生的不满略微降了下去。
但听到他的下一句话,心情瞬间又没那么好了。
“爹,你现在要去大队部吗?我和你一起去开几张介绍信。”
“你开介绍信干啥?”
这小子惯会偷奸耍滑,好不容易娶了个媳妇儿回来,本以为能收敛些。
没想到家里又多了一个懒鬼。
杨母插嘴道,“是呀老三,要不了多久你弟弟就得结婚了,你趁着这几天多去山上转转,到时候也好在溪面上添个肉菜。”
杨遂生嗤笑了一声,他当时结婚的时候可没人帮忙去山上打猎呢。
“他昨天连相亲对象的面都没见到,他要和谁结婚?”
一提到这件事,杨母顿时没了好心情,“还能和谁,老西救了红娟那丫头,不娶她还能娶谁?”
虽然余家村里的条件不错,余红娟那丫头长的也喜人。
但这和在公社有临时工工作的牛梦莲比起来差远了。
她本想着等他们小两口结婚后,就让牛梦莲把工作让给杨遂宁,到时候家里再出钱周转,肯定能弄个正式工回来。
到时候杨遂宁就能成为城里人,但没想到会在去相亲的路上发生这样的事情。
想到这些糟心事,她复杂的看向那间紧闭着的房门。
当时她怎么就没拉住老西呢?
“他结婚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结婚。”
“老三你……”
“我结婚的时候去山上打猎受了伤,现在还没好,进不了山。”
杨遂生淡漠的说完又扬起笑意看向杨父,“爹,你开好介绍信后给我放大队部就行,我待会儿去拿。”
春妮姐妹三人一口喝了一口麦乳精,剩下的端着给正在打扫鸡圈的杨二嫂。
矮小干瘦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把碗举到杨二嫂面前,“娘,你喝,身体好了生弟弟。”
闻着独属于麦乳精的香甜气息,一旁的杨大嫂嘴里不自觉地分泌出唾液。
但她那两个宝贝蛋儿子,这会儿正头对头扒着碗抢着喝,一点也想不起来她这个娘。
随即酸溜溜道,“哎,看来生女儿也不是完全没用,二弟妹你可真是好福气啊!”
杨二嫂像是没听到杨大嫂的话一样,拉过三个女儿端着碗慢慢喂给她们喝,“娘身体好着呢,不用喝麦乳精,你们喝。”
秋收过后,就到了大家准备柴火猫冬的日子。
杨大哥和杨二哥一早就上山上去砍柴了。
杨大嫂和杨二嫂收拾好家里后也得上山捡山货挖野菜。
杨父大队长得去公社开会。
杨母爱咋地咋地,反正她闲不下来。
至于杨遂宁,昨天在院子里被蚊子咬了一夜,首到今早杨母起床上厕所发现了才给他松的绑。
喝了一碗火辣辣的姜茶汤,这会儿正捂在被子里瑟瑟发抖,隐隐有感冒的趋势。
在经过一番舌战唇辱后,杨遂生和时婉瑜像斗胜的公鸡坐上了去公社的牛车。
如果不代入感情的话,杨家这些人还挺好玩的,每天斗斗嘴吵吵架,倒也解闷。
秋收刚刚结束,村里有不少人去公社换东西。
牛车上面挤满了人,还有几个舍不得出钱的大娘一首靠双脚跟在牛车后面。
原本他们俩想骑自行车,但被杨父占用了,只能一起来挤牛车。
好在杨遂生人高马大,带着时婉瑜抢了一个听八卦,看风景的绝佳位置。
一路上听着车上的那些大婶大娘们,一会儿蛐蛐东村头的小寡妇,一会儿蛐蛐西村头的“坏”儿媳。
时不时再开开黄腔,倒也不觉得无聊。
这个年代外表含蓄,内里奔放。
虽然杨遂生和时婉瑜是夫妻,但在公共场合他们同样不敢走的太近。
夫妻走在大街上都得间隔一个手臂的距离,更别说在外面牵手了。
不然就会被蛐蛐,而且他们蛐蛐的对象只限于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