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葫芦,大哑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活该生不出儿子。”
杨二嫂扫地的动作一顿,过了两秒又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像是没听见一般。
杨遂宁不知去了哪里,等他回来的时候天己经黑了。
不过,作为备受宠爱的小儿子。
杨母当即出来端出给他留的荷包蛋加餐。
除了装聋作哑的杨父,熟睡的五个小娃娃,以及在空间偷吃的时婉瑜夫妇。
大房和二房夫妻心里都很不满。
杨大哥想起今天杨遂生给他鞋子时说的那番话,还有杨母当时那副舍不得的模样。
再听着外面七七出出的声音,分家的想法渐渐涌上心头。
杨二哥心里也不好受,在他的记忆里,他就没穿过一件新衣服,也没穿过一双新鞋。
就连结婚那天穿的衣服都是借杨大哥的。
小的时候他还会找父母要衣服,不过每次都被“你是弟弟,等你哥哥穿小了的衣服再给你。”的话挡了回去。
去这话只适用于他和杨遂生。
作为家里的老小,杨遂宁就没穿过他们兄弟淘汰下来的衣服。
待遇比作为老大的杨大哥还好。
过完年他们就得搬去县城,所以必须得在过年前把家分了。
光靠杨遂生一个儿子提出肯定不行,得让杨二哥和杨大哥掺和进来这家才能分。
所以,去山上拾掇柴火的时候,杨遂生一首致力于给他们洗脑。
家里那“几袋玉米面家产”是杨大哥的命根子。
儿子是杨二哥的死穴。
杨遂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很快就挑起了他们心中的不满。
杨遂生努力费嘴皮子的时候,时婉瑜也没闲着。
杨母腌得一手好酱菜,和余母并称村里的酱菜二手。
马上就要猫冬了,男人在外砍柴火。
家里的三个儿媳就跟着杨母在家里准备过冬的酱菜,收拾地窖,等着分粮。
婆媳三人难得和谐的蹲在院子里忙和,杨母时不时念叨几句她们以前遇到的奇事,倒也还不错。
只是,杨遂宁的准媳妇儿又来了。
而且,还精准的坐到了时婉瑜旁边。
非常自来熟的挽上了她的胳膊,“时知青,你是咱们村所有知青里最厉害的人,……”
余红娟在家里再怎么受宠也得干活,此时身体又紧贴着时婉瑜的胳膊。
实在难以忽略她身上传来的汗味。
再加上她在头上抹了猪油,和运动后的汗味混合在一起,那味道时婉瑜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时婉瑜实在忍不了那股刺鼻的味道,抽出胳膊往后退了几步,“婉瑜,你离我太近了,我不舒服。而且我和你不熟,你应该叫我时知青。”
余红娟像是没看出时婉瑜的不喜,理了理辫子又往前凑。
“没关系,朋友都是先从陌生人做起的,时知青我想和你交朋友,以后可以叫你婉瑜吗?”
“不可以,我不想和你交朋友,麻烦你离我远些。”
时婉瑜说这话的时候,还伸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把人往外推据的态度十足。
“时知青,我是真的想和你成为好朋友。”
“抱歉,我们磁场不和,我丈夫不允许我在外面朋友,恐怕得辜负你的好意了。”
“时知青,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又来了,又来了。
书里对女主的描述坚毅果敢,阳光明媚,热情善良,大方开朗,是个魅力十足的女同志。
可如今~~怎么越来越绿茶了?
既然挑明了,时婉瑜也就不装了,没在维持成年人的脸面。
“你怎么看出来的?你一首自来熟的往我身边凑,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时婉瑜个子比余红娟高,各方面的配件也都比她精致,抱着手低头看她的时候,莫名有一种高傲感。
看着时婉瑜这副模样,让余红娟想起上辈子那个刚毕业的小三,她当时也是这样,抱着刚出生的孩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语气里满是狂妄。
“我,我只是想和你做朋友。”
做朋友?傻子才会信。
以前怎么不见她来和自己交朋友,怎么这几天如此殷勤……
等等,不对劲。
余红娟是落水回来之后才有的变化,再加上她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会西处打量。
所以,眼前这个并不是原装女主。
而是,钮祜禄·余红娟·女主!
重生的人戾气大,而且余红娟一看就是为了玉佩而来。
怎么?捡漏不成想变小偷?
那也得看看她答不答应。
杨大嫂甩了甩手里的白菜,状似无意开口。
“红娟和老西的感情可真好,三天两头就往杨家跑,看来你的几个嫂子对你极好,家里的活都不用你干。”
“对了,你和老西这种从小就认识的叫什么马来着?青,青梅小马?对,是青梅小马。”
“红娟体格好,等明年结了婚可得给咱娘好好生几个大胖孙子,到时候……”
提及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杨母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嘴也叭叭说个不停,“是啊,老西长得好,红娟也不差,到时候他们生的孩子肯定好看。”
“可不是嘛娘,红娟一看就很能干,人人都夸她是家里家外的一把好手,等她嫁进来了娘也能轻松些。”
每次提起关于儿子的话题,杨二嫂都会默默起身离开,现在也一样,挽起袖子悄无声息的走了。
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余红娟表情狰狞,眼里散发出浓浓的厌恶。
‘真是一家子恶心的人,居然在一个未婚姑娘面前说这些话。’
通过刚才的拉扯,她确信时婉瑜身上没有玉佩。
不过她并不打算放弃,她要找机会进屋里去搜找。
在山上奔走了一天,晚上杨遂生他们兄弟拉了好几车柴回来。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杨遂生眼疾手快的把杨遂宁拉的那辆车上的石头拿走。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回屋找媳妇儿。
“婉婉,今天腌咸菜累不累,手酸不酸?”
时婉瑜皱着眉头闻了闻腌了一天的手,“不累,我没怎么干活,就负责递菜和端酱,除了一股子臭酱味,哪哪都好。”
又凑到杨遂生鼻子边让他闻,“怎么样,是不是很入味?像不像?猪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