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是你”让张砚舟和张兰曼同时一愣，齐刷刷看向棠安。
又看了看那个显然认识她的道士。
张砚舟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大仙怎么会认识守一斋的道士？
棠安对云湛的反应并不意外，笑着跟云湛打了个招呼：“好巧呀道长，又见面了呢。”
云湛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但他刚要开口，就忍不住一阵剧烈咳嗽。
云湛捂着胸口，指缝间似乎有暗色的痕迹渗出，在水中晕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红。
“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湛喘息着，强行压下咳嗽，目光扫过张砚舟和张兰曼，尤其在张砚舟和张兰曼身上停留了一瞬，眉头皱得更紧。
“还和两个妖物混在一起了？”
妖物？张兰曼立刻怒了：“我才不是妖怪！我是人！”
云湛面无表情。
张兰曼顾虑地看了一眼棠安：“我们这样……是有原因的，都是因为我表妹。”
张兰曼说着，眼神又变得哀怨了起来，她就不应该跟着棠安出门。
“表妹还说，要等人来请我们出去……”
云湛过滤掉张兰曼说自己的不是妖怪的话，她那副模样，不是妖怪是什么。
云湛重复了一遍张兰曼说的“请出去”，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匪夷所思，淡淡地嗤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云湛办完事情后，便准备回守一斋，听说了几个黄衣被这河水吞了之后，云湛就决定出手除掉这河里的东西。
可没想到，这河里的妖物居然有那么多！
打不过，根本打不过。
云湛一下水就被几只水妖缠了上来，云湛没打过那几只水妖，原本就要成为水妖们的腹中之食，但因他动用了法力。
引来了巡视的虾兵。
于是就被抓到了这里来。
当做贵重血食囤了起来。
“大佬大佬……”
“大佬……”
烧饼变的青色小鱼，鳍尾摆动着细小的水波，像个贼似的贴着冰冷的铁栏根缓缓游近，声音压得很低。
旁边的癞蛤蟆己经睡死过去了，并没有听到。
张砚舟和张兰曼这才猛地想起，对啊！还有烧饼这头驴！
它变成鱼溜出去好一会儿了！
两人立刻紧张又期待地看向棠安和那条青鱼。
云湛蹙起眉，看着那只口吐人言的“鱼”，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这条鱼成精了？否则怎么会口吐人言？
可是它叫的大佬，又是谁？
云湛扫了一眼面前的两只妖物，目光落在乌龟精张砚舟身上。
但回话却是那个少女。
棠安：“别叫了，找到它了吗？”
烧饼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还没，这河里的东西太多了。”
棠安想了想，拿下腰间的葫芦，又开始往外倒。
张砚舟和张兰曼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互相对视了一眼，她，她又要倒什么丹药啊？
云湛也被棠安拿出来的葫芦吸引了，随即微微蹙眉，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普通人，下了水，就算不被河妖吃掉，也早被淹死了。
但这个少女为什么……？
还好好地活着。
先前送棠安过来的虾兵，在回去后，也终于想到了这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