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里都装了些什么?”
因为看起来真的很大。
“嗯……就是一些吃的,因为网上说游乐场的东西都比较贵。还有就是雨伞,虽然我看天气预报说是没雨,但还是以防万一,毕竟夏的身体很虚,上次淋了一点雨就感冒了。”江渔晚顿了一句,“对了夏,你要不要再加条围巾,我感觉你穿得好像有点少。”
“要说穿得少的话你好像比我更少吧。”我扯了扯嘴角。
“哦……好像是,屋里比较暖和刚刚没有注意到。”江渔晚后知后觉。
“这样吧夏,我再加件外衣,你也加条围巾好吗?”
“有时候我老觉得你把我当小孩子看。”我拿起了挂在沙发旁,江渔晚前阵子给我买的围巾,作为一个南方人,其实长这么大,我都是一直没有戴围巾这种习惯的。
“夏很脆弱呀,当然要好好照顾自已。”江渔晚理所当然道。
对比起人类,好像确实是天使的体质加点更强一些,她也确实有资格说这句话,不过在我听来总感觉怪怪的……就总有一种江渔晚在明里暗里说我虚的感觉。
江渔晚走过来帮我仔细地把围巾围好,就是可能真的是怕我冷到了,勒得有点紧。
“戴围巾也很好看诶,再加件风衣就好了……应该会很像电视剧里面的男主。”江渔晚又把我的衣服往下拉了几分。
“走了。”为了防止江渔晚继续说下去,我赶忙招呼着她下楼。
这里打车到海城游乐场大概要30多块,江渔晚本来想说坐公交的,但是仅有的那几路又确实绕了不少,况且一年也没去几次,所以到了最后还是选择打滴滴了。
滴滴师傅是一个健谈的中年男人,留着不齐的胡子,我们一上车就热情地打着招呼。
“这女娃长得俊呀……小伙子你也长得挺漂亮的。”
我扯了扯嘴角,司机这话讲得总给我一种怪了一个人,另外一个没夸不好意思的感觉,于是就顺带着敷衍的夸了一下。
就是这个词是不是用反了?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司机见我没有说话,又自顾自地说起来。
我下意识地朝着江渔晚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巧也看到她把脑袋转了过来。
面面相觑,最后又同时别过了脑袋,江渔晚虽然在家里不着调,但是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脸皮子还是很薄的。
“不是。”
“还不是……”
我们俩同时开口说道,随后又默契地闭上了嘴巴。
“小年轻真好啊。”司机干笑着感慨了两句,我估摸着他应该是误会了什么。
江渔晚又把脸转了过来从我眨巴着眼睛,小手偷摸着又从下方揪住了我的衣角,像极了上课在搞小动作的小学生。
她好像默认了司机的说法,有些事情不否认也就是默认,我们隔着半个身位的距离,她的食指轻轻地勾起了我的衣扣。
司机是一个合格的观众,只能透过后视镜瞄了两眼就明白了什么,也就没有继续说话安静开车了。
于是车子便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外面的风声以及颠簸。
我一向不适应这样的场景,灵魂会在其间生出或多或少暧昧不明的情愫,亲情,友情与爱情交织缠绵。就像美杜莎的双眼无数人不惜石化也要回望一眼。
我有时候在想,如果时间突然停在这或许也挺好的,总会有那么几个时刻我想永远停下来,也许永远留住,也许什么都留不住。
我想不到答案……也许这题没有答案。
车窗外的风景在我眼里一帧一帧地闪过,一切的事物都在快速的后退,流失,过去,就好像我的生命。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间就已经到了,我的精神还有些恍惚。
我还是只能选择逃避,就像小时候不懂的题目直接跳过,留下空白。
可不会的题目,还是不会。
……………………
(话外:由于作者没有去过游乐场,一切都靠自已幻想,所以如果有什么写得不符合现实的地方请见谅qwq)
我们来的时候恰好游乐场才刚开场不久,售票处还没有多少人在排队。
有一说一,这地方我也没来过,早些时候恩格尔系数都快拉闸了,经常是有一顿没一顿的,自然也就没有心思去幻想这种地方了。
江渔晚扯了下我的衣袖,指着售票处的招牌小声说道:“夏……今天情侣一起,第二个人半价诶。”
我顺着江渔晚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确实排队的人里面有着不少的情侣模样的人,甚至路过我身边的时候,还有一对明显是陌生人的组队商量着要装情侣去买半价票。
我寻思着……别人都能装,为什么我跟江渔晚装不了?
省钱嘛,不寒碜。
江渔晚冲我眨巴着眼睛,显然我们是想到了一块去了。
不过很显然,我跟江渔晚都没有谈过恋爱,只能从排队的人身上寻求经验。
“如果手牵着手的话……是不是会更像情侣一点呢?”江渔晚扒拉着我的衣袖。
“好像……是。”我看别人都这样,如果我们不这样就显得太不合群了。
就是……
江渔晚和我大眼瞪小眼,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你牵我。”江渔晚把小手伸到了我的跟前,说话的时候颤颤巍巍的,连带着发尾也开始慢慢变白了。
“头发……”
“我知道白了,但是你不要说出来。”江渔晚抿了下嘴唇,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得更快了。
为了防止江渔晚的头发染白整个脑袋,我赶紧牵了上去。
江渔晚的小手冰凉凉的,像是刚从冬日的溪水中捞出,我不由自主地紧了紧手。
她的指尖轻轻颤抖,或许是因为紧张,微微别过的脸颊从耳根处透出了一丝好看的粉红色,跟她发白的发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就好。”江渔晚轻声说道,声音小到我几乎听不见。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周围的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我们两人的心跳声。